何清漣:是誰讓中國的“水”變得如此骯髒?

2010年04月02日何清漣
【新唐人2010年4月2日訊】中國的“二奶”、情婦現像早已成為長盛不衰的一個社會話題,包養者隊伍亦從上世紀80年代的港台商人擴大到大陸商人、官員、大學教授以至一切家有五鬥糧的男性;構成這支“二奶”、情婦隊伍的主體,20余年前主要是受教育不足的農村、小城鎮年輕女子,到90年代中期,這支隊伍的素質逐漸提高,大學生、研究生成了其中的生力軍。流風所及,官場超過95%的官員均養有N位情婦,官員之間還進行情婦質量、數量攀比,沒有情婦的官員很沒面子。網友根據各地貪官包養情婦那千奇百怪的特點,整理出來12項吉尼斯,包括質量、數量、收藏、年輕、管理、邏輯等十二項,內容堪稱古今奇觀,駭人聽聞。有心者去看看,從中可以測度出中國社會的墮落程度。

神州何處不陸沉?

在人們心目中,當“二奶”是經濟上不能自立的女子為了獲得生活資源的無奈之舉。但這觀點用之於今天中國,卻實在不能說明全部問題。無數事例說明,許多優秀女子被迫做權勢男人的情婦與“二奶”,是她們在人生道路上向上攀爬的必須手段。名播中華的高官公共情婦李薇、“頭號警花”王菲等人的經歷,倒也還在人們想像之中,無非就是用姿色做手段,讓權勢男人們動用特權幫助其賺錢發財。但四川重慶市公安局經偵總隊黨總支書記、總隊長,有“二級警監”警銜的陳光明則說明中國官場這潭水實在污濁至臭不可聞。這位才干相貌都不錯的女子,從警28年,拿了“三個一”:重慶公安史中的第一位女總隊長、重慶公安刑偵部門唯一的女總隊長、全國省(市)級公安禁毒戰線唯一的“女英雄”;此外諸種政治榮銜加諸其身:中共十七大代表,“全國三八紅旗手”,第五屆“中國十大女傑”。但就這麼一個女子,也不得不屈身做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文強這個實權人物的情婦。

陳光明的例子,關系到中國的干部體制問題。因為她所得到的那些榮銜,絕非一個文強能夠賜予的,而是體制內按照許多程序“走”出來的。網上有文章揭露出陳光明在文強之前,每一步升遷都曾獲得其男上司情人的關照,在他們的幫助下才不斷“進步”的。盡管這事官方消息沒有證實,但有人撰文分析,“說‘十七大’代表的產生吧,是省委把候選人名單下發到各部門,各個支 部按順序劃勾。比如重慶,候選人名單裡有陳光明,普通黨員,誰認識她是誰?她單位不推她,怎麼選得上?所以我可以負責地說,陳光明的職務榮譽,不能說沒有她工作的一面,但如果她一定拉著個架子不下水,她什麼也得不到,可能現在還是個一般警察。要知道,公安和普通廳局不同,一個省級的廳局,大概會有上千警 察,處級以上的職務占不到1/10,哪裡輪得到一個女警察去干總隊長。”所謂“全國三八紅旗手”等的產生,也相類似。

陳光明的案例揭開的其實是中國官場醜陋不堪的一面,即堂堂政府官員,不少都把自己領地內的女下屬當作自己的候補二奶。陳光明應該算是這類女子中最成功的個案,更多的女干部可能只是為了保住職位而淪為上司玩物,比如最近網上盛傳的廣西來賓煙草專賣局局長韓峰的情色日記,據日記透露,這位局長的五位情婦均是其下屬。但這位局長玩女人仗的是權勢,所以成本很低,最高的付出是曾給一位情婦2000元人民幣,最貴重的禮品是給情婦送一個手機或一個MP4,等於接近免費地享用女下屬的性服務。我不相信這些女下屬全是被這位局長的“魅力”吸引,其中希望保住一個鐵飯碗的願望可能是主要因素。


神州何處不陸沉?


糜爛之風蔓延,連宗教界這類佛門淨地都不能幸免。網上轟傳傳少林方丈釋永信包養情婦的消息還未沉寂,又傳出武當山道教學院副院長、荊門市道教協會會長、湖北荊門道教三清觀住持公孫清高包養“二奶”的新聞。

女生求學與職場之路的艱辛

其實,中國大陸女子從總體看,大多都還勤勞要強。許多女子寒窗苦讀,最終進入了高等學府讀碩、攻博,卻面對禽獸導師的無恥騷擾。為了學業能夠順利完成,她們不得不違心地向導師獻上肉體。國內某知名門戶網站對100名藝校女大學生隨機調查,有40%以上的在校女生遭遇過教師“潛規則”(即性騷擾與性侵犯)。2009年8月,中央音樂學院一位70歲知名博士生導師、教授自曝曾與一名准備考取該校博士研究生的女學生,發生肉體關系,並收受該生10萬元賄賂,以便幫助其順利考博。如果以為這事只發生於藝術學校,那是大錯特錯,一名北外女碩士曾披露其導師何其莘對其不擇手段、長達數年的性騷擾;2008年,中國政法大學副教授程春明被一男生砍死,起因就是這位男生無法忍受程與其女友的曖昧關系。

也正因中國大學校園性騷擾成風,讓教授們覺得拿女生當玩物理所當然,北京清華大學教授王小盾到台灣清華大學中文系當客座教授時,“錯把杭州當汴州”,以為在台灣清華大學也可行其在北京清華大學之事,對一名女博士生性騷擾。

女生進入職場遭遇性騷擾也在所難免。近幾年中國不斷有新聞爆料;女大學生求職面試之時,就遇到用人單位負責人的性騷擾,並明確說為經理提供性服務是祕書的工作內容。中國的企業包括政府選用女職員或女公務員的標准也越來越奇特,比如前兩年湖南省人事廳招錄女公務員的標准竟然有一條奇怪的規定:應聘女公務員的女子,其乳房必須左右對稱。

中國媒體稱女大學生求職要翻四座大山:健康、婚姻、生育、性騷擾。其實這條報道所列的順序不對,她們要翻的第一座山就是性騷擾。由於近年來中國知識型勞力過剩,70%以上的大學生研究生畢業即失業,其中女生的就業自然就更加困難。於是,被高學費與種種社會惡俗折磨得身心俱疲的中國女大學生們,不少選擇了結婚這條路。上海市普陀區總工會所作的“金融危機下上海大學生就業狀況調查報告”顯示,在接受調查的女大學生中,23.6%的女生表示自己傾向於“曲線就業”,即如果客觀條件允許,會選擇先結婚生子後就業。所謂“曲線就業”,其實就是中國半個世紀前那句老話“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的現代版。韓國《朝鮮日報》5月27日發表一篇有關此的文章,其標題是:“中國女大學生‘曲線就業’,愛當‘畢婚族’”。這個標題中的“愛”字說得不對,不是中國女大學生願意如此,實在是被逼無奈。

婚姻也不是女性的安全庇護所 

是不是進入婚姻之後,中國女子的經濟安全與生活安全入有了保障?答案是否定的。

男人的財富和地位是其在婚姻市場的主要資源,而女子的容貌和青春則是女子擁有的重要資源。有人總結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而女子要想釣得“金龜婿”,青春貌美確是一個極重的籌碼,所以有人說女子的“階級地位”大體上由她們的容貌決定,這確實說出了事實真相。

婚姻市場的定律是:成功男人永遠是婚姻市場上“有效率的尋覓者”。婦女寧願獲得“成功者”的部分注意而不屑於“失敗者”的全部注意。英國文豪肖伯納有一句話多少道出了真實:“母性的本能引導一位婦女寧取一流男人十分之一的份額,而不取三流男人的排他性擁有。”這一現像在任何社會都存在,這也是中國目前成功男人能擁有多位二奶、情人,而窮人娶妻較難的原因。

女性的困難在於:美貌與青春並非她們能夠永遠擁有。到了中年之後,男人如果事業有成,多金或者有權,自然就成了年青女子趨之若騖的目標。不少年青靚女寧願嫁給這些擁有妻子的“有效率的尋覓者”,而不願意嫁給離事業成功還遠的同齡男子。在這種“性戰爭”中,年老色衰者淘汰出局是必然結局。被中國男人們教育成熟的中國女子,早已懂得一條:男人只要有權有錢,就算是“別人的丈夫”也沒什麼關系。與已成“黃臉婆”的妻子們競爭,年輕美女們有充份的信心。早在十多年前,就有幾位年青女子用現代股場語言向筆者談過擇偶原則,她們認為,選婿如選股,事業有成、錢袋飽滿的男子是“績優股”,在婚姻市場上牛氣衝天,是“女股民”竟相追捧的對像;這樣的“績優股”多值壯年,雖早已成家、受到“內部人”的控制,但 “績優股”穿躍於“花叢”之中,瀟灑快活;而“內部人”(妻子)卻活得很累,因為她們的“控股”地位並不穩定,經常面臨“第三者”的惡意收購,不得不與經常更替的“第三者”們進行殊死戰爭。年青女子們並未將做第三者視為畏途,她們認為,兩個(或多個)女人比賽性魅力是一場“公平競爭”,最好是先做“債券”(第三者),再爭取“債轉股”(由情婦成為妻子)。如此“炒股”雖然艱難了一些,但總比“買”一只前途未蔔的“原始股”好。更何況,辛辛苦苦將發展前途不明的“原始股”培育成“績優股”,也還得再面臨“第三者”們要求“債權轉股權”、爭奪“控股權”的嚴重威脅,以往同甘共苦的經歷在這種“性戰爭”中未必有用。

這樣一來,中國女子到了中年以後,守護自己的婚姻就成了人生首要任務。“蝸居”這部電視連續劇之所以觸動了中國大陸中年怨婦們的集體愁腸,就是因為成功男人宋思明太太的那句話道盡了中年女人的心酸:“女人活到我這個歲數,早該明白了男人都是一個樣。年輕時候需要墊腳石,中年時就需要強心針,到老了就要扶著拐棍。我活該自己做了墊腳石。”

十多年前,我就看到了中國女性面臨的婚姻家庭危機,曾寫過“灰色女性及其他――原始積累時期的社會眾生相”、“當前中國婦女地位變化的社會環境分析”以及“婚姻中的經濟學”等文章。此後我再也不願意碰這個話題。女人是水,男人是泥,如果不是中國的“泥”變成了一潭嚴重污染的爛泥,“水”又豈能如此渾濁?借作家冉雲飛一句話為本文作結: “中國是一個大糞坑,一群蛆在互相表揚,甘之如飴”。


(原載台灣《看》雙周刊,第59期 ⁄ 2010年04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