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超:被發現的數千隱士還能HOLD得住寧靜嗎

2012年02月17日評論
【新唐人2012年2月17日訊】在如此繁忙浮躁的現代社會中,竟然還有那麼一批人,他們深居山林、遠離塵囂、不問世事,過著與幾千年前並無二致的世外桃源式的生活,據2月15日的《華商報》報導,僅僅在陝西終南山,這樣的隱士就有數千名。

中國古代有著源遠流長的深厚隱士文化,然而無論是陶淵明、諸葛亮還是竹林七賢,中國的隱士始終與儒家「入仕」精神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大部分隱士遵循的是孔老先生的教誨:「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因此常常呈現一種半官半隱、時官時隱、又官又隱的矛盾而複雜的生活狀態。不過,近年來逐漸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終南山五千隱士,似乎與中國古代的隱士略有不同。

同樣是在終南山,唐朝進士盧藏用發現了「終南捷徑」,成就了自己為官的理想,而如今,我們無從瞭解這五千隱士曾經過著怎樣的生活,甚至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不過,我還是忍不住隱隱擔憂,在如此信息爆炸的年代中,「終南草堂」的發現,是否會成為另一條「終南捷徑」?

1989年春,詩人海子在山海關臥軌自殺,他身邊只有四本書,其中一本是1986年國內剛剛出版的美國作家梭羅的散文集《瓦爾登湖》。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而顯得不合時宜的海子,極為推崇超驗主義的梭羅,他曾經寫過一首詩———《梭羅這人有腦子》,讚賞梭羅在1845-1847的兩年時間中在瓦爾登湖自耕自種、自給自足的隱居生活。而海子自己,也最終因為無法適應工業社會的滾滾車輪而選擇了回歸農業社會的大地母親。

不論是古代的陶淵明、現代的海子,還是西方的梭羅,「隱」的原因不外是個體生命受到功名利祿等外在因素的牽絆,而「隱」的目的則是拋開一切世俗的追求,從而獲得一種精神上的絕對自由。隨著時代的變遷,現代社會中越來越順理成章的物質崇拜與拜金主義已經幾乎變成了每個都市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甚至是最重要的追求之一。隱居生活,在現代社會中已經逐漸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卻又充滿了浪漫與神祕色彩的英雄夢想。

不過,即使現實生活如此堅硬,仍舊不能阻止人們追求自由與美好。我認識一對80後的小夫妻,兩人都是北京某高校畢業的高材生,八年前在一次旅途中愛上了那時還很寧靜的鼓浪嶼,於是決定在此定居,分別辭掉了各自的白領工作,合夥在當地開了一家小旅館。一旦積攢了足夠的積蓄就策劃出遊,把錢花完之後繼續回來經營自己的小生意。近年來,像這樣用生命詮釋法國詩人蘭波那句「生活在別處」名言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殘酷的社會壓力使得他們走向了逃避現實,流浪遠方變成了他們的精神信條。

終南山的五千隱士遵循的是儒道文化和中國傳統的士人思維,而鼓浪嶼的小夫妻則體現了現代年輕人對現實壓力的恐懼和對「外面的世界」的好奇。雖然他們「隱居」的出發點和目的不同,但是其追求自由、寧靜的理想卻如出一轍。我們只希望隱居祕密的發現,不要打擾到他們原本的生活,希望人們能夠為他們留一份寧靜和未知,不要讓終南草堂變成一條世俗的終南捷徑。

文章來源:《羊城晚報》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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