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振強:李小琳是否會借調職大唐之機悄然隱退

2015年07月15日落馬官員
有關「電力一姐」李小琳調職大唐集團公司任副總經理一事,又有了最新進展。並非如一般人理解,繼早先李小琳「表示堅決服從國資委黨委的決定,一定要儘快進入角色,為中國大唐的改革發展作出自己的貢獻」之後,其順理成章地出現在大唐集團公司,而是罕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缺席——在7月10日至11日大唐集團在京召開的2015年年中工作會議上,8人組成的領導班子中,唯有副總經理、黨組成員李小琳未出席會議。

7月7日,國資委正式宣布:李小琳由中國電力投資集團公司調至大唐集團,任副總經理。而,剛剛履新一週的李小琳,亟須在新公司、新職位上露面,亟須確認自己的位置,亟須得到公司以及社會的認可,而這恰恰又是大唐集團公司如此重要的一次會議。如此缺席,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令人驚訝。

李小琳由中國電力投資集團公司調至大唐集團任副總經理,原本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用一波三折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今年6月初,先是由媒體報導,李小琳將離開工作了12年的中國電力投資集團,調往大唐電力集團擔任副總經理。但旋即,這個消息被「大唐電力集團內部人士」否認。

在6月9日的媒體公開報導中,出現了「當天國務院國資委宣布結果之後,『李小琳很生氣,回到辦公室砰一聲關上了大門』」這樣的細節。

但此後不久,就出現了《李小琳告別中電員工介紹丈夫:今天哥哥接我回家》的報導。內中言,原公司為李小琳深情舉辦了歡送座談會。座談會現場,李小琳在向參與座談會的中電國際員工介紹自己的先生時說:「原來是他每天等我回家,今天他來接我回家。」李小琳稱先生為「哥哥」,「哥哥」在座談會現場談起兩人戀愛時的情況,又回憶了兩人結婚有了孩子之後李小琳為家庭奔忙的情景。李小琳的這個「哥哥」又當司機、又拎包、又當按摩師,用行動踐行了當初愛的承諾。李小琳說,軍功章有「哥哥」的一半,「我稍微皺一下眉他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小琳甚至還深情地賦詩一首:「離時方知萬事匆,但惜宏圖未酬中。待到碧水藍天日,歡慶伴有光明頌」。

在當天的歡送座談會結束後,身穿黃色外套的李小琳坐上丈夫開來的一輛黑色小轎車,從車窗裡伸出手,向曾經的同事們揮手告別。

李小琳似乎是用行動,回擊了一些媒體的「捕風捉影」。可如前所述,她還是沒有出現在大唐集團召開的2015年年中工作會議上。

李小琳是「電力一姐」不假,言其為「電力爭議一姐」,似乎也恰如其分。

從既往每年兩會上名牌在身的高調張揚,到近來的「節儉」、低調、環保;從其聲言,「一個人出生在比較好的家庭,如果沒有自己的努力,只靠父輩的影響,即使給了你這個位置,你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到其建議,「應該給每個公民建立一份道德檔案,以此來約束大家,每個人都要『知恥』」,一直到至今還在持續進行、並未平息的調職事件,可以說,李小琳以她的言行以及社會對她的聚焦,一次又一次地完成了踏入爭議漩渦的「使命」。

或許,此次李小琳被調職,至少在當初,其並非能做到心平氣和,並未能做到愉快接受。媒體報導的「摔門」細節,至少有情緒上的真實性。而其後來的「堅決」表態,也無不充滿著「轉變」的心路歷程之艱辛。對此,稍有生活常識的人即不難做出判斷。依李小琳平素在媒體面前表現出的個性、認知及其對於自我、社會的認識,或許,她不能夠理解為何要將其調任,不太能一下子接受這樣的現實。

這些,其實也多在情理之中,都沒有超出社會心理的承受度。只不過是,既往,媒體、社會對於一些事情的認識,與李小琳的認識之間,存在著不小的落差,包括媒體、社會對李小琳的認識與李小琳對自己的認識,這其實也是李小琳與媒體、社會不那麼合拍的根本原因。久之,媒體、社會熟悉了李小琳的「風格」,李小琳似乎也接受、容忍了媒體、社會對她的議論。如此而已。

平心而論,與媒體、社會產生齟齬,是很難平復的,集體記憶其實是很頑固的。就此來說,李小琳承受的單只來自媒體、社會的壓力,定然也不會小。而李小琳讓丈夫開車接送自己在原工作單位最後的露面,展示家庭其樂融融生活細節的一幕,實則也透視出了這一點。

若聯繫李小琳言丈夫「原來是他每天等我回家,今天他來接我回家」來看,李小琳似乎已然流露出了退隱社會及公眾角色、回歸家庭的意願。缺席新任職公司的重要會議,似乎更佐證了這一點。

退隱社會及公眾角色、回歸家庭,可以有兩種表現形式,一種是掛個閑職,沒有具體工作對象、工作任務與工作指標,表面上是在這個單位工作,檔案在這個單位,也在領取這個單位的工資,卻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而自己與單位兩相不擾。這對有些人來說,是神仙過的日子,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卻可能是被迫不得已。再一種表現形式是,根本就放棄職位,放棄工作,徹底回歸家庭。

李小琳會不會是這樣的情況?我們相信不是,我們認為不是。

其實,李小琳履新的這個大唐集團公司,並非什麼世外桃源,甚或說,乃兇險之地——至少在反腐敗方面,即暗含著極大的風險。據媒體報導,今年6月,中央第十一巡視組向大唐集團反饋專項巡視情況時指出,該公司存在盲目投資非電行業、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精神、以權謀私問題嚴重、幹部選拔任用不規範等問題。

李小琳上任,如何面對上述問題,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