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文革爆發後,中共國家主席劉少奇被當成「黨內頭號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打倒;後被扣上「叛徒、內奸、工賊」的帽子,永遠開除黨籍。1969年11月,劉被迫害致死。劉少奇被打倒後,他的夫人王光美及與他有關的許多人都受到牽連。
王光美是劉少奇第六任妻子
劉少奇的第一任妻子周氏,是他的母親包辦的,無子女。劉的第二任妻子何葆貞,生有兩子一女——劉允斌、劉允諾、劉愛琴,後因參加中共地下黨活動被殺;劉的第三任妻子謝飛,是一個華僑的女兒,無子女,因性格不合離異;劉的第四任妻子王前,是一名文工團員,生有一子一女——劉允真、劉濤,後離異;劉的第五任妻子王健,據說有輕微精神病,結婚不久便分手。王光美是劉的第六任妻子。1948年8月21日,27歲的王光美和50歲的劉少奇在西柏坡結婚。婚後,王光美從中央軍委外事組調到中共中央辦公廳,擔任劉少奇的祕書。她生了一子三女——兒子劉源,女兒劉平平、劉亭亭和劉瀟瀟。
王光美被關進秦城監獄
1966年毛澤東發動文革,啟用了兩個重要人物,一是上世紀40年代毛髮動延安整風時的整人專家康生,康生被任命為中央文革小組顧問;二是他的妻子江青,江青被任命為中央文革小組副組長。文革中整人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把被整對象打成特務。當時,從北京到全國各地,到處興起抓特務之風。一個人一旦被打成特務,政治生命就完蛋了。
1967年9月8日,中央文革小組顧問康生親自寫了一個逮捕王光美的報告,稱王光美是「美國戰略情報局的特務、日本和蔣匪特務」。江青在這個報告上簽字同意。
1967年9月13日凌晨,一輛軍用吉普車突然停在中南海王光美的住所前,幾個不速之客闖進去,宣布逮捕王光美。
兩個月後,王光美被當成「美國中央情報局長期潛伏的高級戰略特務」,被關進秦城監獄。這一關,就是12年。
在秦城監獄,王光美被單獨囚禁在二層樓的一間牢房,裡面又髒又濕,牆壁霉濕半截。平時要求必須坐著,臉朝門口,不能靠牆。有時她坐著沒事,捻捻頭髮,哨兵就馬上走過來,問:「你手上是什麼東西?」
12年裡,她常常不知道當天是幾月幾號,抬頭透過牢門上監視的小窗戶,才知道是陰天、晴天……王光美回憶說:「上廁所受監視,這是最讓人感到受辱的事。」
1971年9月13日,繼劉少奇之後成為中共第二號人物的林彪,在蒙古溫都爾汗墜機身亡後,中國政治氣氛有所緩和,王光美的女兒劉亭亭給毛澤東寫信,要求見爸爸媽媽。毛收到信後批示:父親已死,可以見媽媽。
1972年8月18日,劉亭亭等4個孩子終於在秦城監獄見到了分別近5年的母親。劉亭亭回憶說:
「當時我媽和我印象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了。我們離開她的時候,覺得她高大、瀟灑、溫文爾雅。等我們再見她,她穿一件黑棉襖,背完全駝了,頭髮白了,反應還有點遲鈍。因為長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待著。我們想著要忍著不能哭,但是最後要分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了。」也就是在這一天,王光美才知道,劉少奇已在3年前去世了。
劉亭亭還談到:「我媽在監獄裡,條件好時屋子也只有6平方米。她在裡面打拳鍛練身體——身體彎著,像猴拳一樣,根本伸展不開。她還對著牆說話。人家說她有病。她說,我非常盼望他們能提審我,因為如果有人提審,至少還有人跟我講話,否則我覺得自己連講話的能力都沒有。」
王光美為何成了美國特務?
王光美的母校輔仁大學,原本是意大利羅馬教廷在中國開辦的輔仁社,後改為輔仁大學。1949年,中共軍隊的高射炮部隊駐紮在北平慶王府,對面就是輔仁大學。那時,輔仁大學裡面確實有特務,他們發出的關於高炮部隊的情報被中共截獲。
到了文革時期,為了整王光美,江青想把王光美打成特務。她的邏輯是:既然輔仁大學出過特務,王光美也可能是特務,然後,以當翻譯為名打入中共內部,再嫁給中共領導人劉少奇,以便竊取中共最高機密。
在江青授意下,「王光美專案組」就按照她的邏輯推論,著手找王光美是特務的證據。
1967年7月15日,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楊承祚和妻子袁紹英突然被逮捕,原因是楊承祚曾是輔仁大學教授。王光美在輔仁大學讀書時,跟楊承祚妻子袁紹英的妹妹熟悉,常去楊家。袁紹英的弟弟袁紹文,在美國從事航空工業研究。如果袁紹文是「美國特務」,楊承祚夫婦也可能是「美國特務」。王光美常去楊家,也可能加入「美國特務組織」。
當時,楊承祚教授患有心臟病、動脈硬化等多種疾病,被抓捕後,日夜受到折磨,被迫承認王光美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特務。
為了證明楊承詐所言不虛,北京師範學院外語系教授張重一也被抓捕。當時,張重一教授已67歲,是肝癌晚期病人。他曾任輔仁大學代理祕書,與楊承祚夫婦熟悉。在被拘留的27天裡,張重一被突擊審訊21次,最後,也被迫編造了王光美是特務的口供。
王光美為何有12年的牢獄之災?
第一,受劉少奇的牽連。
從1949年中共建政到1966年文革爆發,劉少奇官越做越大,成了僅次於毛澤東的中共第二號人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劉少奇位高權重時,王光美也跟著風光,劉少奇被打倒時,王光美也跟著倒楣。第二,王光美也整過人。
1963年11月至1964年4月,劉少奇領導「四清運動」期間,王光美帶工作隊在河北省撫寧縣盧王莊公社桃園大隊蹲點,開展「四清運動」,總結出來一套經驗,被稱為「桃園經驗」。這個經驗首先是「發動群眾」,然後是另組「階級隊伍」,接下來進行「奪權鬥爭」。在王光美指使下,工作隊大搞逼、供、信。對幹部實行跟蹤、盯梢、罰站、彎腰、低頭、燕飛、拘留。連敲帶詐,讓幹部脫了衣服到外面凍著。工作隊動不動就掏出槍來威脅幹部……王光美住的四隊武鬥最凶。在鬥爭四隊隊長趙彥臣時,王光美到場見趙彥臣正在罰跪,就鼓動說:「你們搞得好,搞得對。」「堅決支持你們,就用這個辦法搞下去」。
王光美創造的「桃園經驗」,為後來的文大革提供了一個階級鬥爭的樣本。
文革開始不久,劉少奇決定向高校派工作組。王光美被派往清華大學。在王光美主導下,工作組立刻把校長蔣南翔和副校長全都打成「黑幫」,責令全體幹部,包括教研組正副主任,全部「靠邊站」,接受批鬥。
清華人形容當時的亂斗場面是:「遊街一大串,鬥爭會一大片,勞改一大隊」。全校500多名幹部中,被王光美指導的工作組打入「黑幫勞改隊」的,竟占70%之多。
第三,江青強烈的妒嫉心。
王光美出身名門,父親王治昌曾留學日本早稻田大學,回國後在北洋政府任職,官至代理農商部長。母親董潔如,出身天津富商世家,畢業於天津北洋女子師範學院,是中國第一批女大學生。江青的父親李德文在山東諸城縣裡開了一個木匠鋪,母親李欒氏是李德文的二房,曾當過傭人。
王光美受過良好的教育:先後就讀於北京師範大學二附小,北師大一附中,後轉學志誠中學。1945年,畢業於輔仁大學,是中國第一位原子物理專業的女碩士畢業生。之後,獲美國斯坦福大學和芝加哥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全額獎學金。
江青小學沒畢業,就被開除了,後在山東省立實驗劇院學了一年戲劇。
劉少奇曾親自陪王光美,巡迴全國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作關於「桃園經驗」報告,創下中共領導人公開為夫人捧場的空前絕後之先例。
1963年到1966年,劉少奇曾帶王光美6次出國訪問。劉是國家主席,王被尊為第一夫人,出盡風頭。
江青認為,毛澤東是中共最高領導人,她作為毛的妻子,才是第一夫人。但江青卻長時間沒有公開拋頭露面的機會。
毛澤東曾多次邀請王光美陪他游泳。1959年廬山會議期間,王光美陪毛游完泳上來後,毛留她吃飯。飯擺好了,江青還沒有回來,催了兩次,仍不見蹤影。毛說:「咱們一起吃吧!」剛坐好,江青回來了,一見這場面,很不高興,立即沉下臉來,生氣的說:「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
結語
1976年10月6日,毛澤東的妻子江青等「四人幫」被抓捕,十年文革結束。不久,江青被關進秦城監獄。王光美和江青同在秦城監獄呆了1年零8個月。1978年12月22日,王光美獲釋,走出秦城監獄。
王光美被秦城監獄12年,主客觀原因很多,但更重要的是,是中共鬥爭哲學之惡,中共極權制度之惡。
王光美後來平反了,但中共仍在持續不斷地製造大量冤假錯案,直至今天。
如果不從根本上摒棄中共鬥爭哲學、解體中共極權制度,悲劇將不斷重演。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