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以后,当然我们办公室不能工作了,我就离开了,到了香港。香港的夏天过了以后就回国了。90年代去了几趟。我们学校普林斯顿有一个暑期班。从60年代开始,在美国一个小大学,midddlesburge 明德大学办。我在那儿本来是念过书,后来是教过书。
我们在90年代之后我们把它移到北京,到北师大的校园去办。有一个普北班叫做普林斯顿在北京的语言训练班。我是发起人之一,我跟我的同事周治平,我们都是发起人。我们本来的承诺是他去一年,我去一年,他去二年,我去一年,他去二年,我去一年。他更喜欢去,他是我们语言教学组的主任。可是我答应他,每三年你可以休息,我替你去一趟,所以94年是轮到我去了。
94年轮到我去做我们的埔北班的主任的时候,我是去了。而且做的很高兴,然后回国以后95年也去了一趟跟学生见面,演讲、跟老师见面,只去了一个星期回来。
96年本来也是有这么个计画要回去,可是我到纽约的领馆去领签证的时候,它不给。它不给,我就奇怪怎么突然不给。当然理由是有很多的,我这共产党到那时候已经不喜欢我,可是很多学者它不喜欢。
我到底最近做了甚么它,得罪了它的事情,我不知道?后来有一个美国朋友在香港,他说我们的香港很容易办理签证,你把护照寄到这儿来,我们一大堆每天一大堆一大堆签证。我说好,不妨试试看。我把护照寄到香港,果然回来了一个两次入境的合法签证。所以我去了,我买了机票去了。当然我去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点点不知道我进来会不会有麻烦。因为第一次纽约拒绝了,香港批准了。我不知道?
我在过海关的时候,他看我的护照,看我的签证,很机械化的填吧。他看那个银幕,看那个电视,看了又看,看了、看了、看了好久,然后他用英文对我说Please stay here.请您坐一会儿。坐一会儿我坐了一个钟头,那是晚上8点到9点的时候,那很多人跑来跑去,说了我听不懂。我听不见他们说甚么话,然后一个钟头以后回来改用中文跟我说。我们跟上面联系,它说不欢迎你到我们国家来,你不能进。
所以不能进,不能进之后因为是那天晚上的最后一个飞机班次,进来的时候他没办法把我立即送回美国,所以有个住房的问题。他到联合航空公司那个柜台去跟那个服务员说,你们航空公司要负责任,要买个旅馆,因为你们带进来了一个没有正式的文件的一个旅客。航空公司它也犯不着,跟这一些小问题弄坏它的甚么跟中国政府的关系吧,反正它说好,给了一个票,我们可以住旅馆。
所以有四个小警察,陪我到一个外国豪华旅店,去租了一个屋子。他那个票拿过来给警察,不让我拿那个票,去注册也都是他们管的。然后上楼住进屋子里头,四个小警察坐在那儿。挺有意思。很晚那时后已经11点钟的时候,我累的不得了,刚下了飞机,我刷牙准备睡觉。当然他把电话拆了,你不允许打电话。我想打电话告诉北师大的朋友,我为甚么不能出来,让他们不要担心。因为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可以打电话。后来我问他那我打电话到使馆美国使馆,不行。不能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