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石宝宝不如“蟑螂” 赔偿基金去向成谜

2011年05月17日大陆
【新唐人2011年5月17日讯】(新唐人记者唐美华综合报导)三聚氰胺事件已经过去近三年,受害家庭至今没有得到善后经济赔偿,很多患儿仍然在遭受着病痛之苦。据报,中国乳制品协会在2008年底,作为毒奶粉事件的善后措施之一,成立三聚氰胺医疗赔偿基金。但这一基金会的运作却一直不透明,不仅三聚氰胺奶粉22家涉案企业出资标准成谜,连赔偿基金两年来的赔偿情况、管理运作方式、现金余额都已成谜。

2亿元医疗赔偿去向成谜

据中共官方新华社下属的《了望东方周刊》日前发文,三聚氰胺事件已经过去近三年,如今,除三鹿破产之外,其他涉案的乳品企业均已健步如初,很多患儿则仍然遭受着病痛之苦。

2008年年底,中国乳制品协会牵头由22家涉案企业,集体出资成立了总额2亿元的医疗赔偿基金,作为对毒奶粉事件近30万名被确证患儿的善后措施。

《了望东方周刊》的长期跟踪采访发现,时隔不到两半年,该基金近况成谜,相关行业组织称之为“机密”,不适宜对外公布。

基金近况何以成“机密”?

不仅三聚氰胺奶粉22家涉案企业的出资标准成谜,连该医疗赔偿基金在这两年多时间里的赔偿情况、管理运作方式、现金馀额都已成谜。近期,《了望东方周刊》记者试图追踪一些情况,但相关机构、企业均百般推脱。

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一位相关负责人表示,协会只负责资金募集,不管具体事情,全由中国人寿来运作。关于这个赔偿基金,建议媒体不要报导,这个不宜对外报导。 ”

作为该基金的成立机构,也是基金的委托方机构,本刊谘询受托方中国人寿,是否会定期提交运作报告给协会?比如年报,并且能否公布一些基本信息。该负责人立刻表示:“这个不行,不行,这个是国家机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2008年之后,媒体几乎没有对此基金运作的相关报导,曾经努力追踪基金运作情况的法律界人士也无功而返。

律师证实事情从一开始就不透明

曾为330多名三聚氰胺奶粉患儿,做过长期法律援助的北京律师林峥告诉《了望东方周刊》:“他专门写信给卫生部。卫生部的人打电话回复,称钱的事情归工信部管。后来工信部的回复称不管具体的事情,应找卫生部和地方卫生行政部门。”

卫生部的信息说,截至2008年12月2日,全国累计报告因食用问题奶粉导致泌尿系统出现异常患儿共29.4万人。统一执行的赔偿标准是死亡赔20万元,重症赔3万元,普通症状赔2000元。

林峥说:“绝大多数患者拿到的赔偿款是2000元,当初9亿多元的现金赔偿是否有剩余也不知道。当时只是说赔付了95%以上比例的确诊患儿,但是对于具体的赔付总金额没有公布。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不透明。”

基金近况成谜 暗藏隐患

鉴于三聚氰胺奶粉事件涉案企业成立医疗赔偿基金,以及绝大多数患儿(被侵权人)没有通过诉讼方式寻求救济的事实,结合国际上类似事件的处理方式,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张新宝进行了对比反思和研究。

张新宝认为,通过建立救济(赔偿)基金方式来解决相关纠纷,是实现《侵权责任法》这一立法目的的最佳途径之一。建立此类基金制度不是一个价值取向方面的事项,也不涉及不同行业、地方利益的调整或再分配,因此不应有较大阻力。救济(赔偿)基金制度应当得到决策层和社会公众的普遍支持。

然而,这一“最佳途径之一”的举措如今越来越模糊,基金近况成谜暗藏隐患。相比而言,数额庞大的社保基金都会定期发布报告,向公众披露相关信息,何以2亿元三聚氰胺赔偿基金成为一些机构负责人所理解的“国家机密”?

2009年4月22日,卫生部办公厅、中国保监会办公厅联合发布卫办医政发〔2009〕66号文件要求: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要切实加强医疗赔偿基金管理,做到专户管理、专款专用,保障医疗赔偿基金的安全和完整。

按此文件要求,相关机构对该基金应该是了如指掌,而不是丝毫不掌握任何情况。如果真不掌握情况,那么就存在有机构在刻意隐瞒使其最终成谜的可能。

张新宝对《了望东方周刊》表示,对于基金使用情况,应该定期或者不定期向指定其担任管理人的政府机关,提交经过审计机构审计的财务报告。现在,不仅是基金近况成谜,十多年后该基金的归属问题也成为未解之谜。

报道曝光后 赵连海开火大骂

《了望东方周刊》的报导曝光后,赵连海随即在twitter开火大骂,直指过去也曾与其他家长向赔偿基金求助,但一直吃闭门羹,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也爱理不理。目前,大批受害家庭经济困窘,当局宣称的免费治疗只是大话。

赵连海在网上说:“太多结石宝宝家庭现有最多的,就是各种检查确诊单据、医院收费单,和无尽的痛苦与眼泪。应有的被尊重和人道的对待,我们却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们好像连蟑螂都不如!”

赵连海还说,多个政府部门曾联合下发文件,承诺对病童提供免费治疗至十八岁,但事实是当局对孩子不予理睬。他过去曾致电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获理事长宋昆冈接听。但对方一听是有关结石宝宝的事情,就说:“少烦我,这个事情你和我说不着。”之后,宋不再接他的电话。

赵连海呼吁,政府及相关单位尽快履行承诺,给病童应有的免费治疗。

各界人士的评论

目前旅居德国、《民以何食为天》的作者周勍表示,“三聚氰胺基金会”成立之后,理应和患儿家长进行沟通、商讨赔偿事宜,但是有关方面不但没有这样做,还以“国家机密”为由拒绝透露基金会的运作情况,造成这种情况的关键原因,是中国乳制品协会“既做运动员又做裁判员”。

周勍强调:“乳品协会是对企业负有质量各方面监督责任,出了问题,再把企业给来的钱让你来监管,这就存在很大的问题。中间没有任何透明度,而且本来说受害者的家长也好、孩子也好,对于这些企业来讲,他们绝对是弱势。那么一个企业受害者家属来针对他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打赢官司。21家企业把钱交给它的主管上级,强势把自己捆到一块来对付更弱的弱势。”

北京维权律师兰学志,是最初公开提出设立赔偿基金想法的律师之一,他向自由亚洲电台表示,在毒奶粉事件之后,他们在向中国(共)国务院寄送的《关于三鹿毒奶粉受害者赔偿方案的建议》中,率先提出了这一设想,但有关当局一直没有对此进行反馈,官方之后成立了所谓的基金会也没有和他们沟通。

兰学志还表示:“本身这个事情实际上它是一种官方行为。也不透明,也没有一个有效的监督。我个人也不抱更多的希望。你主张权利它也不回应。赵连海本身也是因为这个事情不就进去了嘛。”

江苏连云港结石宝宝家长相庆玉告诉本台记者,在得知2008年底中国乳制品协会成立了医疗赔偿基金后,家长带孩子去检查肾结石的时候,小于四个毫米不允许和家长说。这里面的水太深,咱们穷老百姓想告这些黑心奶企的阻力太大。

相庆玉认为,目前除三鹿破产之外,其他涉案的乳品企业均已恢复生产。在他看来,这个群体事件发生的涉及面太广,官方必须得抓出一个替罪羊。三鹿破产、中国乳制品协会成立“基金会”之类,都只是有关当局用来暂时平息民愤的作秀而已。

相庆玉最后表示,虽然他们这些结石宝宝家长一直在坚持维权,但是三年来法院一直不肯受理相关案件、结石宝宝家长代表赵连海被判刑、家长们去北京上访又被警察拘押,所谓的赔偿基金会成立两年多,却没有给他们分文的赔偿,这一切都让结石宝宝家长们感觉心灰意冷、无处伸冤。

舆论认为,涉及全国三十万名结石宝宝的医疗赔偿基金,不论内容有多机密,都有责任对外公开。如果乳业协会、涉事企业有道德良心​​,还记得受害孩童及家属,就不会有营运不明、资金流向不明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