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敏:“政绩”背后的荒诞政治

2012年02月08日评论
【新唐人2012年2月8日讯】在中共政权的词典内,有一个很多人看不懂、搞不明白的管理术语和手法,这就是“政绩工程”。“政绩工程”通俗化叫“形象工程”,好听点说是叫“政绩”,中肯点其实是某些领导从个人或小团体的短期利益出发,不顾群众承受力和当地实际情况,利用手中权力、公共资源、社会影响,大搞涂脂抹粉、劳民伤财、徒有虚名、贻害子孙,无度消耗民脂民膏寅吃卯粮、超前挥霍、污染环境的工程项目,急于青史留名邀官厚禄,拿此“政绩”摇旗呐喊标榜开价,作为个人在政治仕途上,登高昇迁的“垫脚石”。

四川安岳县就有这么一帮官员,利用当地一群年轻人的热情和资源,导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政绩工程”,最后使得坚持到最后的一个年轻人,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哭天喊地,死无葬身的寸瓦之地,还被债主们千手所指。而此时此刻的那些领导官员,早已陞迁、发财或者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岳兴隆镇有个青年名字叫李勇军,曾经是勤劳致富的农民典范。他摆过地摊杀过猪,开过三轮做过农机修理,有点钱后在乡村之间从事小客经营。勤奋多年,积累了二十馀万元的流动资本,率先在周边的旷宇中实现了小康的梦想,是当地大多数百姓始终追求的惬意融融的安稳小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好梦不久,自官员的“政绩工程”关照到他后,光照到他头顶的却是股说不出的恶魔之梦。

世纪初,四川省资阳党委大声高调的渲染,信誓旦旦的承诺,推出了大力发展“千万山羊生猪外向型产业互动工程”,简称为造福家乡的“千万工程”。随后,明确了严格的考核指标和区域责任计划,在此激励约束鞭策下,分解到所属的各市县区。村民李勇军鬼使神差的加入到“千万工程”队伍中,成为该工程的骨干和主力军,活跃在县城和乡村之间,热火朝天的搞起兴师动众的“千万工程”。

当时有点启动资金更有人缘的李勇军,是三番五次被言词恳切、真诚态度才感动加入的“年轻党员”。虽然对畜牧业存有困惑,也不懂管理和技术,个人的资金也不充足宽裕,但最后还是被官员拍胸脯的承诺,消除了技术、管理、资金上的三大障碍,自己垫钱搞起了生态化的、规模化的、样板化的第一个示范养殖基地,成为符合领导心目中的“带头执行千万工程,为农业产业化、助推当地经济的领头羊”这一光荣自豪的安岳农民第一头衔。

随着工程的推进,基础设施的到位,生产管理的启动,资金的缺口、种畜的引进、种畜的饲养、饲草的不足、技术的匮乏、人员的不足等问题先后出现,而且日益激化和矛盾化。可恶可恨的官员此时失踪失信,早先的承诺和优惠政策都不能到位,措手不及的李勇军只好硬着头皮挣扎下去。抵押变卖了亲戚的不动产,继续苦心经营着自己不懂的这个行业,同时期盼着政府官员能够在“政绩工程”最需要他们的关键时刻,如神一般的从天而降。然而,坚持下来的李勇军等来的不是“政绩”的利好消息,而是更加痛苦的灭顶之灾。

世纪之患的疫情愈加严重,几百头猪疫情一筹莫展。没有官员,没有技术,没有资金,没有办法。有的是互相推诿,互相埋怨,互相讥笑,互相漠视。承诺没有了,政策不在了,就连那个舌簧鼓噪欺骗能力极强的“千万工程”这个道具也找不到办公地点了。愚弄的沮丧,被骗的耻辱,信任的失望,期待的绝望,让李勇军寒意袭身,惊恐呆目回不过神来。

连续三年的支撑,瑕疵的设计、简陋的材料暴露无遗,圈舍进入再次需要更新的惨景,然而早期投入的基础设施补助款项至今还毫无踪影,这已从资金上拖垮了李勇军家族的全部基础,负债经营的烂摊子变成苦痛伤心的包袱。李勇军成了时运不济的养猪农民,是落水的凤凰面临不如鸡的场景。昔日的小业主沦落成农民不如的现代难民,每一个寒风、酷热、雨水、泥泞都是他一步一叩首,忍着辛酸和病痛,夹着辛苦和懊悔,自我洗颜用心挺过来的。在艰难困苦挣扎中终于明白,政府和宣传部门所造势的话语都是为圈定政绩,吸引眼球招商圈钱变相欺骗的招牌。整个过程好听点叫作秀,难听点就是敲诈勒索的欺诈行为。这个苦果也只有自己下咽,因为无数次的跟风拍马讴歌溜须唱赞美诗篇的身影中也有他的参与,有他虚假的帮腔陪衬。站在自己的饲养场那也都是领导的舞台,带来络绎不绝的参观者都是为了权贵的炫耀,增添政绩的资本陞迁的砝码。

如今的李勇军不仅一贫如洗而且负债累累,搞得家族之间众叛亲离指背骂娘;过去求到他的官员,不是得意陞迁弃他远走,就是脑满肠肥对他失去兴趣,或者是落井下石给他讥讽讪笑,知道他已是过眼烟云没有使用的价值。留下一推触目恸心的“工程垃圾”,看见是十几年的心血汗水和付出,得到的是一无所有被人嘲讽的干瘪男人。

在2012农历新年到来的时刻,李勇军是这样形容自己的内心和处境,“又是一个战战兢兢、躲躲藏藏的春节。当你们(官员)合家团圆、喜笑颜开、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而躲债的我却形影孤单!”经历了一次次人造剧情的虚伪表演,看淡了台前幕后的邪恶本质,对人性的透析和对官员人性的熟悉,逐渐清醒的李勇军明白其中的原委道理,这其中不仅有文化和人性的问题,最主要还是制度的问题、体制的问题、权利的问题。是领导的“政绩工程”欺骗了他,伤害了他,损毁了他,更是这个制度吞噬了他、销毁了他、制约了他。从欺骗和痛苦中醒悟的李勇军,在经历崩溃和茫然的阵痛后,犹如对母亲的热爱而泛起疑问,对执政党的信仰、能力和领导力,产生动摇、怀疑和逆反的行动力。在反思的扪心自问中发出捣毁“政绩工程”的倡议,正义且合理的启动“我要把你们推上被告席!”的诉讼征程。

2012年1月20日

文章来源:《北京之春》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