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圣导演给占领立院行动同学的一封信

2014年03月31日台湾学运反服贸
【新唐人2014年3月31日讯】那一晚,当学生用力踹开立法院的大门时,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与激动。不是因为学生强烈的手段,而是我深刻体认到一种捍卫台湾的自觉行动就此展开了!

虽然到现在,对于服贸所影响的真正范围与程度,我仍还是雾里看花。可是,我明白、理解,而且支持这群冷静坐在立法院议会里的学生所要传达的诉求。

对于这群年轻人的勇敢,我很服气。

然而,就自己以一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平民老百姓而言,我还有某种必须坦诚并直视的真实情绪……那就是“害怕”。

我害怕以后没办法再听见属于自己土地的歌谣。害怕以后没人再说属于自己土地的故事。害怕以后再也闻不到属于自己土地的味道。

而且,我也害怕自己必须离开家乡,依附他人才能够继续生存。即使,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我害怕。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为了赚大钱而失去原本的脸孔。

我曾经问过身边的朋友:“你会在自己家里的阳台种上一颗巨大的大树吗?你会在自己家里的后院种上一整片宽阔的森林吗?”

“其实,只要在这里种上适宜的小花小草,也可以吸引蝴蝶的来迎。这样不也是一种美好的生活吗?”

或许,巨树与森林所带来的庇荫会带给我们所谓生理上的物质满足,但是却也很可能让周遭的空间与养份受到吞噬,不仅使得原有美好的小花小草受到严重的生存考验,甚至还会因此失去心理上的灵魂归属。

我想问:“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只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求,而丧失心理上的归属?可不可以不要只为了赚大钱,而被迫将这里原生的美好彻底破坏,失去了原本的脸孔?”

我无法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相同的担忧,但至少我自己是如此地徬徨不安。

当然,会有人安慰着:“你不用怕!我保证最终绝对不会是最坏的结局。”

但是我有个疑问:“你要如何保证?要用什么保证?”如今已经是个法治社会,在没有法律实质监督的情况下,是又要如何保证?

或者应该说:“我要如何相信?”我要如何相信这所谓的“保证”?

如果这“保证”跳票了呢?我又应该找谁、用什么方式追讨回来?

现在的我,拥有的只是一连串满腹的疑问。

然而,有权力能够实际解决这些问题的人,不是坐在立法院议会里的学生,也不是静坐在马路中央或是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平民老百姓。

有权力能够实际解决这些问题的,是位在上面往下看的“大人”。

当我知道学生踹开立法院大门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他们,并且也才开始警觉到这件事情。无论是“服贸”的问题,还是“黑箱”的问题。

可是,这群学生却不是真正可以解决事情的人。所以,不需要把社会关注的压力丢回给这群学生。也不用问这群学生:“你们有退场机制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要回家了?”

然而真正有权可以解决问题的人却只是坐在旁边看着这群学生。

那些由人民赋予权力的“大人”啊!你们有没有想要解决真正的问题?

你们要解决的,并不是这群学生!

而是他们所质疑的问题啊!

你们要研究的,是如何正面回应这群学生的诉求!

而不是算计如何让他们退场的方案!

大人啊!你们真的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最后,我想要认真地再问一个问题:“服贸,真的不能重来吗?”

真的不能先制定“两岸协议监督条例”以后,再来重新检视“服贸”吗?

为什么非得要在这时候强行过关呢?为什么非得把自己逼到无“法”规范的境界呢?

到底是为……什……么?

以上,只是我个人雾里看花的见解与想法,并非是无懈可击的大道理。

但是我能无愧地告诉每个人:“我是真的希望以后自己还能够听见属于台湾的歌谣,述说属于台湾的故事,闻着属于台湾的味道。”

在这里,我要郑重感谢这群如此捍卫台湾民主的学生,谢谢你们让我看到属于台湾的美好!真的,非常感谢。

2014年3月30日。我是魏德圣。我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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