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和特工
斯大林刚断定，西班牙为苏联提供了重要机遇，因此有必要进行干预，莫斯科便向该国派遣了一支庞大的顾问队伍及其他人员。其中最重要的是2,044名军事顾问（根据一个苏联消息来源的说法），包括后来的元帅伊万‧科涅夫（Ivan Konev）和格奥尔基‧朱可夫（Georgy Zhukov），以及驻马德里武官弗拉基米尔‧戈列夫（Vladimir Gorev）将军。其中700至800人将永久待在西班牙。莫斯科还以官方和非官方身分，动员了其共产国际人员和其他各种密使。那些待下来的人包括：阿根廷人维托里奥‧科多维亚（Vittorio Codovilla）──他从上世纪30年代初开始，在西班牙共产党内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最终成为其领导人；匈牙利人艾尔诺‧格罗（Ernő Gerő）（人称“佩德罗”﹝Pedro﹞）──他在战后成为匈牙利一名共产党高官；意大利人维托里奥‧维达利（Vittorio Vidali）──他涉嫌于1929年参与暗杀古巴共产党学生领导人胡利奥‧安东尼奥‧梅利亚（Julio Antonio Mella），后来成为共产党第五团（Communist 5th Regiment）首席政治委员；1927至1929年在斯大林秘书处工作的保加利亚人斯捷潘‧米尼夫（Stepan Minev）（斯捷潘诺夫﹝Stepanov﹞）；1937年作为一名共产国际代表抵达的意大利人帕尔米罗‧陶里亚蒂。其他一些人也前来巡视，包括法国共产党人雅克‧杜克洛。与此同时，苏联还派出了大量特工部门的军官：于1936年10月1日抵达巴塞罗那的弗拉基米尔‧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Vladimir Antonov-Ovseenko）（1917年在彼得格勒参与了对冬宫的袭击）；NKVD驻西班牙领导人亚历山大‧奥尔洛夫（Aleksandr Orlov，本名为费尔德宾﹝L.Feldbin﹞）；波兰人、前红军军官、时任商业专员的伯尔‧阿图尔‧斯塔谢夫斯基（Pole Artur Staszewski）；红军情报部部长扬‧别尔津（Ian Berzin）将军；《真理报》编辑、斯大林的秘密发言人、发迹于战争部的米哈伊尔‧科尔佐夫（Mikhail Koltsov）。从1936年起，NKVD西班牙部副主管列昂尼德‧爱廷贡（Leonid Eitingon）负责巴塞罗那的恐怖活动。他的同事帕维尔‧苏多普拉托夫于1938年抵达巴塞罗那。
总之，一决定介入西班牙，斯大林就派出了一支真正的军队，可以在几个不同的领域果断行动。1936年9月14日晚，NKVD负责人亨里希‧雅哥达（Genrikh Yagoda）在莫斯科卢比扬卡召集的一次特别会议上，很可能作出了一项正式决定。在那里，西班牙行动的计划得到协调，以达成两个主要目标：与佛朗哥的追随者（Franquistas）、德国和意大利特工进行战斗，同时消除共和派阵营中苏联和共产主义的敌人所构成的威胁。干预要尽可能的隐密，以免危及苏联政府的地位。如果驻西欧NKVD的负责人沃尔特‧克里维茨基（Walter Krivitsky）将军所言是可信的，那么西班牙约3,000名苏联特工中仅40人服现役；其馀的则是顾问、政客或情报收集者。
苏联首次倾力而为是在加泰罗尼亚。1936年9月，已被共产党人渗透的加泰罗尼亚公共秩序总委员会（General Commissariat for Public Order），在马里亚诺‧戈麦斯‧恩佩拉多尔（Mariano Gómez Emperador）领导的加泰罗尼亚情报局（Catalan Secret Services，SSI）内部，创建了情报组（Grupo de Información）。这个官方机构很快就雇用了约50人。它实际上是一种伪装的NKVD基层组织。与此同时，加泰罗尼亚统一社会党（共产党人选择的一个名字）在加泰罗尼亚广场（Plaza de Catalunya）科隆酒店（Hotel Colón）340号房间内，成立了一个对外事务处（Servicio Extranjero）。后者的任务是控制所有抵达巴塞罗那到西班牙作战的外国共产党人。对外事务处受到NKVD的严密控制，为其隐秘行动作掩护。
这两个机构均由阿尔弗雷多‧赫兹（Alfredo Hertz）在当地控制。他是一名NKVD指挥官，在奥尔洛夫和格罗的直接领导下工作。赫兹是一名德国共产党人，其真实身分从未被确定。他起初在调查和警戒队（Cuerpo de Investigatión y Vigilancia）工作，负责护照检查，包括往返西班牙的所有出入境签证。他还非常精于使用精锐警察分队──突击部队（Assault Troops）。随着赫兹的情报网在公共秩序总委员会里部署到位，他过滤了来自所有其它共产党的信息，并把其转交给共产党人维多利奥‧萨拉（Victorio Sala）所控制的国务院。这些信息包括其它反法西斯组织的黑名单、对批评过党的共产党人的告发书，以及由党的不同分支的干部处所提供的履历资料。赫兹成立了自己的机构──阿尔弗雷多‧赫兹局（Servicio Alfredo Hertz）。它有一个合法的门面，但实际上是一个由外国共产党人和西班牙国民组成的私人政治警察部队。在他的领导下，制定了一份加泰罗尼亚所有外国居民的名单（后来也针对西班牙其馀地区制定了这种名单），还有一份要被除掉的难以控制者之名单。从1936年9月到12月，NKVD对反对者的迫害并不是系统性的，而是逐渐才制定了在共和派中清除所有政治对手的真正计划。首批目标是社会民主党人，其次是无政府工团主义者（anarcho-syndicalists）、托派，然后是共产党人中反叛性较强的人。这些所谓的敌人中，许多人都对亲苏联盟的价值提出过质疑。也有个人宿怨和积怨要了结，这种情况下总是如此。
这些双重甚至三重间谍，采用了最陈腐和可想像得到的最复杂的警察手段。首项警察任务是“殖民化”共和政府、军队和警察。苏联是向共和军供应武器的极少数国家之一，可以要求政治上的好处作为回报，这使它逐步接手关键职位并成立共产党基层组织成为可能。与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援助佛朗哥的国民军相反，苏联拒绝给予共和派任何赊欠；它要求所有武器都要预先从西班牙银行用黄金付款。这些黄金被共产党特工带回苏联。因此，每次交付武器都提供了又一次机会来勒索该政府。
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POUM）激进分子朱利安‧戈尔金，为这种战争与政治的结合提供了一个显着例子。1937年初，西班牙政府首脑拉尔戈‧卡瓦列罗（Largo Caballero），在总统曼努埃尔‧阿萨尼亚（Manuel Azaña）的支持下，授权西班牙驻巴黎大使路易斯‧阿拉基斯塔因（Luis Araquistain），与意大利驻伦敦大使迪诺‧格兰迪（Dino Grandi）和希特勒的财务官希亚尔马‧沙赫特（Hjalmar Schacht）秘密谈判。这次谈判由莱昂‧布鲁姆和安东尼‧艾登（译者注：时任英国外相）领导。目的是结束战争。为了阻挠这些计划，对西班牙共产党人抱有好感的外长胡安‧阿尔瓦雷斯‧德尔巴约，把谈判的情况告知了共产党领导人。共产党人连同苏联特务机关，决定罢免拉尔戈‧卡瓦列罗，从而消除通过谈判解决冲突的可能性，而这本来会迫使所有意大利和德国军队撤退。#（待续）
（编者按：《共产主义黑皮书》依据原始档案资料，系统地详述了共产主义在世界各地制造的“罪行、恐怖和镇压”。本书1997年在法国首度出版后，震撼欧美，被誉为是对“一个世纪以来共产主义专制的真正里程碑式的总结”。大纪元和博大出版社获得本书原着出版方签约授权，翻译和发行中文全译本。大纪元网站率先连载，以飨读者。文章标题为编者所加。）
──转自《大纪元》
（责任编辑：刘明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