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窝里的明白人(3)

2019年09月10日社会
【新唐人北京时间2019年09月10日讯】(三)牢头B说:法轮功(学员)都是我的同修
二零零二年,在我流离失所期间再次被绑架到看守所。曾三次绝食抵制迫害,都因基点不对而没能坚持到最后。第四次绝食,起因是对我的非法判决下来后,所长下令:凡是已被判刑的人,在没被送到监狱之前,都要穿上犯人的囚服。我当然不配合,那天副所长直接进号,跳到铺板上说:你怎么不穿囚服?我说:囚服是给犯人穿的,我没有犯罪,我当然不穿。他说:以前没下判决你说你没犯罪,不穿马甲,可以理解,现在判刑下来了,你就是犯人了,就得服从管理。接着他就一声比一声高的连续问了我三次:“你穿不穿?”我在没有修去的争斗心促使下,也一声比一声高的连续回答他三次:“不穿!”他当时气得脸都变形了。立即吩咐将我呈“大”字形铐在了铺板上。于是,我开始绝食反迫害。
第五天,警察、狱医领着犯护来强行给我灌食,因我不配合,他们就按住我用开口器已将我的嘴开到极限,他们还在继续开,当时就把我的两颗门牙给别掉了,灌完食后,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我拿着被他们别掉的牙齿正告警察和狱医:你们这是在犯罪,我会一直保留这些受害证据的。第二天,他们看我还坚持绝食,就把我转到另一监号,告诉这个监号的人,把犯罪嫌疑人穿的马甲强行给我披上,知道我不会配合,就让四个犯罪嫌疑人强按着我。还对几个犯罪嫌疑人说,如果看到马甲不在他身上就收拾你们。
就这样犯人按了我一个多小时后,监号的门打开了,就听进来的人问怎么回事,按着我的人说:“某某所长安排进来一个法轮功(学员),他不穿马甲,所长让按着他。”他一个箭步跳上铺板,两拳就把在前边按着我的两个人给打倒了,另两个吓得赶紧躲一边去了。他说:“听谁的?你们不知道吗,法轮功(学员)都是我的同修!在这个号里,是我说了算。你们敢这样对待我的同修?!”接着,他蹲下身来握着我的手,问我怎么回事?我头也不抬没理他,心想:这都是看守所安排好的戏在给我表演,我不会上当的。可我一抬头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位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他的眼里居然闪着泪光。他说:“听说给我的号转来一个人,我没想到是你呀!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我问他:“你认识我吗?”他说:“你怎么忘了?过年时,我去给你送过师父的新经文,你还向我竖起大拇指,说我功德无量。”我一下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你呀。”他接着说:“我在这里已经接触过好几位同修了,他们给我讲过很多真相,我虽然现在还没修炼,但将来我一定会修炼法轮功的。”
他说:“M哥,我不像你,我不是个好人,干了很多坏事,造下很多业力,也弄了很多钱,在公安局、看守所,我的朋友很多,这次倒楣,正赶上打黑,又和一个大案牵连上了,不然我不会进来的。你来了就好了,又有同修陪我了,别看我是犯人,可在这个监号我说了算,要说我把所长干掉,那是有点吹牛,说要给其他狱警换个地方,我还是能做到的。你来我这监号,你就放心吧,这个马甲你不能穿,监规你也不用背,因为你不是犯人,有那精力还得背经文呢。你要想绝食,你就继续,能出去更好。你要是想吃啥,我这都有,没有的可以去买,吃饭我吃啥你就和我吃一样的。原来在我号里有过几位同修,我也都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后来我又继续绝食了一天,就停止了绝食。
B几乎天天可以出监舍,有机会时,他就帮我们同修传经文。当清查监号时,他就帮我把经文收集在一起,存放到包号所长那里,等搜查监号结束,就又将经文帮我拿回来。
这个监号是看守所的所谓“文明监号”,可以看电视。每当号里有人判决下来,或有人要被送到监狱去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时,他就宣布:“今天不看电视了,让M大哥给我们讲法轮功的故事。”我就抓紧时机给他们讲真相,也很愿意和他们互动。每次讲真相的效果都很好。
一次,因经济案入狱的W犯人二审判决下来了,被维持原判十五年,他心里很不平衡,据他讲,其中本来有领导的因素,最后罪责却都推给了他。想到家有年轻的妻子、不满十岁的孩子和上了年纪的父母,他的心情特别不好。当晚B牢头说:“W兄弟心情不好,今晚不看电视了,让法轮功M大哥讲法轮功(的修炼故事)。”于是,我结合其他同修和自身修炼的经历,给他们讲了业力轮报的关系,还讲了释迦牟尼宁愿舍弃王位也要进深山老林去修炼和密勒日巴的修炼故事。听我讲完,B牢头说道:“过去的历史,我们可能没看到。现今你看人家M大哥,这可是真的,因为坚持做好人就被判刑十多年,还那么乐观,我们毕竟干了那么多坏事,有罪业也得偿还啊。咱们都学法轮功,把监狱当作寺院,还是好事了。”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大多表示要学法轮功,到监狱去修炼。
一次,两个犯人因分吃东西闹起矛盾。B牢头将他们一顿暴打,那天B像疯了一样失控,劝他也不听。可打完人他又后悔了,问我:“M大哥同修,我叫你同修,是我真想修炼。可这个‘忍’太难做到了,就我这个×样的,能修炼吗?”我告诉他:大法无所不能,你目前的状态,因为你只是有个要修炼的愿望,但你不学法,就没有法的力量约束自己,如果你天天学法,就不是这样了。当晚,他又宣布不看电视了。B牢头提出话题,让我给大家讲讲:“为啥我和号里的人都没有矛盾?”我给他们讲了自己修炼“忍”的几个小故事。因为当过党官,共产党的斗争哲学没少学,我的争斗心很强,修“忍”真是下了一番功夫。人生在世,都有各自的观念、喜好、脾气、秉性和特性。明知不可能都符合自己的心愿,但又都有想维护自己利益的私心,这就导致不能忍让。我没修炼时,争斗甚至是我的一种乐趣,因为我能言善辩,多是得理不让人,无理也辩三分,所以伤害了很多人。修炼大法后,大法要求遇事要为别人着想,好事让给别人。吃喝尚且是小事,住房可是件大事,但我都可以让给别人。谁遇到我这样的人,他能不感谢我,还能和我有矛盾吗?在看守所这样的环境里,大家都觉的很苦,东西又贵,更能看出每个人的境界,我并非想夸自己做的如何好,只是举例说明:过中秋节时,C所长给我订了一顿百元餐(一百元):一条大鲤鱼。看大家都很苦,我一口没吃,都分给了大家;一次,C所长给我买了十五个鸭蛋,我分给每人一个,是B牢头不让大家要,都给我送回来了(B出去后,我又给了大家),修炼大法后,人的世界观都转变了,心不是自私的,能设身处地去为别人着想,甚么事只要别人高兴,就是我的快乐。我总怕自己做不好伤害到别人,而别人对我不好时,又是我找到不足提高的机会,所以自然就没矛盾了。大法师父告诉我们:“我们说在矛盾面前,退一步海阔天空,保证是另一种景象。”[1]按照大法做就会这样,假如张老三对我有想法了,我不怨他,还会找自己哪做的不对,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伤害他了,过后照样对他好,张老三就会成为我的朋友;李老四的行为我看不惯,我也会找自己,是不是我的观念问题,而不去伤害他,就是真的看到他哪里有不足,我也是本着对他好的心态,善意的告诉他,那李老四也会成为我的朋友,就这样我的心胸就会越来越宽广,于是我的朋友就会遍天下。如果反之,我就会成为万人烦……听过我这番话,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中升起了对法轮大法的敬意。B牢头说:这个大家都看到了,来这个号好几位大法弟子了,从来没因为甚么事和别人干仗,人家修大法的和我们这些社会渣滓就是不一样。
那年七月的一天,我被劫持到某监狱,因为不让我炼功,我就开始绝食反迫害。绝食到第三天时,通知要给我体检,以我被查出肝病(其实啥病都没有)为由,要将我退回看守所。后来得知监狱是因为我不配合所谓的狱警,而坚决不想接收我。就这样,我又回到看守所,回到了原来那个监号。
B牢头和我说:你这种情况,就应该给保外就医了,但他们不会轻易放你回家的。除非你绝食,或有病看你不行了,才会给你办保外。我一听,感觉是师父在藉此点悟我,于是我就找看守所领导要求放我回家。他们都说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但多天过去之后,不但没有回应,就是每天例行公事参加“例检”的所长和大夫都在回避我,我就告诉他们,再不给说法我开始绝食抗议了。奇怪的是,没人在意我的话。于是我就真开始绝食了。每天B牢头都向参加例检的人反映我没吃饭,但谁也不在意。
一天B牢头从外面回来,闷闷不乐。晚上他凑到我跟前说:你的情况我和包号Z所长说了,让Z在所长例会上反映你的情况,今天Z和我说,他真的在会上说了,可大所长当时就说:“他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以后就不要再提他了。因为省里有几个像他这样的法轮功学员,给办了保外,出国后还召开记者招待会(揭露迫害真相),给国家造成很坏的影响。所以特别是他这样的,刑期长,影响大,要是送不进监狱去,就得死在这里了。”我告诉B牢头:他们说了不算。他追问我谁能说了算?我说:咱们师父说了算。他说:“好,师父说了算。”
一天,B牢头说:要是把你的身板给我,我早就出去了;可一看你的眼睛,溜光锃亮的特别有神,一看就是一点病没有。以后他们再来检查,你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说话了。我们替你说。
一天,看守所一副所长、狱医等几人来监号给我做体检,说要给我灌食。B牢头赶紧说:他都这样了,一会明白一会儿糊涂的还能灌食吗?这太危险了!H医生让犯护拿来冲好的奶粉,让一勺勺给我灌,当灌到第三、四勺时,我一张口,全都吐出去了。H医生说:你看他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往出吐吗?B牢头说:不可能,这是说明他已经不能进食了,要是我这么长时间不进食,别说这几勺,你那一杯我都能给喝进去,也吐不出来呀?这几个人一听,互相对视一下,就都走了。
随后看守所开始给我打针,我知道我没有病,给我打的甚么东西也没用,等扎完针后他们一出去,我就将针头给拔下来了。一瓶子药水一会都放到水瓶子里了,B牢头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知道看守所不是好心要给你治病,打的甚么东西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要这样做,这要是被狱警发现后,可能会把你铐到铺板上的。”他让小W(每天侍候他的一个犯人)帮我处理。就这样,每天扎完针等他们一走,让所有药物都按点滴的速度放入厕所。B牢头对号里的犯人下令说:“你们都知道M哥是好人,我们都想帮他早点出去,这个打针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你们知道我有关系,谁XX的一旦给说出去,我花钱也要把他弄死。”
点滴的药量从一瓶、两瓶,直至追加到三瓶,可每次大夫来给我检查完身体都是直摇头。B牢头还问医生:“你们怎么不给用点好药啊?我看越打针越严重了。”后来看守所害怕承担责任,所有干部都开始值班,每天晚上都要来问几遍我的情况,B牢头就教给犯人怎么应对。
一天,号门打开了,来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问:哪个人是姓M的法轮功?B牢头指着我说:这就是。来的人说:把他扶起来我看看。B牢头说:谁敢动他呀,一动就没气了。来人又说:那把他的被子掀开,我看看。犯人W顺手就把我盖的被子给掀开了,这个人一看,“哎呦”一声就跑了出去。B牢头贴在我耳边说:M哥,看来你快要自由了,他们都害怕了。
放我回家的那天,B牢头握着我的手说:“M哥同修,你终于自由了!别忘了我啊!等我回家时,一定找你修炼法轮功,你一定好好教我啊!”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此刻,我看到泛起的泪水又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
B牢头也因为善待大法和大法弟子而得了福报。当时全国开展打黑,他被认定是黑社会头目,当地某公安头目为他的所谓保护伞,是准备拿他做典型重判的。然而当B牢头得知被判刑十三年时,把他都乐坏了。再后来,听说他在监狱被减刑数年,早早出狱了。
而和他同样背景、也是被认定是黑社会的头目的牢头C,就是那次B给我送经文的那个号的牢头,我刚被绑架进去时就在C牢头那个号,那时他已经下了一审的判决,被判无期徒刑。而且正在上诉中。我给他讲真相时,他不听,有一次我给号里的其他人讲真相,他不但不听,还威胁我说,你不要老和别人宣传法轮功,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你要不是C所长的照(朋友),我早就收拾你了。不久后的一天,C牢头被包号的所长叫出去了,等他被送回来时就被砸上死刑犯的手铐和脚镣子了。
原来是他二审上诉时被省里一位领导知道了,下令由无期改判死刑了。听到他一次次的念叨“我不上诉就好了”,我心里真的也很难过,我知道是我没做好,没有让他明白真相,他是因为阻止我救人而遭恶报了。
后记
时光飞逝,彷彿只是转瞬之间,竟已经过去了十六、七年。由于一直处于被中共监控的状态,我与外界联系不很方便。常常会想起这些黑窝中的明白人,特别是L队长和B牢头,牵挂着他们后来是否又明白了更多真相,不知是否都已退出中共邪党及附属组织,B牢头曾经发愿,要在他出狱回家后,来找我一起修炼法轮大法,我一直期待着,缘归圣果。
如果大法弟子的心念和愿望可以不受制于这一时空所限,记录下这段历史,珍惜法中圣缘,也可了结与他们同是为法而来的那份心愿吧。我坚信他们在那种邪恶疯狂的年代,能发出善念,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注﹕ [1] 李洪志师父着作:《转法轮》
──转自《明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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