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20年04月15日讯】因应疫情冲激,港府宣布支出两轮防疫抗疫基金共达2875亿元,预料将导致今年财政赤字达2766亿,影响财政储备结馀,引发议论。前香港立法局议员薛浩然接受《珍言真语》专访时,对港府的处置态度与对策失望不已,“每当香港有事发生时,除了花钱就是花钱,派钱都不懂怎么派,是不是令人很可悲啊。”
薛浩然表示,香港疫情严峻,港府动用财政储备也无可厚非,但问题就在于,“第一用得其所;第二是不是把钱用到节骨眼上;第三就是怎么把这个钱发放出去。”
薛浩然说,先前港府宣布派发18岁以上永久性居民一万港币,至今仍未兑现,“现在要派发防疫基金都一塌糊涂,工会也不满意,老板也不满意,只能将矛盾扩大。”
他不仅对当前港府感到失望,也认为历届港府“既无用贤人之识,也无用贤人之诚”,没有一个官员足以令港人怀念,“我们的脑海里这二十多年有的都是什么啊?有的都是怨恨,都是鄙视,都是不满。”
而近来前特首董建华和梁振英两位计划筹建“社会复和大联盟”,目的为建制派打好9月选战。对此薛浩然表示,董建华仓促提出辞职,凄然下野,已是历史过客;梁振英治港五年,民怨四起,恶意挑起港独问题,不能再任由他了。
他形容两人是过期的“练马师”,而建制派的“马房”也无可跑之马了。两人的复出,正显示“中央政府没有人才了,袋子里真的没人,管治香港没有筹码、没有人。”
“选贤与能,然后(政治人物)讲信修睦,言必信,行必果,才能得到群众的信心与爱戴。”薛浩然说,如此才能建立有效运作的政府。
此外,在受专访中,薛浩然还谈及一段与香港“财政储备”有关的过往。
1989年薛浩然担任香港立法局议员期间,为揭露港英政府修建赤腊角新机场财政不足的问题,承受极大压力,甚至遭遇被捕的风险,最终促使后来特区政府成立“土地储备基金”。
“一个人偶然间做一、两件好事不难,但最重要是做了好事不一定让别人知道,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说,就如同有人批评他接受《大纪元时报》采访是一种不爱国,是反中、反港的一种表态,“我也想藉今天这个独白告诉这些人,什么叫做爱国,爱国不是用口讲的。”
港英时期力保97储备 痛心林郑耗财库
记者:香港政府开始派第二批抗疫基金,财政赤字可能因此到达2600亿。据我所知,您在1997年之前有帮香港留下很多的财政储备。现在看到财政赤字这么大,有什么感受?
薛浩然:香港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政府在这方面动用财政储备也是无可厚非的。问题就在于,第一用得其所;第二是不是把钱用到节骨眼上;第三就是怎么把这个钱发放出去。
上次讲派发一万港币到现在也没有兑现。积压下来,这怎么解决呢?再就是如果这样无节制地花钱,真的会把钱用完。
财政储备是经过好几代香港人才存下来的。香港回归之后之所以有这么丰厚的财政储备,我可以狂妄地讲一句:薛浩然应记一功。我这样讲并不是想拿什么好处,或者是接受英女王的授勋。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香港人应该做的事。此话从何说起呢?港英政府在走之前,宣布一个玫瑰园计划,在赤腊角修建一个新机场。从基础建设这方面来看我们是欢迎的。问题在于这个钱从何来,怎么使用。我在机缘之下,大概是在1988和1989年。当年的总督是卫奕信宣布了一千亿的玫瑰园计划,兴建这个新的机场。当时很多人都赞成。我当时就拿到了一份机密文件,就是这个新机场的财政可行性方案,这是属于绝密的文件。我看了以后是大为震惊。因为政府到1997年7月1日剩下的财政盈馀只有50亿还是70亿。
记者:哇,这么少啊!
薛浩然:是,就这么少啊!当时政府并没有向大家公布,如果我们有了一个机场,都没饭吃了,尤其是在过渡时期。于是我就这个问题向政府提出谘询,当时掀起轩然大波。也有人质疑我这个可行性研究报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的回应就是如果你觉得是假的,那你把那个假的地方指出来了。我搞了一个记者招待会,这件事就宣扬出去了。这是很大一件事,当时港英政府就收拾不了这个局面了。
当时英国在香港的政治顾问打电话给我:“薛先生,关于这个财政报告的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你方不方便到我这里来喝杯咖啡?”我说,上你那边去就免了,门高狗大。还是你到我的写字楼来我请你喝咖啡。他就亲自到我这边,“请问你这个报告是从哪得来的?能不能告诉我呢?我们不会追究任何人。”
我说,“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保护我的信息来源。要是告诉你,他就很危险了。对不起。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开记者招待会讲。”他不是太满意地离开了,后来这个人也被调职了。
立法局开会险被捕 坚守正义得道多助
薛浩然:接下来我在立法会就提一个动议进行新机场辩论,要求香港政府就这个财政可行性报告向香港人交代,为什么花这么多钱。当时财政司司长Bremridge(彭励治爵士),他就讲过我们不应该在赤腊角再花一分钱,不值得,事情闹得很大。当时正是中英前途谈判的时候,也就是六四左右吧。当时辩论之前,我的压力也很大。
当时在立法局的会议上,港督做立法会的主席。在开会中间港督就塞给我一张纸条,要我在开完会后不要着急走先留下来。我说好,我也写了一个回条给他。开完会之后他叫我到立法会里面的一个房间,他告诉我说:“你先不要离开。”我说为什么?他说他收到消息你要离开这里(立法局大楼)就会被捕。因为当时立法会的议员有一个特权法案,就是开会的时候是不可以抓的。“因为机场这个事件中,你爆出来的这些信息是属于绝密的,所以你违反了这个保密条款,所以要拘捕你。”我说好啊,那等一下我先找人去镛记买一个烧鹅濑粉吃。他和David Ford(霍德)就关上了房门商讨,立法会休息10分钟之后又开会。他又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你应该感谢我。
记者:放你一马?
薛浩然:没事了,警察已经走了。所以我也受到很大的压力。当时我的大舅刘皇发,也是立法局的议员。他当时也跟我说不要得罪政府啊,是很危险的。我说,“主席你放心,我相信一样东西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支持我就行了。”发哥说我当然支持你,接着是动议辩论。
提议成立土地储备基金 防土地贱卖
记者:当时有多少人支持你?
薛浩然:没几个,刘皇发当然支持我,是亲戚,所以我这么尊重他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事发生后我就吵,所以这件事就搞大了,北京好像突然惊觉了,玫瑰园计划因为工程较长包括还钱要跨越97,导致一些国际银团犹疑,今天与你签约97后港英政府已经不是一个主权国家,要接班的同意才行,否则到时不还钱怎么办。当时因为六四,世界各国与北京政权脱钩,使北京政府较被动,但因为建机场需要花上千亿的,所以当时马卓安上任没做多久就遇到这事,怎么办呢?
经济对英国来说是很重要的,迫使马卓安飞北京就香港新机场问题进行谈判,希望得到北京政府的肯首(点头),这样这个工程才可以进行,于是北京就赤腊角新机场签订了一个新机场谅解备忘录,北京向英国开了绿灯,在这个前提下,当时我曾经通过一些渠道告诉北京这样做是不行的,花光了钱你到时接手怎么搞,当时港澳办主任鲁平。当时我有一个提议,你考虑一下,由90年代开始到97年,7年之内,香港政府拍卖地所有的收益抽成,留一部分成为特区成立之后的基金,基金的名目叫“土地储备基金”,建议防止英国人在退出香港之前土地被贱卖,保留一些珍贵地皮,所以后来成立了土地储备基金,成立这些我都没有参与。
爱国不是用口讲 秉持良心做真事
记者:所以当时97留了一些钱?
薛浩然:是,留了一些钱,当然今天我说这番话,不是要邀功,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一段历史、事实,我纯粹是香港人,在香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是香港人但是中国心。
所以一个人偶然间做一、两件好事不难,但问题最重要是做了好事不一定让别人知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像今天有人批评我接受大纪元访问是一种不爱国,是反中、反港的一种表态,我也想藉今天这个独白告诉这些人,什么叫做突然爱国,爱国不是用口讲的。
所以有些人说害怕,怕什么呢?当时英国人这么厉害,我都不怕被抓,我今天说错什么话了?我说过伤害香港人的事吗?是不是啊?
特区政府无能 遇事无智 百姓积怨
薛浩然:只是政府无能而已,很简单,为什么香港回归后这个特区政府有两件事令人很失望,我对历史有一些研究,看看明代历史记叙的一件事很重要,说主上就是政府无用贤人之识,没有找到贤良的人去执政,也没有用贤人之诚,缺乏去找好人去做事的这种诚意。(主权移交)23年了我们看特区政府,大家记得有哪一些人、哪些政府官员是令你很清晰有怀念记得的呢?在我们的脑海里这二十多年有的都是什么啊?有的都是怨恨,有的都是鄙视,有的都是不满。
由几任特首证明什么啊?第一,如果按照《基本法》来说是我们选出来的,当然选举是不是普选或者一人一票都是我们选得来的是不是?但是是中央政府委任的,结果得到什么呢?证明一个政府有效的运作,正如我们说选贤举能,然后要讲信修睦,言必信,行必果,才能得到群众的信心与爱戴。现在我们看到每当香港有事发生的时候,除了花钱花钱,派钱都不懂怎么派,是不是令人很可悲啊。
记者:市民最质疑的地方是,不封关,后来要花这么多钱去结帐?
薛浩然:这我都感觉很无奈。这样的政府,这样办事有什么办法呢?所以为什么会令有些人对香港特首选举等等这么多意见,如果特区政府能够高效率、办事大家都不用这么烦恼,现在要派发防疫基金都一塌糊涂,工会也不满意,老板也不满意,只能将矛盾扩大,令人觉得政府的施政,当然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同意亲疏有别的,但是作为一个政府不能够这样,应该是一视同仁。
当时特区政府成立《基本法》的时候,为什么我们说不能够有政党政治,为什么特区特首不能够有政党背景呢?就是预防你有政党政治,偏帮执政的政党,而打压其他政党的人,打压异己嘛,人们会想政府做的事会不会偏帮民记呀?打压其他人啊?包括现在选举,算了算数(得票率)想想自己没有实力就说延后吧,这样都行得通的,所以亲疏有别不对的。
中共朝野无人 失将失兵没筹码
记者:他们藉限聚令针对公民党的议员陈淑庄去打压,包括林郑及前特首梁振英都在Facebook骂人是吗?
薛浩然:有消息说现在重新启用董建华及梁振英出来主持大局样,我们看到的是:中央政府没有人才了,中央政府的袋子里真的没人,管治香港没有筹码、没有人。董伯(董建华),脚疼,仓促提出辞职,凄然下野。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已经成为历史过客了。梁振英的能力有多大,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到书局买我写的一本书《为梁振英政府把脉》。
梁振英管治香港五年,民怨四起,做过什么?让人记得的是,把香港说的港独很严峻,是他一手挑起这个问题,本来只是被蚊子叮一下,有一个包。这个梁振英特首就是要把这个包抓破,抓破了还要抓,抓到出脓,就是这样搞出来的。你做了什么,你再由他去,这样不行的。
现在政府为什么提出说要把选举压后等等,它计算过的,就像跑马一样,跑不过别人。在二十几年的发展里,本来是三班马,走到现在只有一班,怎么办?于是,就像马会一样宣布,取消今天的赛事,等到第三班马养肥养精再跑。为什么呢?第一,建制派的马房没有可跑之马,没有可以练马之人。
现在用两个过期的人去做练马师,这叫什么?作为一个中央政府,如果这么看,我也替中联办、港澳办可怜,回归23年,这么多资源投入在马仔里,结果越跑越跑掉车轱辘,别人就越跑越快,现在越跑越慢,这种环境之下政府应该考虑一下:为政者让香港回归本来的面貌就行。
这个原因是不是中央政府对香港没信心呢?不是对香港或者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呢?如果有信心,当年邓小平说的话,香港人不用担心,回归很简单,马照跑和舞照跳,换个一个五星级就搞定了。一切如旧,该赚钱的赚钱,该发达的发达,该跳舞的跳舞,生活自由心境舒畅,不需要搞这么多,不可以做这不可以做那,搞个新十戒来做什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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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