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20年05月23日讯】近期香港经历多起风波后,中共人大会议5月21日宣布将审议“港版国安法”,香港的自由法治遭受空前威胁。前香港立法局议员薛浩然5月20日接受《珍言真语》栏目主持人梁珍专访时,语重心长地要求港府“依法治港啊!”
此次访谈是薛浩然第33+1次上《珍言真语》节目,盛装出镜,他表示将暂别大纪元。临别依依,薛浩然感谢大纪元提供一个平台,让他畅所欲言,让立场不同的人士表述理念,是当前香港最珍贵之处,“这就是自由社会、香港的核心价值”。他也借鉴历史勉励港人,也提醒特首林郑月娥,“古代有些君王、统治者,想要删改历史,但是可以吗?历史是在人心里的,发生了是你不能改变的。”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因为有好多原因,也包括一些不是原因的原因啦。”近期因中共强力管控,香港形势日渐严峻,薛浩然身负压力也日渐沉重。
“我亦好多谢大纪元提供这个平台,使我能够有机会畅所欲言,我也学到很多东西。不在这个平台上对我来讲有点不舍得。”薛浩然说,香港的环境变化越来越快,“我们始终是在这个环境之下生存的人,我们进一步如何生存呢?”
他感慨地表示,香港处于特殊的政治环境,不是一个完全的政治实体,“《基本法》不等于外国的宪法,是由当地的人通过自己制定出来的”,香港的法律是一个授权的法律,即由是中共授权,“我(中共)给你多少权力,你就有多少权力;我没讲的,就没剩馀权力给你;我没讲的,并不等于你就可以。”不过,他对港人仍具信心,具有聪明与智慧在“夹缝里”求生存。
此外,薛浩然也提及日前监警会公布关于反送中期间港警行动的报告内容,“监警会(报告)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警察将人家戴着的口罩拉开,直接冲着脸来喷(胡椒喷剂)的这些行为,历历在目,如在眼前,你(林郑月娥)怎么去说呢?怎么去说这个事实呢?”
“‘8·31’事件,你说没有死人,人家说死人了,如果你要释天下之疑,为什么不敢将录像拿出来,那不就封住悠悠之口了?没有,你一直都不肯拿出来喔。”
面对指鹿为马的港府,熟稔中国历史的薛浩然说,“古代有些君王、统治者,想要删改历史,但是可以吗?历史是在人心里的,发生了是你不能改变的。”他痛斥林郑月娥,“事实不是写在书里的,不是写在报告里的,是写在人的心版上面的,所谓众口铄金,或者众口一词,你怎么能删改历史?”
薛浩然向来仗义直言,深受观众及读者喜爱与敬重。他也在节目中特别感谢观众过往的支持,“多元化社会大家通过沟通、通过互动,获得多一点共识,社会是需要共识,凝聚共识的。”他也祝福大纪元,“业务蒸蒸日上,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们的成绩都不需要我们说。”
他期待日后能再次现身观众面前,“希望日后仍然可以在不同的渠道,或者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够可以说些话。”
他表示,日后将专心着书,目前进行的三本书正接近完成。而第34集《珍言真语》薛浩然专访视频播出后,15小时内有逾70则观众留言,对他的暂别表达不舍,并送上祝福。
LHK留言:薛先生,非常不舍,但仍然尊重你的决定,期待下次再与我地倾计(注:“倾计”意思是“聊天”),祝你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Sara Lee:薛生,多些到来受访,香港人需要正义之师,为民发声,香港年青人真系好凄凉,香港人要齐心,对抗杀人政权共产党。
Maizy Lam:好吾(不)舍得薛先生的出席访问,他的一席话胜过读万年书。
CK Lo:薛先生真知卓见,真香港人,谢谢你。
Doris Yeung:祝君往后日子健康平安。
Luigi & Mario CHENG:真心不舍得,薛先生珍重。今集竟然最后一集,无独有偶,香港适逢剧变,令人更恐惧。祝愿先生安好。
Lo Kevin:祝薛先生身体健康,事事顺利;希望将来有一日会再得到薛先生的真言珍话,大纪元再见到薛先生继续指教为人道理。
……
以下为采访内容整理:
暂别大纪元观众 畅言三十多集不舍
记者:薛生很多人很挂念你。
薛浩然:首先很感谢各位观众。我想和大家说一声,这一集将是我在大纪元这个平台上最后一次出现了,最后一集。我藉这个机会和大家说一声,在过往33集,在大纪元这个平台上,我学到很多东西,我亦好多谢大纪元提供这个平台,使我能够有机会畅所欲言,讲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同时通过和你(梁珍)的交谈,也学会了很多。当然,这个世界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因为有好多原因啦,也包括一些不是原因的原因啦。我有几本书就要结尾,我要完成它。包括有一本是从文化角度看赛马。还有两三本,包括中国的《宗法与家族制度史》等等,我要收尾。
另外,我要照顾一些人的情绪的,是不是?当然,不在这个平台上对我来讲有点不舍得,因为始终都这么久啦。同时我亦都想澄清一件事,在这30多集(节目)里,大纪元这个平台并没有因为,有的人说它的背景是反共,你们的立场大家都知道的,那我的立场都会清晰的,我在这30多集的交谈里,大纪元没有给任何的政治或者将想法强加于我身上,都能够令到我畅所欲言,说我觉得对的事情,没有一个政治导向。
我觉得在今天来说,尤其是香港大家最珍贵的,就是我们可以在一个平台上,等于说,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我们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各自表述,我也都尊重大纪元的信仰理念。你都好尊重我的看法,你都没有说,“薛浩然你一定要讲天灭中共”,从来都没有啊。这就是自由社会香港的核心价值,我们可以听取不同人意见,大家观众可以在银幕面前,看看究竟是对与错啰,是不是?这个是很好的。
但由于香港的环境越来越变化得好快,我们始终是在这个环境之下生存的人,至于我们进一步如何生存呢?究竟我们要突变呢?异变呢?还是说要如何呢?所以我们如何去做到各自修行,在香港这个逆境的衰势里求全呢?
在这里我都祝福大纪元的业务,蒸蒸日上,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啦,你们的成绩都不需要我们说,只希望能够说,日后是否仍然可以在不同的渠道,或者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够可以说些话,但是大家看看情况如何发展啦。
记者:这个社会是需要讲真话的时代,《珍言真语》节目请到不同界别、不同阶层的人都有机会说出他们自己的真话的,所以我相信说真话是没有错的,任何时代都不会不让人说真话的。
薛浩然:不错,当然,说真话不是代表我说的话正确,只不过是代表了我一些的看法,因为社会是多元化的嘛。多元化社会大家通过沟通、通过互动,获得多一点共识,社会是需要共识,凝聚共识的,而不是说,一句说话就你说了算,不是这样的。
与政坛教父李鹏飞交往深厚 缅怀过去点滴
记者:当然你是有些“你懂的”的原因,我们暂时可能不会像以前说得那么多了。
我们很遗憾听到李鹏飞先生已经在上星期五过世了。他最后一次访问,就是在大纪元平台接受了我们的电话采访,那时他还是想着去年9月份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他那么大的年纪,都亲身出来参与高官的连署。你和李鹏飞之间有一些渊源,最后一次和他联络是什么时候?
薛浩然:他很少说话。他离世之前两三天前,我和阿飞嫂通了电话。飞嫂很低调,她不想让人知道,其实飞哥病了一段时间了,当日她说,看来阿飞哥要再出来呢,都很有难度。
飞哥在中国来讲算上寿啦,八十岁。人都会生老病死,必然过程,佛经都有说,因为有生老病死,释迦牟尼才体验到人生的苦。我觉得阿飞哥的一生是精采人生,见尽世情。我就不想讲飞哥如何精采,如何高大威猛啊等等,因为太多人讲啦。
飞哥同我来说,有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我们从一个不打不相识,那时候在立法会,因为当时机场问题,港英政府想整我,说我应该开会又偷懒,很懒。我就写封信给飞哥说,你不可以这么说啊,后来飞哥就和我说,薛仔,不是我啊。后来我们也成为了朋友。我写了一本书叫《为梁振英政府把脉》,将梁振英在管治时间各种事情,不敢说是鞭挞,但是也有尖锐的批评,那这本书,他(飞哥)看过之后说,“薛仔,让我来写序。”陶杰都写了序。这本书,以后有机会大家都可以买来看一下。
我对飞哥的感觉很深,2016年我太太过世的时候,飞哥当时都还很精神的,飞哥打电话给我,“薛仔,年纪大失去了一个老伴,是一件非常伤感的事情。你和我都算是坏男孩。我们有个好处就是,你太太和我太太,我们有一些成就,要记着都是因为娶了一个好老婆。尤其是你比我还坏,你有个好的老婆,你才不会误入歧途,起码你们两夫妇可以携手到老。”他说他一生:“Molly(飞嫂)也是非常的好,很包容我,很容忍我,还照顾我们的几个小朋友。我一生人最大的成就,不是政治方面的事情,而是能够娶到一个好的太太。”所以我也藉着今日这一次机会说一句,飞哥突然的离开,飞嫂伤心一定会有的了,毕竟相处了几十年。在飞哥的心理,他对飞嫂不仅尊敬,而且非常地爱她。所以有一句话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对飞哥来说,这一句话很适合他。对飞嫂来说,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都应该满足了。所以我希望飞嫂能够节哀顺变。
记者:上周打电话给飞嫂的时候,飞哥的状况已经不很乐观了?
薛浩然:其实他(飞哥)一直都是在危险的边缘,飞嫂已经换了几家医院了,已经看了好几个医生了,包括我们的其中一位好友,梁智鸿医生等等。
大家都很清楚,飞哥我们同样生于接近乱世的边缘,我们都希望能够有一个太平世界,不只我们可以在这个太平世界里享受生活,我们都希望见到我们的下一代能够生于安乐,死于安乐。我觉得飞哥也是无愧于此生。
记者:我补充几句,去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们也很想请飞哥出来讲几句,他非常地关心香港的时事,但是他说自己身体抱恙。他还说他也看了你在《珍言真语》的采访,他一直都在关心香港的情况。他当时也非常慎重地在考虑是否接受我们的采访,但是由于身体的问题,所以我们只是做了一次电话的(采访)。他说对于香港的现状,感到非常的难过和忧心。
薛浩然:飞哥是非常的念旧。当刘皇发过身后,他的儿子,现任(新界乡议局)主席刘业强上任后,飞哥和我说:“薛仔,刘皇发的儿子上任了。你知道新界的事情是非常复杂的,有很多豺狼的,你真的要帮忙看护好他。他身边有很多人,一定要小心一点。”阿发哥在新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刘皇发)对新界是有贡献的,所以他(飞哥)希望他(刘皇发)的儿子能够在新界有所承传。而且他也担心新界的环境复杂,他担心刘业强应付不了这么复杂的环境。“无论如何你帮忙在刘业强身边看着,因为他(刘业强)身边有很多的老虎,叫他小心点。”从这件事可以看到,他(飞哥)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
记者:我记得飞哥和我说过,一九八几年期间,当时在晚上他曾经收到了一些神秘的电话,“问候”他的女儿,“你的女儿很漂亮。”当时他感觉到这些打电话人的背景(不单纯)。你知道当时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薛浩然:这件事我也曾经听他说过。飞哥是一个有政治智慧的人,他知道香港的环境很特殊,有些事情大家心照(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是吧?他之所以这样当然有两个原因了。第一他是我们的政坛教父,大Sir(钟士元)的入室弟子,另外他在香港这么长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届的总督,他的政治智慧当然是不简单的,是吧?所以那个政治事件他处理得很好。起码是恰当地保留了一些人的面子。因为很多政治上的事情,如果撕破脸就没办法啦。
一国两制下 港人宿命于夹缝中智慧求存
记者:我觉得在香港从政是非常难的。特别是一些政党的领袖,他们想保留香港的一些价值,会遇到很多方方面面的考验,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问候”家里的亲人。你有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薛浩然:香港的政治环境非常特殊。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完全的政治实体,我们上面还有一个“大人”,是吧?我们只不过是一个,用中国官方的陈述来讲我们的《基本法》不等于外国的宪法。因为外国的宪法是由当地的人通过自己制定出来的。但香港不是这样。所以大陆的讲法说香港没有的:这是一个授权的法律。意思就是我授权给你,我给你多少权力你就有多少权力;我没讲的就没剩馀权力给你,我没讲的并不等于你就可以。这和西方的是一个不同的概念。
所以香港人要玩这个游戏必须很聪明,要会走位,是吧?如何在夹缝里(生存),我们香港人的宿命,我们在夹缝里求存。我们怎么在“一国两制”下发挥自己。就算你说是你自己发挥了也不行,因为一国说这样不可以,那你就不可以这样了。
“逃犯条例”影响台湾政治格局及国际政治生态
记者:我发现香港人的质素很高,真的很聪明,知道怎么样去保护自己的价值观。
薛浩然:我这几十年看到就是说,香港人发挥出了一套哲学就是“积极敷衍”,把“和稀泥”的哲学玩到出神入化。要不是这样你就没办法生存。
我们香港的事件“逃犯条例”,为什么我这么说呢?今天正好是台湾新一任总统的就职典礼。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蔡英文就职,让我突然间感到一种震撼。蔡英文这一次之所以能够重登大宝,坐上总统之位,很大程度上是香港的“逃犯条例”促成的。这也都是大家公认的,是吧?不论蓝、黄,还是左、中、右(都认同)。这个“逃犯条例”把蔡英文从选举的风暴中拉了出来。如果不是“逃犯条例”其实大家看得到蔡英文是选不上。他们自己(台湾人)都是这么看的。
如果我们从中国的大历史角度来看这件事,来看这个“逃犯条例”对中国历史的影响会是什么样?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把“逃犯条例”抽离香港来看。因为蔡英文能继续多掌权几年,加上疫情的影响,对台湾的政治格局和国际的政治生态(造成)一个很大的改变。如果不是“逃犯条例”,很可能是国民党取代蔡英文上台。原因就是因为有“己亥之乱”,就是这个“逃犯条例”。
蔡英文明拒一国两制 习近平中国梦破灭
薛浩然:如果当日林郑(月娥)就能回应社会的诉求,而不是拖了三个月才宣布撤回。已经失去了黄金机会。好像心脏病或者中风有个什么黄金72小时,过了就死掉了。现在我回头看这个(林郑月娥)愚蠢、错误的决定。不是导致了香港几百万人上街,而是导致香港人(现在)这样的做法。警察的行为,如果你(林郑月娥)早点讲(撤回条例),就不会有“五大诉求”。香港人就不会这样出发,像现在这样了。在这个情况之下,就打乱了习近平“中国梦”,再加上发生新冠状病毒(中共病毒)的影响,改变了世界的格局。那中国(中共)要想解决台湾问题就变得进一步困难了。(台湾)起码现在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了(中共)“九二共识”还可以谈,但是“一国两制”这个模式就不要再提了。
所以从“逃犯条例”引起的问题,再加上现在中联办等等出来自我解释法律,自我赋予监督权等等,这些事就会导致人心变动,其实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使很多人不说话,你说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历史在人心 统治者删改历史徒劳
薛浩然:但是它(中共)不明白,一个重要的事,那些人静悄悄地移民,就是说这么下去,不需要50年,所以这个影响,由于“逃犯条例”的衍生,加上疫情,加上那些人,没办法。既然你(林郑月娥)几个月之后说撤回,那就是说“五大诉求”里面,第二、三(大诉求)是必然要做的了,是吧。很简单,由此衍生的那个独立调查委员会,你说不行,监警会(报告)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林郑)说事实,事实不是写在书里的,不是写在报告里的,是写在人的心版上面的,所谓众口铄金,或者众口一词,你怎么能删改历史?
比如我们研究历史,对历史有兴趣的人,都知道有些君王,有些统治者,想要删改历史,但是可以吗?历史是在人心里的,发生了是你不能改变的。你说凭文字上弄出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尤其今天科技的先进,警察将人家戴着的口罩拉开直接冲着脸来喷(胡椒喷剂)的这些(行为),历历在目,你(林郑月娥)怎么去说呢?怎么去说这个事实呢?事实就是,你有没有胆量、敢不敢如实公布出来呢?就像8·31事件,你说没有死人,人家说死人了,如果你要释天下之疑,为什么不敢将录像拿出来,那不就封住悠悠之口了?没有,你一直都不肯拿出来喔。
记者:林郑(月娥)讲的香港真相,不是这个。
薛浩然:那个真相,是你(林郑月娥)主观上认为的真相,但是,有个客观事实的啊。你说,香港有些人上街,黑衣人去打烂东西,我也是不赞成的。但是问题是,当一个群众运动,当情绪主导的时候,你也说警察受不了压力打人了,那人家被你打,气不过来,还一下手,你要看到,警察是受专业训练的啊,让人骂几句,就出手打人吗?你不可以这样说的啊。
记者:《头条新闻》因为制作了讽刺警察的录像,现在都要叫停了。
薛浩然:法律在它手上,解释权在它手上。现在香港,林郑(月娥)都说得很明白的了,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万多警察,她将那个权力,将那个侧重都放在警察那里。另外除了警察,现在香港是什么呢,大律师以法律意见治港。我们看到,立法会里面,那个立法会主席,去外面拿个法律意见,一个是余若海,另外是英国御用大律师,那个彭力克(Lord Pannick),意见拿回来之后,立刻就执行,将郭荣铿的炒鱿鱼(拿掉),找个人上去,就开会选上。我想问,法治的意思是什么呢?是依法治港啊!
观看【珍言真语】系列视频。
(转自香港大纪元/责任编辑: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