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邦:重慶「唱紅打黑」背後的言禁故事

2012年04月20日薄熙來大案
【新唐人2012年4月20日訊】 重慶近年來究竟在發生著什麼?外界真是霧裡看花!有不少親臨重慶的所謂學者,原本應該拿出更多讓人信服的第一手調查資料,以讓世人看清重慶的真面目,然而,從目前披露的情況,他們也大多是為稻梁謀,替權者歌,而沒有堅守一個學人應有的中立與客觀。

今年初重慶發生王立軍進入成都美國領事館事件及其由此引發的更大政治地震後,至今許多鮮為人知的重慶故事才陸續被披露出來,然而這些遲到的故事究竟又是否真實而全面地反映著昨天的重慶,這依然是值得打個問號的。因為任何事物在發生過程中,如果沒有一個全面公開的輿論監督,沒有不同意見的充分表達,事後再去評點,都難免不失偏頗。

重慶近年聞名於世的是「唱紅打黑」,對此學界近來已經有了很多評點。應該說在打黑問題上律師界名之為「黑打」與老百姓的歡呼有很大差異,而在唱紅上重慶民眾的參與自願性與紅歌展現的群情高亢是否一致,仍然是值得調查研究的。在此本文所提出需要特別關注的是,在那些響亮的紅歌後面,是否掩埋著不為人知的哭泣聲。從目前網絡已經披露的一些零星信息,我們可以管窺其中一些端倪。

據中國國內很有影響的天涯網在2012年2月6日網名叫王_鴻舉的披露:重慶版被勞教的網友:「1.張某等三人,萬州人,因為和其他朋友在天涯上談論打黑期間刑訊逼供的話題被勞教一年三個月;2.王某,梁平人,廚師,2010年因為在騰訊網和天涯論壇談論公安肇事車輛的問題被勞教2年,至今還在勞教所服勞役;3.楊某,王某等四名,重慶主城人,因在天涯論壇談論交巡警問題分別被勞教1年-1年6個月;4.楊某(女)因談論紅色頻道問題。被拘留三天,其它參與談論的網友分別被拘留和勞教;5.重慶版某ID(xx亞洲)。因涉及 6.4,反腐等敏感問題被以危害國家安全罪勞教2年。以上舉證也只不過是冰山上的一角而已。」

如果說上面這些只是三千多萬人的重慶所發生的幾個因言獲罪的個案,那麼從重慶執法頭領王立軍的講話中,我們可以聞到一種濃濃的火藥味,會理解清這種個案背後的必然,甚至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否有更多鮮為人知的案子依然被遮蓋著。據媒體登載,重慶公安最高行政長官王立軍在市局黨委2010年第22次會上的講話中說到:「我們不是不懂政治,因為政治上我們沒有駕馭權。但他如果把政治變成法制,這是我們的強項。如果他要把法制過程當中的問題變成案子,咱們搞了這些年案子,他行嗎?搞政治我們只有一半的主動權;進入法制軌道,我們就有了全部主動權;要把這事變成案子,他就是觀眾了......」這短短的一段講話,就透露出將政治問題法制化,而法制問題就是他們執法者掌握主動權,別人就只能成為觀眾了。這段話語的背後就隱藏著赤裸裸的執法者依照自己意志肆意造案的實質。這種「把事變成案子」,使得別人成「觀眾」的作為,昭示出執法工具化的本質。

重慶警方不僅嚴控民間一切質疑「唱紅打黑」的聲音,而且對警察隊伍一切敢於提出異議的人,也採取堅決清除出隊伍並予以拘留、勞教等做法。從2010年3月9日,重慶公安局給下屬單位所發的一則通報顯示:

各分局,區縣(自治縣)局,市局直屬各單位:

2010年2月以來,南岸區分局交巡警支隊十大隊民警在互聯網「天涯社區重慶版」多次發表不當言論,攻擊、侮辱、詆毀重慶市公安局機構改革和黨政領導,造成惡劣影響。為教育警示民警,有效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現將有關情況通報如下:

2月19日23時19分、 2月26日23時06分、3月1日23時04分和3月1日23時23分,南岸區分局交巡警支隊十大隊民警蔣萬淵先後四次,分別在互聯網跟帖,發表不當言論,攻擊、侮辱、詆毀重慶市公安局機構改革和黨政領導。

該事件發生後,市局領導高度重視,作出重要批示。經市局紀委調查核實清楚,市局黨委決定:給予南岸區分局交巡警支隊十大隊民警蔣萬淵行政開除處分,給予南岸區分局交巡警支隊十大隊臨時負責人成琦行政撤職處分,責令市局禁毒總隊向市局寫出書面檢查。----

由這則普通的通報,我們可以看出重慶警察因為在天涯社區重慶版表達一點不滿,結果就招致開除,直接領導被撤職。不僅如此,後來有網友披露,有警察因在執行「唱紅打黑」過程中提出質疑而遭致勞教的。可見重慶在推行「唱紅打黑」過程中,不僅容不得民間發出不同的聲音,而且對警察隊伍自身敢於質疑的人也堅決清除,殘酷打壓。

如果說重慶「打黑」因為李莊案而顯示出濃厚的「黑打」顏色,那麼最近網絡披露出來的重慶編輯「高應朴案」就見證了「唱紅」背後言禁的嚴酷。據高應朴的同學、同事及他妻子通過國內著名的門戶網站——凱迪網披露:高應朴,1963年生,武漢大學新聞系畢業。原《亞太經濟時報》(原屬廣東省社科院屬下)編輯部主任,後任《華商時報》(原屬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屬下)總編室主任,80年代末曾採訪過兩任國家最高領導人。2009年底僅僅因在自己QQ空間寫過幾篇日記,對重慶打黑問題提出批評,結果被判刑3年,如今已服刑1年半。 「高應朴案」是一起不折不扣的天大冤案。與眾所周知的「李莊案」不同,「李莊案」畢竟是公開審判的,並且重慶方面無論如何還算給了李莊先生「申辯」的機會,而「高應朴案」的罪名卻是一個莫須有的「涉嫌危害國家安全」罪行,一點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刀俎之魚,任人宰割。大家不妨仔細想想:高應朴僅僅在自己的 QQ空間寫了幾篇「日誌」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言論與行動),也僅僅是對「唱紅打黑」提出點個人不同意見。高應朴先生既無*****主義言論,更無*****主義行動。竟然獲如此重罪,是不是非常荒唐可笑?高應朴先生案件的所有審判過程,都是在祕密中進行的,當高先生被重慶祕密判決有期徒刑3年後,不許其上訴、不許其喊冤。而高應朴先生本人也表示「服從判決」,為此,還向重慶當局書面保證「永不翻案」。高應朴妻子(重慶某重點中學英語教師)還按照重慶有關領導的要求,也特地寫了書面《保證書》,保證不將此案透露給任何人。

「高應朴案」從抓捕、開庭到判刑,再到讓高應朴保證「服從判決」、「永不翻案」,最後到讓高應朴妻子寫「保證書」,一個僅僅發表幾篇網絡日記的案子怎麼需要如此嚴鎖密封,唯恐外界知道?這種欲蓋彌彰的行徑,讓人不得不相信其中隱藏著巨大的冤情。

上面一系列對「唱紅打黑」提出質疑者的命運,從天涯社區重慶版版友被勞教,到警察被開除、撤職、勞教,再到高應朴案被判刑,我們看到王立軍所言將政治問題法制化與「進入法制渠道,我們就有了全部主動權;要把這事變成案子,他就是觀眾了」的真實意圖。

在這種重慶通過監獄構築起言禁堤防的同時,據網絡近日披露國內一些為「重慶模式」鼓噪的文人卻獲得重慶方巨額資金資助。重慶模式的鼓吹宣傳客之一的北大教授孔慶東,在微博承認,自己曾接受了重慶方面的一百萬元人民幣資助,並聲稱因此受到國安調查,已將款項退回。而另據網友爆料:為宣揚「唱紅打黑」的政績,重慶不惜巨資與女色拉攏社會知名人士來吹捧。多數著名左派文人,都曾接受重慶非正常財務渠道的巨資酬勞和女色。對於這種網絡消息當然有待官方調查機構進一步核實,但某些文人的正常收入與送子女出國留學等等花費不對等情況,卻是難以說清,而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並有理由提出質疑的。

從個別當事人公開承認的資助與有待核實的知情人披露情況,我們可以看到重慶方面在推廣唱紅打黑的「重慶模式」上所使用的金錢與監獄的軟硬兩手工夫。這些在「唱紅打黑」後面潛藏的故事,使我們窺見一個真實的重慶面貌。

在這種以法制名義下的言禁與資助項目下的宣傳中,重慶「紅歌」的高亢與「打黑」的英武橫掃了整個中華,成為了這個時代最炫目的景觀。以「唱紅打黑」為內核的「重慶模式」已然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主流,上升到中國未來走向的必選路徑上,就在這種時候,忽然發生了「王立軍闖館事件」。試想若沒有這種偶然性突發事件,重慶的「唱紅打黑」將會演進到什麼程度?整個中國是否將複製重慶的模式?那又將有多少人要身陷囹圄?這真是難以想像的事。

通過近期陸續披露出來的各種重慶「唱紅打黑」背後的故事,使我們看到昔日喧囂一時的「重慶模式」通過監獄與金錢,即大棒加胡蘿蔔構築起的集權烏托邦實質,讓我們更深刻地認識到,在沒有充分輿論自由監督的情況下,一言堂式的政教宣傳與事實會有多大的出入。也由此讓人不得不聯想到近年來官媒鼓噪的「中國模式」,在本質上與「重慶模式」也是一脈相承的,在這個模式的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鮮為人知的事實,是值得世人警惕與探求的。

文章來源:《民主中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