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內容提要:曾經從戰場死亡線上滾爬出來的鄭江,憑著一身勇猛,帶領一家人把硝煙瀰漫在自家的房前屋後,擊退數百人的多次進攻取得了勝利,但最終還是無法守衛住自家的房園。

一段痛斷肝腸的愛情故事,僅有三面之緣卻打動一片芳心,更喚起對久遠時空的記憶。沒有漫步在花前月下卻願佇立在大雪紛飛的鐵窗外,把自己變成一尊冰冷的雪人,來傳遞一片熱忱的冰心,表達一份堅忍不拔而又無限崇高的愛。

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爬起來的氣慨竟然可以震懾和擊敗強大的暴力,被扭曲的是肉體,打不變形的是心、是靈魂、是一個堅如磐石的信念。

他們有過反抗、有過越獄、他們維護人權而不懼生死;他們為了保護賴以生存的土地,和特警武裝力量發生激烈戰鬥;他們目睹了浴火的慘烈;也親歷靈堂屍身「人間蒸發」的現場;他們痛恨的貪官、惡人竟然離奇的死去活來;最令鄭江感嘆的莫過於自己親人的死,這種死實在太慘烈,被稱為「這個星球上從未有過的邪惡!」

第十七章

1

伍強和戰友一道驅車來到敬老院四處搜索,最終也沒有找到鄭江。好不容易問到一個知情人,他透露:今天剛拉走一批訪民,如果沒有釋放回家就有可能轉移到大河休閑山莊。

大河休閑山莊位於燕城郊外大河邊一個小山丘上,據說是譚三棒開設的地下賭場和色情場所,前段時間吳法軒搞到一大筆維穩經費,除了將法輪功洗腦班、法制學習班等關押場所重新設置在人煙稀少的遠郊以外,又將這個大河農家休閑山莊四周加了圍牆,在圍牆內的東南角內用內牆圍出一塊地,在裡面修建一棟簡易平房,可將其用來關押不聽話的訪民和異議人士,這屬於政法委維穩部門內部的祕密設施,其它部門誰也不得過問,一則將賭場和色情場所形成一個保護傘和擋箭牌;二則給上層高官提供一個休閑度假和盡情玩樂的祕密空間;三則休閑山莊地皮和建築可全部計入維穩經費,吳法軒和張彪自然少不了從中大量獲利。

第二日,伍強、王洪軍兩人驅車來到大河休閑山莊大門前,他倆戴著墨鏡,穿著西服,裝著嫖客和賭棍的樣子,接待處的人一看這副打頭,便派服務員前來接待安排住宿,兩人安頓下來後,看看時間才下午4點半,伍強和王洪軍出去四處轉轉,然後朝一片密林走去,只見隱約現出一道圍牆,伍強和王洪軍分左右二路探察發現牆高約二米五,利用休閑山莊外牆的東牆角圍築的一個四方形,能看到圍牆內的一棟平房屋頂,兩人很快匯合後,隱在樹林裡觀察一會,發現圍牆入口是一道緊緊鎖閉的門,門上掛有閑人免進的牌子,門外有一間小屋子,象是門崗亭,裡面有一人正在打盹,約莫半小時後,一輛麵包車駛來,打盹人醒來後從崗亭出來,取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幫助司機從車裡端出一盆菜和一盆飯進入,過了一會拿著兩個空盆出來,又鎖上門。

伍強令王洪軍留在密林裡繼續觀察,自己潛回房間給外面的曾國雄、王峰打電話安排了今夜行動,計劃裡應外合,伍強看看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他坐下來點上一支煙,用搖控打開電視,便是內部網路的色情錄像,他又換了幾個台都是《新聞聯播》,看著頭痛,他只好關掉電視,王洪軍回來後,兩人打算去吧台吃點東西,突然有人敲房間門,伍強開門只見兩個打扮非常入時的小姐,她們說將帶領他們去吧台、桑拿、按摩、娛樂場所,她們將提供全方位服務。

伍強說:「稍候,我們換件衣服。」他關上門笑著問王洪軍咋辦?王洪軍說:「何不就隨她去吧台吃飯,順便了解些情況,帶著小姐才方便四處偵察。」伍強笑著說:「倒也是,小費可得自己付啊。」

王洪軍笑著說:「你是我們的長官,又是我們的大老闆,你不出錢誰出錢。哈哈!」伍強笑著跟他楞楞眼睛:「一定要把住性哈,可不要叫女人把魂勾去誤了大事呀。」王洪軍笑著說:「是,長官先生!」

伍強又打開門對小姐說:「很抱歉,剛接到一個重要電話,我有其它事,我不能隨你們去吃飯,我會叫服務員送餐,不過另外有位先生可以隨你們走一走。」伍強請出了王洪軍,兩個小姐高興地擁著王洪軍離開。

約十點鐘,王洪軍回來,他說:「報告連長,軍令如山,沒有被狐妖勾去,按時返回。」

伍強哈哈哈地笑起來說:「不知道與狐朋狗黨為伍又佔了多少便宜,不過能從狐窩裡爬出來也難得,值得嘉獎。」

王洪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可是探聽到一些重要情報,還幹了一件重要事情。」伍強高興地問:「快說說。」王洪軍說:「我試探性的問過小姐,她們對東牆角的建築只知道是倉庫,其它一無所知,倒對色情緋聞知道得更多。」王洪軍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煙圈繼續說道:「這政法委書記吳法軒的上層關係可不一般,他直接通到了中央政法委叫什麼『百雞王』的書記,他們經常來光顧這裡,這裡還專門給高級官員修築深宮,叫『天上人間』,汽車可直接開進『天上人間』地下室。來這裡消費的身份個個都不一般,她們還以為我不是公安就是法院呢。」

伍強踱步走到窗邊望著沒有月亮的天長嘆一聲說:「這天太黑暗了,怪不得吳法軒和張彪無法無天敢如此囂張。」

伍強問道:「你還幹了一件什麼重要事情呢?」王洪軍說:「我正好遇上了崗亭人來打飯,我設法在他帶回去的二盒飯裡加了瀉藥。」伍強對此叫好,不愧為當年的偵察兵。

王洪軍繼續說:「我和小姐們酒足飯飽後,一位小姐有另外的業務離開,剩下這位小姐叫我去賭場,我不同意便選擇去了KTV,幾首歌下來我就結帳離開,小姐想跟我進房間睡覺,我只好裝醉鬼好不容易才丟掉小姐的糾纏。」

2

這時,伍強接到曾國雄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已在牆外偵察了東南牆角,發現有一道門,只要打開就是黑監獄,伍強令其在牆外待令,便和王洪軍經過商議後立即行動。

兩人再次潛入密林觀察崗亭,發現先前的崗亭人已下班回家,新接崗的人個頭很高大,但一個勁的跑向旁邊廁所,兩人見狀輕輕擊掌慶祝,王洪軍正在伺機衝進崗亭取下牆上鑰匙時,只聽見高個人打電話說:「現在情況不妙,趕快派人過來。」

只見高個扔下電話又去衛生間,王洪軍迅速潛入崗亭房間取下一串鑰匙,先打開黑監獄門,然後又將鑰匙扔向牆外,同時伍強用手機向牆外接應的人發出簡訊。伍強和王洪軍剛進入,牆外的曾國雄、王峰也開門而入,用鑰匙打開第一個房間,就找到了鄭江,只見他睡在一張單人鐵床上,四壁空空不象住旅館,也沒有曖氣設施,好在天氣開始曖和。

鄭江看見老戰友們突然出現在身邊,感動得老淚縱橫,並說以為在做夢呢,他擦了擦眼淚說:「隔壁關的是陳玉芝,請把她也救出去。」

曾國雄很快把陳玉芝也帶了出來,大家正在準備逃離時,突然一聲喝令「站住!一個都別想逃。」話音剛落,譚三棒和幾個隨從迅速出現在他們面前,譚三棒繼續說道:「你們膽大包天竟然敢從我的眼皮下逃跑。」

伍強等幾位戰友走過去與譚三棒一行形成對峙,伍強走近譚三棒與其面對面用低沉的聲調說:「你必須讓我們離開。」

譚三棒瞪圓眼晴說:「不行!」隨即令手下人趕快把大門鎖上,並打電話通知正在莊園裡賠客人喝酒的張彪。譚三棒身邊的四個保安前去關大門,伍強等人阻擋雙方發生衝撞,眼看一場搏鬥即將展開。

突然從大門外又衝進一群人,只見鄭雅、楊冬梅、王夢玲和大順鄉四名村民一同闖了進來。譚三棒大聲咆哮:「反了,反了,你們這是造反。」

憤怒的人群紛紛指責其非法關押合法公民,並步步逼向譚三棒,譚三棒後退幾步說:「你們要幹什麼?量你們也不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上面通天,老子就是法律,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敢把我咋啦。不信我一個電話就會來一大幫警察,叫你們一個也逃不了。」他說著便開始撥打電話。

民眾被譚三棒的語氣激怒,你一句,我一言數落譚三棒的不法行為。伍強對譚三棒說:「你不用報警了,這黑監獄已經曝光,警察不會為這個事來背黑鍋的。」

譚三棒表面強硬,實則內心心虛,正面臨寡不敵眾無法下台之時,突然張彪出現在現場,他身後還跟來八個保安,他們從人數上顯然又佔了上峰,譚三棒也便得意起來,他向張彪介紹了這裡發生的事,張彪掃視一眼對方的十幾人說:「你們半夜闖入他人宅院打劫是非法行為。」

「不,實施非法行為的應該是你們!」張彪話語剛落突然門外這樣回應一聲。

只見從門外又進來一行人,他們是郭成鋮、田正茂、萬佳、白濤等七八名社會異見人士。郭成鋮繼續說道:「對合法公民隨意關押和施以酷刑、對無辜村民製造慘案、對法輪功學員實行殘暴甚至活摘器官,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權力?!是誰讓你們凌駕法律耍盡權霸、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張彪和譚三棒對這突如其來一群又一群來者和這樣的言詞感到震懾,一時無語。

「為什麼要把我父親關押在這裡?這裡是監獄嗎?」鄭雅質問。

郭成鋮說:「你們有拘留證嗎?」對方不語,郭成鋮又說:「你們有逮捕證嗎?」對方還是不語,郭成鋮說:「你們沒有任何證件,犯罪的是你們!」郭成鋮繼續說道:「政法委是中國最大的特務組織,政法委員會的存在本身即違反了《憲法》,是個缺乏法律依據、破壞司法獨立的邪惡機構。」

張彪低頭躬身笑著說:「我沒有關押人呀!這裡不是監獄嘛,我主要是想請他們上莊園來休閑度假,同時接受一些法制教育。只是條件暫時差了點,明天就會搬來沙發、電視機和書桌等設備。過幾天就會讓他們高高興興回家。」

伍強打開房間說:「大家看看,每個房間都在外面上鎖,窗戶都裝有鋼條,限制了人身自由,比監獄還不如,能說是休閑度假嗎?」

「打倒共產黨!」突然隔壁房間裡發出這樣的呼聲。

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朝發聲方向望去,只見還有六個房間未打開,裡面滿是訪民和異議人士,王洪軍用手上的一串鑰匙迅速打開所有房間,又放出十幾人,受害者對營救他們的社會人士感激不盡,大家一陣熱鬧後再回頭來找張彪和譚三棒論理,卻不見蹤影,有人看見他倆灰溜溜逃離。

現場只剩下四個保安獃獃地望著大家,最後又獃獃地目送大夥離開。

當晚張彪回到辦公室關起門來大罵譚三棒:「我們原計劃在山莊搞個簡易旅館的模樣,主要用來控制跑北京上訪的和其他一些頑固份子,對他們要實行外松內緊的原則,特別要注意社會影響和國際影響,對外起碼要讓人看得過去,要讓人感到他們是在休閑度假,而不是坐牢,你卻給老子搞成了監獄模樣。」

譚三棒說:「不不不是我的錯吧!按原定計劃將在一周後安裝這些簡易設施,誰知你們提前弄上來這些人。」

張彪摸摸自己額頭嘆口氣,然後又揮揮手說:「好了好了,明天趕快安裝所有度假設施,暫時拆掉裡面內牆和崗亭。」

張彪話音剛落手機電話響起來,他聽著聽著眉頭突然縱起來,他扶扶眼鏡大聲責斥對方:「你吃了豹子膽呀!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打電話叫我退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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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法軒去北京參加一段時間的學習,回來後又主持一次維穩會議,吳法軒在發言中說:「當前維穩形勢非常嚴峻,已經直接關係到我黨的存亡,不可等閑視之,維穩就是保衛政權,保衛黨,保衛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家人後代。從蘇聯和東歐共產黨陣營的解體,到最近中東國家的結局,後果都是觸目驚心,從六•四以來各地也不斷出現群體事件,如果讓他們得逞,在座的,包括我們的家人後代都要上斷頭台。儘管境外一些反華勢力,對我們的過去說三道四,每年的「七•二零」和「六•四」都搞些燭光掉念活動,引起國際社會一些人對我黨指手畫腳。但是我們在經濟上強大起來了,改造舊城的成功舉措,儘管存在一些問題和湧現出大量訪民,但我們得到了鱗次櫛比的高樓和現代化城市,早已讓國際社會刮目相待,國際影響越來越大。當前我國的群體事件呈逐年上升趨勢,處於高發期,我黨執政幾十年早已總結了不少維穩方案和措施,都是成功可行的,非常正確的,我們都可以借鑒和靈活運用。有人反思為什麼民眾生活條件變好了,反而針對黨和政府的群體事件越來越多,我認為這主要得全面控制法輪功學員的真相傳單和網路翻牆,控制民眾的思想依然是我黨的重大課題,對法輪功學員的洗腦和強壓政策絕不能放鬆……」

張彪發言說:「我們當地的群體事件一樁接一樁,實在令人頭痛,剛平息了大順鄉群體事件和林媽媽事件,最近又發生群體劫持事件,還有,最近謝婷婷事件也越鬧越大,他們已將聯名信送到了中央有關部門,從上面反饋下來的資料顯示,已經有一千六百多民眾聯名和蓋手印要求釋放謝婷婷,他們揚言:不釋放謝婷婷這個簽名活動就一直搞下去,目前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我認為這是一個隱性群體事件,跟退黨大潮一樣,比明的事件更可怕,我們動用強大的宣傳機器好不容易把民眾從真善忍立場拉了過來,現在他們又輕易地把民眾拉了回去,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群體事件,簡直就是一個站隊的立場問題、原則性問題、同我黨爭奪廣大群眾的問題!」

李大剛發言說:「在這些事件背後好像都有郭成鋮的影子,他因參與六•四活動被判過重刑,後來又幫法輪功維權打官司,又被判過幾年,我們早已調銷他的律師執照,卻反而促使郭成鋮在民眾的名聲越來越大,加之老婆孩子去了國外尋求避護,他更是膽大妄為,已成為我們時刻跟蹤監視的重點人物,我看要不再給他搞個尋釁滋事或顛覆國家政權等罪名判他幾年。」

吳法軒說:「當然可以,不過這樣的人物早已成為一些民眾和國際社會關注對象,對他的起訴和審判一定要多抓些把柄,不要節外生枝,反倒又搞出一些群體事件。」吳法軒繼續說:「要不然把郭成鋮軟禁起來,讓他與外界絕對失去聯繫。」李大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吳法軒繼續說:「關於謝婷婷事件上面也非常惱火,究竟連同簽名人一起打壓還是緩兵之計先讓一步,對此高層明顯有二種聲音,但不管怎麼樣,在維護黨的基本利益上始終保持高度團結、高度一致的,因為我們都捆綁在同一條船上。」

張彪說:「如果僅靠打壓來解決不太妥,其實打壓法輪功我們已經吃了大敗仗,再打壓民眾只會引火燒身,我們都不想搞出一大堆事件出來,對上面不好交差,對下面也成了過街老鼠,我看還是讓一步吧。」

吳法軒突然覺得心臟有些不太好,李大剛和張彪將其扶上沙發,李大剛宣布會議結束,來自相關各部門維穩兼職人員陸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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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法軒半躺在沙發上嘆口氣說:「我們辛辛苦苦維護政權穩定也想多活幾年,好好享受享受這大好江山,可是近來我的心臟越來越糟糕,我不想這麼快去見馬克思。」

李大剛眼睛一亮對吳法軒道:「正好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李大剛抬頭看看張彪又看看吳法軒。

張彪明白其意便告辭開門出去,張彪將耳朵貼在門上,只聽李大剛說:「按你的血型和各項生理指標,軍醫院正在現有的人體器官檔案庫存中尋找相符的血型配對時,卻偶然在燕城找到一個非常好的貨源,這人三十幾歲,以前當過兵,有一身好功夫,因暴力抵抗拆遷被入獄,出獄不久就煉上了法輪功,不抽煙不喝酒,身體非常強健,絕對是上等貨色,保你長命百歲。」

李大剛繼續說道:「目前這人正關押在看守所,如果馬上下手吧,這看守所的官員和上級主管不太好說話,都害怕承擔後果,加之國際上對器官移植盯得很緊,我想乾脆給他定罪宣判後再做,在送去監獄的路途遭遇車禍而亡,這樣不僅可以按照犯人的賠償標準執行,公安和司法也沒有太大壓力,到時軍醫會提前通知你的。」

兩人又發出一陣奸笑聲「哈哈哈哈……」。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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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婷婷在勞教所由於不放棄信仰,也不配合警察的強制洗腦,因此遭受各種處罰,她經常被罰站操場,在烈日下曝曬還算輕鬆,她時常被捆綁起來掛吊在樹上,後來又被強制剝奪睡眠,由監捨的7個包夾輪流監視謝婷婷,只要閉上雙眼就會挨揍,她因此多次昏迷。

從遼寧馬三家勞教所交流學習回來的女警察胡管教找謝婷婷問話,謝婷婷除了堅持不轉化外,就是一個勁的想睡覺。胡管教說:「想睡覺我會讓你睡個夠!」

謝婷婷被關進單人黑小號,她的四肢被扭曲成各種姿勢用手銬固定在鐵床上,這被稱為上大掛的酷刑令謝婷婷痛不欲生,在這個黑屋子裡不知白天還是黑夜,不知外面是颳風還是下雨,也記不清關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有一天警察又找她談話,她走出黑屋子在強烈的光照下無法睜開雙眼,酷刑對肢體的摧殘她已不能走路,由兩個包夾人員扶著她艱難地走進管教辦公室,慢慢坐下來,好一會她才慢慢睜開雙眼。

胡管教說:「這次睡夠了吧,睡醒了吧,你就不要裝糊塗了,明明白白給我一個爽快的答覆好嗎?這樣至少我可以馬上把你從苦海中救出來,輕鬆的再待上幾個月你就可以回家了。」

謝婷婷回答說:「我有我的信仰、有我的師父,其實我已經得救了,皮肉的痛苦不會動搖我的,現在需要救的應該是你,迫害大法和善良能有好報嗎!」

胡管教提高嗓門說:「你不要動不動就是報應之類的話,我就不信有什麼報應,告訴你吧,前幾天我去醫院作了全面檢查,身體沒有任何疾病,各項指標都非常正常,我整過不少人,得到的都是獎金和前途,我有什麼惡報了?收起你們那套吧!」

謝婷婷說:「善惡有報是宇宙的理,誰也逃不過,只是時候末到罷了……」

胡管教打斷話題說:「好了好了,我看你是中毒太深,還得深刻反省。」她又對兩個包夾說:「把她帶下去。」

謝婷婷因全身疼痛從凳子上站不起身,雙手扶桌面用力撐起來又坐了下去,胡管教說:「很想坐嗎?好!我會叫你坐個夠。」胡管教狠狠地對包夾說:「把她拖回小間!」

謝婷婷被強行按在小間的一張老虎凳上,用繩子從腰處捆綁到雙腳,腿下面塞著磚頭,將雙手銬在後背,包夾熟練地做完這幾個步驟後,胡管教嘲諷地對謝婷婷說:「剛才你幾句強硬的話又遭報了,這是何苦呢,你已經坐了一年,還剩下半年時間,希望你這次能好好反省,給我一個滿意答覆。」話畢「哐啷」一聲關上小間鐵門,留下一片黑暗。

謝婷婷的腿和膝蓋正在承受著巨大痛苦,她咬著牙關汗珠直流,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不要放在這痛苦上,集中精力背誦《洪吟》和《論語》,這樣背著背著竟減輕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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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位專門送飯的方菲過來擅自給謝婷婷鬆了綁,並告訴謝婷婷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方菲說:「胡管教昨晚突然死了!據說這次由胡管教領頭,對法輪功學員即將掀起百日攻堅活動,昨晚胡管教正在打電話安排工作時,突然倒地身亡,有人說腦溢血,也有人說心肌梗塞,醫生趕來現場也找不到死亡原因,還動用法警連夜調查死因。」

謝婷婷想知道消息來源,方菲說「是化名叫『新生』的一名退黨警察悄悄對我透露。」

謝婷婷並沒有幸災樂禍,反而哭起來。方菲不解地問:「姐姐,大夥聽到胡管教死了的消息都在高興,你卻流淚?」

謝婷婷道:「不信因果報應,下場真的可悲呀!三尺頭上有神靈,每個人的所作所為神佛都看得一清二楚。我應該多給她講真相,讓她明白做人的真正道理,她就會收斂些,心中哪怕有改過向善的一念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絕境啊!」

方菲還聽說管教這個位置總是死人,真邪門了,以前死過多少都不好統計,僅說從去年到現在吧,這一年時間就死了三個,一個死於絕症,一個死於車禍,昨晚這個死因不明,警察們自然會與惡報聯繫起來,這個不可啟齒的惡報結論悄然在嚴管隊的警察群體中傳播,一段時間以來也沒有新的管教上任,嚴管隊隊長也許悟到前車之鑒,放棄了攻堅活動,謝婷婷的酷刑被方菲私下解開,也沒人來過問。

方菲繼續說道:「同時我還聽到一個好消息,外面有幾千民眾簽名和蓋手印正在聲援你呢,上面為了平息民憤,你可能會保外就醫提前出去,這不他們給你的飯菜已經增加了許多肉食和一些營養品,不然讓關注你的人看到你骨瘦如柴的樣子又有話說了。」

謝婷婷冷笑幾聲看看飯菜說:「我無法配合他們,我吃不下去。況且聽說勞教所會給即將釋放人員下放慢性毒藥。」

方菲說:「真的有這事呢!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一個警察在菜湯裡下放白色粉末,然後轉交給我,叫我送到某個房間,我覺得奇怪,怎麼在這個拐角放味精而不在廚房放呢?再說,吃一點爛葉菜,除了放幾滴油和鹽以外,哪裡可能有調味料呢!我當場提出疑問,警察說是放的味精,並狠狠地罵我多管閑事。」

謝婷婷說:「前段時間聽同室的張大媽說,她第二次關勞教所時,警察把她們四個所謂不可教化的頑固份子關在一起,有一天,警察送來的菜湯大家吃了都感覺不對,出現了舌頭麻木,口中帶有白沫,且手足冰涼麻木和疼痛,都認為菜湯裡有不知名的慢性毒藥。難怪這些年經常發生法輪功學員或訪民從勞教所出來不久就去世的怪異現象。」

方菲說:「婷姐,我可以搞些放心食品進來,把身體保養好,等我出來後我還找你學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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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從北京政法委和610辦公室等機構下來幾個高官整頓勞教所,在燕城政法委、610辦公室、公安等官員的陪同下,一行數十人來到市女子勞教所指導工作,高官在會議中,大肆宣傳無神論思想,直接點明勞教所許多同志失去了鬥志,立場不穩定、不鮮明,甚至站錯了隊……

當天晚間官員們將觀看一場非常特別的「戲」,這是在高官們的授意下精心策劃安排的,官員們酒醉飯飽後,進入一個房間觀看監控視頻,畫面顯示隔壁男勞教所的食堂大廳已聚集了五十幾個男人。他們都是包夾法輪功學員的被勞教人員,突然警方推進七名年輕的女人,被警察當眾剝得一絲不掛,警察令勞教人員強姦。

這些男人都睜大眼睛面面相覷,有些男犯因為男女關係被勞教,此刻男人們都懷疑剛才聽錯了,警察再次重申後,有幾個警察率先當眾實施強姦,這些男犯都睜直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現實,絕非做夢。幾個大膽的男犯沖了上去,隨後一窩蜂都涌了上去,一些男人在人性、獸性的交織中,最終還是泯滅了人性,而猶如脫韁的野馬任其狂野無度。女人驚叫聲、求救聲、哭聲由響徹大廳到逐漸微弱下來,有四名女人奄奄一息被送走,不知去向,還有三名女人當場被蹂躪身亡,現場甚至還有人奸屍……

突然食堂大廳外雷電交加,同時停電,閃電中一張張淫笑扭曲的臉開始變得緊張和恐懼,映射出各種邪惡醜態。一個警察大聲喊話說:「不要以為是給你們一種恩賜和陽光,你們要不是包夾法輪功學員有功什麼都不是,今天大家都親自實踐了,對他們就是要這樣放開手腳去干,今晚在現場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有花名冊記錄,今後你們還有更多包夾任務,叫你們幹啥就得幹啥,下去後不許私下議論這件事,更不許說出去,包括出獄後永遠閉住你們這張嘴,誰說出去誰就是強姦犯!誰就是殺人犯!」話音一落轟然一聲大炸雷響徹夜空……

次日,方菲驚慌地對謝婷婷說:「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了!」謝婷婷叫她不著急,慢慢說,方菲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方菲流著淚水作出要嘔吐的樣子說:「姐姐,我實在說不下去了,她們好慘好慘呀!」

謝婷婷抱著方菲倆人哭成一團。謝婷婷認為「新生」透露的這個消息是真實的,以前也曝光過同樣事件,警察強姦女學員也多次被海外媒體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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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還聽說從公安大學招來一批新警察,正在洗腦培訓,隨後將替換部分嚴管隊警察。

二天後,方菲又來報告一個不好的消息,她說:「據新生透露,你的事早已驚動北京高層,上面下令不準給你搞保外就醫,如果這樣一搞,全國都仿效民眾聯名,豈不天下大亂。」

此後,勞教所將謝婷婷從禁閉室轉入普通監捨,又呆了幾個月才熬到滿刑,謝婷婷最後一次拒絕了轉化書上的簽名,對這類不轉化的法輪功學員,通常會加刑延期,但勞教所害怕引發事端只得按期釋放,又害怕釋放這天湧來大量民眾迎接謝婷婷,這樣不僅會給黨和政府丟臉,還可能引發群體事件。

介於特殊情況,勞教所決定提前一天解除勞教,這天上午,有謝婷婷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警察、居委會、街道辦事處以及610辦公室等一大群政府機構人員到辦公室圍繞謝婷婷思想轉化問題進行座談和交接,這些人儼然擺出一副將控制謝婷婷思想和所有自由的架式,謝婷婷感到彷彿即將從一個有形的監獄走向一個無形的更大的監獄。

二個小時後謝婷婷終於跨出勞教所大門,她仰面向著天空閉上雙眼深深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氣,當她慢慢睜開眼睛時,只見一個高大的身軀站在她面前,這張臉似曾相識,瞬間她全身一怔,睜大眼睛望著對方,這不是日夜思念等待整整9年的李浩然嗎?

李浩然深情地對她點點頭,眼鏡後面的雙眼也早已飽含淚花,似乎在問候她受苦了!謝婷婷雙眼閃著淚光,顯得特別美麗,她投進李浩然的懷抱哭得特別傷心,彷彿在傾訴鐵門內的所有傷痛,那一次次被警察和包夾打得昏死過去,又一次次被涼水沖醒,還有那濺在牆上的鮮血、電棍的「嗤嗤」聲……這刻骨銘心的一幕幕非人折磨,令人永遠無法忘懷。李浩然展開博大的胸懷,用手在她背部輕輕撫慰,使謝婷婷感到一種莫大的幸福和溫暖。

當晚回到家裡,親人看到謝婷婷瘦弱的身軀且走起路來有點跛腳,如花似玉的健康人被摧殘成這個樣子無不掉下淚來,婆婆更是心痛地抱著婷婷痛哭。

過一會婆婆擦拭眼淚說:「我們不談過去的傷心事,如今啊,我看到浩然和婷婷終於走到一起來,是我們全家最高興的事!還得感謝民眾的簽名聲援,要不還不知會延期到什麼時候釋放。」

曾經非常反對婷婷煉功的父親也一改往日的態度說:「我為素不相識民眾的紅手印而感動!政府無止境的打壓好人,我由怕心變成逆反心,數千民眾的簽名和紅手印的聲援,使我不得不思考和轉變觀念,我由不觸及到主動向你婆婆要看《轉法輪》。」

婷婷叫一聲「爸!」並高興得直流淚。母親也激動的說:「一位老大爺在簽名和紅手印中寫道:救人、趕快救人!拯救中國日益下滑的道德;一位男子說:我回到村裡說起這個動人的故事,村裡人都被感動,說人家法輪功全是好人,幾十人都要來簽名;一位婦女在聯名時說:按真善忍做好人沒有錯,我和我家人都簽,我不怕它共產黨找來;一名學生寫道:謝老師是我們心目中最優秀的老師,她講的關於共工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共工必將面臨宇宙正義力量的審判!......」

李浩然說:「目前有許多民眾在打聽我和婷婷的住址,我們都不便公布,況且樓下也有便衣警察和保安在監視我們,我想只有通過網路微博向所有關心和幫助我們的民眾表示感謝!」

父親對婷婷說:「中學已被迫開除你的公職,但我已幫你買下教工宿捨的房屋。」母親對婷婷說:「先在家裡休養幾個月,我們打算啊,把教工宿捨的房屋布置成新房,雖然小了點但還湊合。」婷婷羞澀地叫一聲「媽!」

此後李浩然每天來探望謝婷婷,儘管樓下仍然有便衣警察或保安在監視謝家的動向,但每天謝家的煉功和學法照樣進行,謝婷婷和婆婆、父親、母親、李浩然五人無形中已組成了一個煉功學法小組,這對謝婷婷來說心裡不知有多麼愉悅和溫暖,不到一個月時間,謝婷婷體重恢復,被酷刑扭曲的創傷也奇蹟般的消失,走路不再顛簸,且紅光滿面,全身煥發出青春的活力和美麗。

父親資助謝婷婷和李浩然在一家大型超市租了一個攤位,一名優秀的國家級工程師和一名優秀教師按「真善忍」標準擺攤做生意,很快贏得眾多顧客的信譽,總算有了穩定的生活來源,謝婷婷也終於披上了嚮往已久的雪白的婚紗。楊冬梅、黃亞蘭和鄭江也參加了熱鬧而又樸實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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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李浩然和謝婷婷專程去看望黃亞蘭一家,新婚夫妻首先對黃亞蘭在勞教所的挺身而出精神表示欽佩和由衷的感謝!

黃亞蘭說:「我因上訪被打、被抓,死不低頭認罪,也被勞教所劃成頑固不化的人,把我關進嚴管隊和法輪功學員一起,其實我對法輪功的了解,都是從電視新聞上得來的,但進了勞教所發現這些法輪功學員不是新聞上說的那麼回事,他們都是大好人,那天看到你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我心裡說不出有多心痛,就控制不住罵警察沒人性,結果我也被這些沒人性的東西折磨得死去活來。這些東西,全都中了邪,活得沒有人樣,終有一天全都得下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黃亞蘭不斷用手抹眼角,並放開嗓門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越說越激動。

李浩然問及鄭學軍目前情況,楊冬梅紅著眼睛說:「鄭學軍已被判刑十年!」

鄭江說:「我聽說兒子被抓,才知道兒子、兒媳都在煉法輪功。最近冬梅跟我們談了許多真相,我現在並不反對你們煉功,只是這些不得好死的東西把我兒子一判就是十年,讓我們一家好生心痛。現在呀,監獄裡都關好人,壞人都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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