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丹:三部委聲明「退出」的真實用意

2016年08月01日評論
近日,不少陸媒都在紛紛報導一起與「全國中小學生交通安全教育活動辦公室」有關的「內訌」事件。有消息稱,「7月22日,教育部發布聲明退出『中國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簡稱「中國關工委」)發起的『全國中小學生交通安全教育活動』,一周內,國家質檢總局、國家安監總局官網也發表了類似的『退出』聲明」。

看起來,「關工委」跟這合作了多年的三兄弟已鬧到非決裂不可的地步了。讓旁觀者感到尤為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2011年就開始合作的它們,要在今時今日向全國人民表示從此分道揚鑣?有媒體發現,在這三大部委公開發表的聲明中都如是寫道,「近年來,有人以全國中小學生交通安全教育活動辦公室名義與社會公司簽署合作協議,收取相關費用,從事牟利活動,併產生民事糾紛」。這其中,「費用」、「牟利」、「糾紛」的字樣明顯指出,這個由「關工委「牽頭、幾大部委聯合運作的辦公室或牽扯到一起與「利」有關的訴訟。

果不其然,一份來自山東濟南市中院的「(2013)濟商初字第241號」判決書指出,「濟南泰山智文化有限公司與全國中小學生交通安全教育活動辦公室等單位存在著合同糾紛」。該合同約定,上述公司出資300萬元,就可被授權負責山東省區域內的中小學生交通安全教育活動,並得到「小黃帽」(附帶保險)的區域發售權。上述辦公室還承諾,「根據實際需要協調相關部、委、辦或省、市相關領導主持、出席、講話、授牌等」。然而,用300萬換取的承諾並未得到落實。按照濟南泰山智文化有限公司的說法,「在濟南的推動落地根本就還沒展開,這事兒就停擺了」。

如此,由國家部委牽頭、坐鎮的「辦公室」就這樣成了被告,且罪名是「騙錢」,說出來很多人會不信。究其原因無外乎兩點:其一、由國庫撥款的這些大爺級的單位,應該說是不差錢的,又怎可能去行騙呢?其二、這些部委一向以「領導」自居,如今只是拉點贊助,收個紅包而已,又怎會跟「騙」扯上關係呢?難道說,那個送紅包的心不甘、情不願?

說來說去,還得怪那個倒霉的「小黃帽」。雖然每套「小黃帽」(含保險)33元的定價並不算高,但問題是,要有需求才能實現利潤、讓那300萬的付出有所回報。這起官司曝光後,很多人都在嘟囔,「小黃帽」早就過時了,孩子們都有家長接送,學校也並沒有嚴格要求學生戴。這民意中透露的信息是,「小黃帽」越來越沒有市場。若真是如此,濟南那家跟部委們合作的公司可算是當了一回冤大頭了,送出的300萬大紅包也就只能這樣打了水漂。惱羞成怒之下,會將收紅包的告上法庭,也就不難想像了。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今公開宣布「退出」的三大部委似乎也同樣惱羞成怒。從寫有「200萬元的費用以『贊助款』、『保證金』的名義,分次匯入『北京某國淼公司』賬戶,另有100萬元匯給了安全教育辦公室督導員郭某某」字樣的法律文書中,我們或許不難看出,並未收到紅包中其中一份的部委們,似乎不願承擔責任、背負莫須有的罪名。那些如出一轍的聲明中或在傳遞著這樣的潛台詞:錢,我沒拿;權錢交易的事兒,我也不知情。那只是個別人的個別行為,跟我無關。

儘管三部委此舉「退出」看似一下子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但需要指出的是,在「全國中小學生交通安全教育活動辦公室」這個所謂的公益性機構中,教育部、國家質檢總局、國家安監總局這三大部委是與「關工委」並駕齊驅的,它們共同被列入了「主管單位」之流。既然被賦予了管理權,那麼將共同構建的辦公室管理好也就責無旁貸。無論這個機構內的任何人、任何勢力,只要以機構本身的名義在從事非法勾當,那麼管理者就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否則,這所謂的「管理」之責又體現在何處呢?如果下屬以公司的名義作案後,老闆跑了;同夥作案後,另一撥立即宣稱要與之決裂,那麼就只能說明,後者並非無辜,不過是想要逃避罪責與懲罰而已。

即便退一步說,此次的利益糾葛真的與這三大部委毫無關聯,但長久以來,在「關心下一代」的任何事務上,它們都做到盡職盡責了嗎?從事故頻發的校車到毒校服、毒跑道、生霉的大米走進校園,從持續升溫的「校園暴力」到女童、男童被校長、老師虐待、性侵的極端事件不斷衍生,從「留守兒童」自殺到輟學的童工泛濫,中國無數幼小的生命可謂是無時無刻都處在不安全的狀況中。然而,那個名曰「關心下一代」的部委、那個主管教育的行政機構、那些以「公民安全」為己任的父母官們,又有哪一個主動站出來擔責了?又有誰敢公開喊一聲「我辭職」、「我退出」?

所有中國人都只無數次悲催的看到:有利可圖的時候,他們跑在最前面;耀武揚威的時候,他們站在第一線;民眾遭難、國民受害的時候,他們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唯一能聽到的,只是他們竭力撇清的耍賴之詞。這就是「一黨」體制下,各路部委、部門所彰顯的黨性本色——只貪權力、不負責任。此番三部委聲明「退出」,也不過是本色出演而已。

──轉自《大紀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