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中國】辛灝年:為什麼說「祖國在危險中」

2016年10月23日辛灝年系列
【新唐人2012年12月17日訊】(新唐人電視台記者謝宗延、林丹報導) 兩千一一年九月十七日開始,著名歷史學家辛灝年先生先後在美國的芝加哥,亞特蘭大和加拿大的溫哥華等地發表了「祖國在危險中」的系列演講,這是繼「迎接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系列演講之後,辛灝年先生的最新演講系列。

早在幾年前,辛灝年先生就開始了對民族主義理論的學習和研究工作,並已着手寫作《祖國在危險中》一書。中共六十多年的專制極權統治,給中國各族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痛苦與不幸,仇恨和災難。中國大陸日趨尖銳的民族矛盾,不斷爆發的民族衝突,使辛灝年先生深感祖國已深陷國家分裂的危險之中。出於對國家、民族和人民的責任感,他放棄「先出書再演講」的計劃,決定提前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公諸於眾,以使國人有所認識,有所警惕,有所防範。

辛灝年先生的最新系列演講「祖國在危險中」播出後,引起了海內外觀眾的熱烈反響。許多朋友非常地贊同辛灝年先生的看法,但也有的朋友對「中國的分裂是祖國的危險」這一觀點有些不解。兩千一一年十一月五日,紐約《看中國》報社在喜來登飯店舉辦了一場「祖國在危險中」系列演講答問會,為大家提供了一個近距離與辛灝年先生交流的機會。會上大家提問踴躍,互動熱烈。我們也將觀眾朋友在留言和來信中提出的問題進行了整理歸納,並作了書面提問,辛灝年先生都一一給予了解答。下面就請大家欣賞兩千一一年十一月五日辛灝年在紐約答觀眾提問的精彩片段。


2011年11月5日辛灝年在「祖國在危險中」系列演講紐約答問會上


問題一:我的提問有兩個問題,一個是辛亥革命和暴力革命的關係。第二個問題是您演講的總題目是「祖國在危險中」。據我所了解中國大陸的民眾絕大多數的人認為中國現在面臨著應該是一場新的革命,就像辛亥革命一樣的那種新的革命。針對國內民眾的這種反應,中共也做出了比較具體的反應,他們制定了一個法律的草案,就是說他們把幾乎是所有針對中共政府的這種腐敗暴政的行為都視為「恐怖主義」。所以我的第二個問題就是請辛教授您談一下「恐怖主義」和中國所面臨的新的革命之間的關係。謝謝您。

辛灝年:謝謝!劉先生很有水平,兩個問題是頗見刀鋒,也非常現實。我想我簡單地回答,辛亥革命和暴力革命是什麼關係? 「革命」,大家都以為是革人家的命嘛。其實在中國傳統文化裡面,「革命」是變制。是根據上天的意志,改變人類的王朝,改變社會的制度,叫做變制,這才叫革命。不是指殺人、放火,晚清的一位革命烈士說的一句話:「烏可以用殺人放火污蔑我『革命』二字也」。所以我們今天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以後,我們就知道革命是變制,是改變制度。那麼辛亥革命就是改變了中國兩千一百年君主專制制度的革命。它是變制的,它不是要命的,所以辛亥革命是中國歷史上、也是世界歷史上流血最少的革命。辛亥革命是革命成功以後,沒有鎮壓反革命的革命。辛亥革命是在革命成功之後,初步地創建了中國第一共和的革命,所以如果簡單地把暴力革命和辛亥革命連在一起,它本身就是一個概念上的錯誤。

第二,今天只要一談革命,我們海內外就有一些朋友說是暴力革命。革命都是暴力的嗎?暴力才是革命嗎?蘇(聯)、東(德)、波(蘭)推翻共產黨,使專制制度滅亡的革命是暴力的嗎?我們為什麼一定要給革命和暴力掛上一個勾,那就是共產黨的一個圈套。共產黨認為你們今天講革命就是搞暴力,搞暴力那就是不符合今天世界的潮流,那就不符合美國和西方一些國家的主流意識,因此你們就得不到支持,這樣我們就可以向國內人民宣佈你們是暴徒。

這就聯繫到你的第二個問題。中共把所有反對他的人都當成是恐怖主義者,是這樣嗎?中共在一九四九年以後,處死、打死、害死、餓死八千萬人,誰才是恐怖主義者?誰才是暴力?在我幾歲的時候,我的哥哥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跟著一大堆孩子一起奔著向刑場跑,去看共產黨一排一排地槍斃人。誰暴力?我想從中國大陸過來的,有一點歲數的人都知道,中共才是暴力的,因為他的理論就是以暴力革命為基礎,暴力革命、階級鬥爭、無產階級專政。我們單講暴力革命,如果說歷史上還有一些所謂的革命是暴力的,那麼講階級鬥爭可就只有中共這一家。奪取政權之前講階級鬥爭、搞暴力革命。奪取政權之後,還講階級鬥爭、還講暴力革命,實行無產階級專政,全世界只有馬克思搞的共產黨這一家。任何一個統治者,特別是我們中國五千年歷史上任何一個專制統治者,都沒有宣揚過階級鬥爭,都沒有宣揚過無產階級專政,或有產階級專政,都沒有公開宣揚過我就是要搞暴力革命,只有共產黨。所以真正的恐怖主義者,是共產黨。

那他為什麼要把我們今天反對他,跟恐怖主義相連呢?那是因為他要借用西方反對恐怖主義這樣一個思想和世界的潮流,利用這個潮流,去打壓和撲滅任何敢於在思想上、政治上、經濟上、文化上反抗他的人,使得他的一黨專制、他的紅色江山千秋萬代不變。

所以,我簡單地總結一下。一、革命不等於暴力革命。暴力革命只是歷史留給我們革命的一種類形,隨著人類的進步,人們將愈來愈拋棄這種形式,來追求更加和平的形式,來解決制度變革的問題,但是我要說一句話,不要放棄反抗專制統治者的任何形式和方式,因為是不是暴力革命,用不用暴力革命,不是由人民來決定的,它是由共產黨來決定的。一個迷信暴力,一個永遠在用暴力鎮壓人民要求變革的願望的政權,最後的結果就有可能把人民逼上暴力的道路,我想這不是人民之罪,而是共產黨自己的罪惡造成的。
同時,我們要警惕海內外明的、暗的、陰的、陽的、有意的、無意的把恐怖主義和今天中國大陸人民的民主革命思想的回歸和上漲,看成是恐怖主義在中國的表現,那不過是共產黨的一場政治陰謀而已。我們海外的朋友,有條件首先來揭穿它,謝謝!

問題二: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辛灝年先生在溫哥華講了「中共才是真正分裂中國的罪魁禍首」。我們在紐約的朋友沒有聽到,很想請辛先生把這個問題再講一下。第二個問題就是「祖國在危險中」這個題目,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但是今天聽來還是感到很震驚。「上天有好生之德」,中國應該也有機遇吧,我想請問辛先生,祖國的機遇在什麼地方?謝謝。

辛灝年:我想為了不重複,我簡單地介紹一下,為什麼說中共正在分裂中國。我在溫哥華說了五條,但願我都能記得起來。

第一,共產黨實行信仰專制,厲行宗教迫害。

因為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馬克思主義對宗教信仰問題論述的核心,就是兩條。第一條,要確立唯物主義為唯一的信仰,不容許其它任何信仰的存在。第二條,為了維護唯物主義是人類未來唯一的信仰,那就必須採取兩個辦法:

一個辦法,就是要鏟除資產階級所容許的宗教信仰自由;鏟除資產階級存在的社會基礎,這樣宗教信仰自由就沒有了。

第二,馬克思和恩格斯說,國家是完全能夠做到消滅宗教信仰自由的,怎麼辦呢?除掉鏟除資產階級宗教信仰的基礎以外,那就是乾脆地、直接地把那些教徒們送上斷頭台。這可不是我瞎說的,也不是我做總結,這是中共中央編譯局所編譯出版的馬克思主義的著作《流亡者文獻》、《黑格爾的法哲學批判》,這是馬克思著作。

大家看看,從鎮壓基督教、鎮壓佛教、鎮壓一貫道,直到九十年代開始鎮壓我們大陸土地上、我們的祖國的本土上所產生的一家新的信仰,或者說新的宗教。共產黨從來沒有軟過手,就是因為他要實行信仰專制。

我記得,一個多月前,張亦潔女士曾經跟我說過,她說我總在想,為什麼中共這麼瘋狂地鎮壓法輪功、瘋狂地鎮壓任何一個宗教信仰?我說就是這四個字「信仰專制」。有了「信仰專制」,任何宗教信仰都不能存在,有了「信仰專制」就有思想罪,就有反革命罪。所以中國的知識份子很痛苦啊。

到今天為止我們可以說,任何一本社會科學書前面,都要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立場、方法來闡述歷史,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做為馬克思主義的證明,馬克思主義指導了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的發展,可笑不可笑,這是我講的五大迫害的第一個迫害。

第二,製造階級鬥爭,厲行政治迫害。

我在講演中,講了中國有史以來,從堯舜以來,沒有人講階級鬥爭,不論是從政治思想方面,還是從政治發展方面,中國人從來不講階級鬥爭的,我們講「和為貴」嘛。可是共產黨講階級鬥爭,製造階級鬥爭。

當日本人打來的時候,他怎麼說,他挑起階級鬥爭。他說,如果你幫蔣介石的中華民國政府抗戰,那你就是在幫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在打日本,那你就不是幫助我們無產階級了。他把階級放在民族之上,與規勸他的所謂「八路軍」、「新四軍」的戰士們不要去打日寇,專門打國軍。

製造階級鬥爭,調節階級鬥爭,它的結果是什麼,它的結果就是一場又一場的政治迫害啊。「清匪反霸」、「鎮壓反革命」、「土地改革殺地主」、「三反」、「五反」、「社會主義改造」、「肅清反革命運動」。一九五七年「反右運動」,一九五九年「反右傾運動」,一九六四年的「四傾運動」、一九六六年的「文化大革命運動」。八十年代初就是在思想剛剛獲得解放的時候,「反對精神污染運動」,我差一點給人剪了頭髮,剪了褲腳。

所有的這些,直到今天為止,他所製造的一場一場的「信仰專制」下的宗教迫害,還是以不喊階級鬥爭而對人民鬥爭來實現的;不喊階級專政而對人民進行專政來實現的。階級鬥爭的意思從來沒有淡化過,階級鬥爭的手段從來沒有放棄過,是事實吧?

第三,實行兩度經濟共產,厲行經濟迫害。

大家知道毛澤東時代,「窮」字為大,他把通過革命、通過階級鬥爭、通過無產階級專政、通過土改、通過社會主義改造,把凡是有一點點錢的人,全部剝奪光了;把他的產業全部「共」掉了,「共」給了所謂的國家,國家就是黨,就是「共」給了黨。共產黨從此主宰了我們人民的一切權利。在我們安徽,有很多地方是要飯的,要大隊書記開介紹信才能要飯的,結婚要黨委書記批准,這都是事實吧,我們都經歷過。

所以他用「第一度共產」控制了人民的生命,讓每一個人成為他的依附品。他就可以任人宰割,讓我們中國的每一個人,農民成了農奴,知識份子成了知奴,工人階級成了工奴,沒有一個人不是他的奴隸,飯都是他給的,現在動不動就是說,感謝共產黨,是共產黨養活了我們!誰養活了共產黨呢?

「第二度共產」,我不用講了,大家都知道,所謂改革開放,所謂「改革開放」,就是我在八十年代的書裡面所寫的,是為了「自救」,為了救自己,來進行所謂的「專制改良」,就是改革開放。跟滿清王朝、跟埃及、跟伊朗、跟當年的沙皇俄國做的一模一樣,結果是什麼呢?結果就一定是讓一小部分人先富起來,讓一大部分繼續貧窮下去。

今天是五百個家族從思想、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壟斷了整個中國。企圖初讓五百個家族永遠富甲天下,讓我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民繼續過著貧窮,甚至更加痛苦的生活。這就是經濟上的「兩度共產」。

大家要知道,我為什麼說叫「兩度共產」?第一度共產大家都能理解,共人民之產,在消滅私有制的血腥的旗號下,去共人民的產。今天呢?今天是他在保護自己私有制的前提下,來「共」人民的產,他把所有的中國人民的財產,都共到他們自己一黨的旗號之下,一黨的銀行之中,每一個高幹或他們的子弟的儲蓄的存戶裡面,然後存向外國、存向瑞士,搞錢留後路。我想不用我多解釋了,今天大家都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三十年改革開放,其實他的本質就是「二度共產」,從而造成了不可治愈的腐敗。這就是今天的事實。

第四,製造共產文化,厲行文化專制。

我今天是答問會,不是講演會,我不能詳細的講,我在講演中這部分我就講的很多、很仔細,因為我是搞文學的出身,特瞭解。 大家自己想想看,凡是在中國大陸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以至於今天都在中國大陸生活過的人,大家看看高爾基的那句話對嗎?「作家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不!共產黨的作家是「扭曲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是不是這樣? 我們多少人的靈魂給扭曲了,包括我本人在內,我們的成長過程,我們的受教育過程,就是被共產黨的作家、文藝家們扭曲靈魂的過程。

《北京有個金太陽》、《金珠瑪咪贊》、《馬兒你慢些走》,餓死人的那些時候寫那些歌頌明媚春光的詩歌,我就不一一重複了。共產黨正是因為從馬克思那裡、從列寧那裡獲得了黨的組織、黨的文學、黨的理論的各種各樣的基礎,然後在中國製造了革命文化,就是共產文化,厲行文化專制,直到今天。

他們最近開了一個會,說要搞文化體制改革,政治改革不喊了,溫家寶先生已經去年一年說了很多次,說:再不進行政治改革,就死路一條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搞政治改革,要搞文化改革。可是文化改革的前題,還要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那也就是說,要讓我們世世代代中國人民,永遠做馬列思想、馬列黨文化的奴才,是不是這樣?

這就是文化迫害,文化迫害的最厲害的一招,他的最險惡的結果是什麼?就是扭曲了我們中國人的心靈,敗壞了我們的道德,讓我們五千年的文化,和兩、三百年來西方文化中的進步民主文化,窒息在共產黨黑暗的鐵桶之中,腐爛、腐朽。直至今天整個社會道德淪亡,就是文化迫害的具體結果。

第五個,我簡單的說一下,那就是社會迫害。

大家都知道,一九四九年以後,天下是黨的、土地是黨的、人是黨的,連婚姻愛情都是黨的,中國的民間社會,中國的士紳階層,中國人民最後一塊有陽光的、自我生活的小天地、小天井、小院子都沒了。 一個三個人的門市部裡面必須有一個共產黨員,一個十個人的門市部裡面必須要有一個黨小組,再大一點就是黨支部。全社會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北到南,沒有一個地方沒有共產黨,共產黨不僅奪取了天下,而且奪取了整個社會,毒化了所有的社會。

這就是我舉過一個例子,秋瑾之死,中國有民間社會,民辦報紙,全國人民紀念她、悼念她,所有害秋瑾的人,下到縣令、知府,上到巡撫大人,自殺的自殺、逃跑的逃跑、隱姓埋名的隱姓埋名,調到安徽、江西,安徽、山西,重新擔任當地的巡撫,被人民所拒絕,不敢上任,鬱鬱而死。可是人民呢,卻能夠出錢出力,買地葬她、追悼她,甚至於結社,為她結社,繼續宣揚革命,譴責,公開譴責清政府不該殺秋瑾,殺秋瑾是錯的,就是革命者也不能殺,我請問大家,張志新怎麼死的?李九蓮怎麼死的?林昭怎麼死的?劉少奇怎麼死的?他的女兒還要寫大字報跟她的反動父親中國共產黨的國家主席劃清界線哪!中國的民間社會從國家主席的家裡就不存在了,到任何一個老百姓家裡面都不存在了,民間社會完全沒有,人民失去了最後的一片陽光、最後的一點土地、最後的一個角落,人民的生存實在是太艱難了。

我在第二講中,講到中共分裂中國的時候,我就講過這套五大迫害。這五大迫害,如果都是在我們漢族身上,我們有的是痛苦、有的是嘆息、有的是仇恨共產黨。可是,這五大迫害還一點不差的運用在對我們少數民族的統治和鎮壓上面,藏族、維族、蒙族。

大家想一想看,少數民族難有承受之力呀!對他們來講,信仰就是生命啊,信仰就是民族啊,對他們來講,對漢族人的所有迫害,對他們來講就是要徹底的滅亡他們呀!結果是什麼?結果當然就是要生出分離之心嘛、分裂之念嘛、獨立建國的感想嘛。再加上外鬼家賊互相勾結,這種念頭就在共產黨的逼迫下,開始產生了,怪他們嗎?不怪,要怪誰?怪的是共產黨六十二年來對包括漢族人民在內的所有民族的五大迫害,謝謝。

大勇先生的第二個問題,他說我們祖國在危險中,那麼我們祖國有什麼機遇?當然有機遇,大勇先生,我們將來很詳細的討論,我今天就回答你一句話。我們要做到的是,只要我們做到了,我們就有巨大的機遇,那就是不讓我們的民主變革的風暴,招引國家分裂的危險,必須做到。第二,不讓國家有可能分裂的危險來顛覆我們民主變革的成果。

如果在座的朋友們,我們海內外的所有中國人都能夠心中有這兩句話,都能想到這兩個問題,都能積極的群策群力的去解決這個問題,那我們的機遇就大了。什麼機遇?那就是既能夠不讓天下大亂,又不容國家分裂,順利地完成中國的民主過渡,去迎接中國的民主統一的那一天。


2011年11月5日辛灝年在「祖國在危險中」系列演講紐約答問會上


問題三:民國時期中國出了那麼多學術大師和文化大師,四九年以後,為何中國出不了大師了?對中共目前提出的所謂文化體制改革,辛教授您有什麼看法?

辛灝年:好,謝謝。因為剛才我己經講了文化迫害,五大迫害之中的文化迫害,我也講了所謂的文化改革,只要一天共產黨不公開宣稱,他跟馬克思主義斷絕關係,他所有的文化改革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正是用西方一個壞文化、壞思想,毒化了我們中國人民九十年,迫害了我們中國大陸人民六十二年。所以要講文化體制改革的前題,廢除馬克思主義、驅除馬列、恢復中華的文化觀、學習近代的進步文化。

這個問題就直接牽涉了剛才這位朋友所說的,為什麼四九年前那個時代出了那麼多的大師,那麼多的專家,為什麼四九年以後出不來了呢?大家想一想,是什麼原因呢?是因為一個是信仰專制嘛,一個就是文化迫害嘛,政治迫害我們就不說了。你想一信仰專制,就有了思想罪,凡是你的思想跟他不一樣,你就是反革命分子,就是綁赴刑場執行槍決,你還想當大家嗎?你想作個人活下去都不可能了。

第二文化迫害,他用一整套的馬克思主義的所謂哲學思想,所謂的文化來統治中國,讓任何的創造、任何的發明,特別是社會科學方面的,都侷限在馬克思主義的所謂牢籠之中,你說你再有才華、再有才能,你還能夠飛越這個牢籠嗎?因為這個牢籠的外面架滿了馬克思主義和共產黨的刺刀啊!

他不是嘴巴裡說:你必須講我馬克思主義,他是用刺刀告訴你,你必須跟著我走馬克思主義文化道路,否則的話,你就死路一條。你想,連活下去都難了,學一點真的知識都難了,你還想作「大」家嗎?「大」家離你就很遙遠了。

不過,我們要有個信心,我們正處在一場偉大的民主變革的前夜,我們正處在一個偉大的文化思想解放的前夜,相信孕育了半個多世紀的中國人民的智慧和才能,會在那個偉大的過程當中迸發開來,會產生太多太多的好思想和好作品,請大家相信,謝謝。

問題四:中國大陸民眾的抗爭越來越多,但是由於中共對媒體的控制,大陸百姓難以知道大陸其它的地方發生了什麼,這也使大陸民眾的抗爭難以形成態勢,如何才能使星星之火燎原成熊熊大火?
辛灝年:這個問題問得好,準確。它也反映了大陸人民的心聲和我們海外很多朋友的無奈,但是我們看問題要有一個看法,那就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積蓄的過程,都有它形成的過程,都有它發展的過程。我們很難想像,在一九五七年,我們敢去用嘴巴罵罵共產黨嗎?甚至我們敢去燒一下警察局、共產黨的公安局?我們可以在天津市政府的門口去引爆炸藥?我們可以在江西的某個區政府的門前去炸死他的幹部十幾個,可能嗎?沒有的。

我的記憶裡面,直到我出來的這些年之前,中國大陸的人民只有一次反抗,不知道在座的朋友年紀大的知道不知道?七九年。七九年萬裡為什麼要提出分田到戶,就是包產到戶?是因為安徽的農民、四川的農民,凡是內地貧困省區的農民,開始像打游擊一樣地搶共產黨的糧倉。 我是自己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看到了當時共產黨的《大參考》,各地農民搶糧倉的這種造反猶如遍地烽火,這才是包產到戶政策的來源,這才是共產黨搞改革開放的前題。可是今天呢?

我去年講演中說過,滿清王朝垮台前一年,用共產黨編造的這個術語,所謂反抗滿清政府的「群體事件」,是兩百五十六件,萬人以上的;去年一年,中國大陸人民反抗中共暴政的所謂「群體事件」,就是抗暴事件,二十五萬六千啊!一千倍,要看到發展,人民的反抗思想,革命的思想,推翻專制統治制度的思想,追求自己的自由或祖國的自由的思想,在一九八九年的屠城之後,悄然的回到了大陸的民間,悄然的回到大陸一些知識分子的思想裡。這種思想,二十二年來,在共產黨的「改革開放」越來越腐敗,越來越喪失人心的過程當中,它發育起來了,成長起來了,和人民的痛苦一起迸發開了,我們要看到這個,而不只是失望,不是埋怨。

第三個,要相信一條。共產黨可以封死每一個角落,共產黨封不死我們的網絡。現代科學技術的進步,給共產黨鎮壓人民也帶來了很多的方便,可是反過來,這個科學技術的進步也為我人民反抗共產黨專制統治,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前景。國內朋友電話當中,朋友們跟我所說的那些故事,都讓我知道「誰是新中國」的辨識,還原蔣介石的這種追問,在中國大陸越來越成為民間的一種思想和社會潮流。

在座的朋友看那個《世界週刊》嗎?半個多月前它的第一篇文章是什麼,大家知道嗎?叫《中國大陸的「民國熱」》。當我說中華民國是新中國的時候,我遭到的都是冷眼、唾棄。今天連跟共產黨關係十分美好的台灣媒體,他們都說中國大陸在瀰漫著一個「民國熱」,就是中華民國熱。人民在二十幾年的歷史反思當中,在千千萬萬和我一樣的學者們的反思當中,終於理解了一九一一年的辛亥革命,才是中國的第一個真正的「共和革命」,創建的大中華民國,才是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

所謂「國民黨反動黑暗統治」的時代,對中國人民來說,就像剛才一位提問的朋友所講的,產生了那麼多的大師,因為他在相當程度上,和相當範圍內,他容許了思想的自由、政治的自由、文化的自由、創造的自由、出版言論的自由。它在走向共和的過程當中,也許它還要限制一點什麼,因為外憂和內患,會有外患和內憂,可是它的總體的方向,是在艱難地、一步一步地、曲折地,甚至是反復地在走向共和。

所以我們要相信今天的大陸人民已經不是「星星之火」,而是在思想反思、歷史反思的推動下,知道共產黨復辟了專制的中國,辛亥革命創造的才是一個二千多年才有的好制度、好中國。

第二個,就是對現實的覺醒,人民從自己所嚐受的思想、政治、經濟、文化等各種各樣的,被迫害當中,痛苦當中,理解了,今天的人民有要想生存下去,中國要想發展下去,中華民族還要繼往開來,承上啟下,那就必須解決共產黨的專制制度,專制統治,一切的禍根就在共產黨,今天中國的一切災難都是共產黨造成的,沒有了共產黨,我們就能夠重新建立起一個新中國、好中國,是不是?相信我們的人民,相信自己,謝謝大家。

問題五: 辛先生新的演講系列「祖國在危險中」,我們從報道中看到辛先生把祖國分裂視為祖國的危險,那麼統一與獨立與大陸百姓個人的命運,是怎樣的關係?

辛灝年:我們的很多朋友真的是很有水平,這個問題問到要害了。有一個人在溫哥華問我說:什麼是危險呢?國家分裂跟人民有什麼關係呀?人民的苦難才是第一位的。我就笑了,我說老先生你這一句話完全正確,人民的苦難就是祖國的危險,祖國的危險是因為人民遭遇了苦難嘛。

孟子當年說了三句話,他解釋什麼叫國家:土地、諸候、人民。一個國家要有一個諸候,那就是領袖啦,政府啦。要有土地呀,沒有土地不能成為國家呀,那不論是諸候也罷、土地也罷,是為誰的呢?是因為人民才有的嘛!所以人民是本嘛!所以人民遭遇了危險,就是國家有了危險。反過來國家一旦出現分裂的危機和危險,人民就要遭受苦難了。

我們隨便舉幾個例子。我們中國歷史上,在兩千多年之內,有過三次重大的民族危機和國家危險,第一次,五胡十六國,叫「五胡亂華」,大家都知道啦,雜居在我們北方河北、內蒙、山西、陝西這一帶的五個少數民族叛亂,他叛亂的原因是什麼呢?不是他們要叛亂,就跟現在一樣,西晉王朝太黑暗,所以他們民不聊生,終於舉起了反抗的旗幟,但是有一條喔,我插一句話,他反抗、反對西晉,分裂西晉,他要中周,他不是要走出中國另立國家,他是要中國走到大周朝的繁榮、和好的那樣一個歷史環境裡面去,可是正因為「五胡亂華」,中華亂了一百三十六年,正因為五胡亂華,我們的東都洛陽整個的歷史文化,二千年的歷史文化被毀於一旦,一天之內,少數民族的匈奴部落的人,他就殺害洛陽從官、到士、到民三萬人,洛陽在幾百年內不能恢復元氣,人民流離失所,中國亂了四百年,所以我們中國民間才有一句話呀,叫:「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民」,是有這句話吧!五胡亂華造成中國四百年的分裂,中國人口銳減,一直到隋、唐統一中國,中國在四百年間人口不但沒有增加,反而減少了一半以上,我問問,這只是個數字,如果減少的是二千萬、三千萬都只是個數字,可是每餓死一個人,那個人的痛苦,我們能體會嗎?我能體會,因為三年假自然災害,真的人禍,讓我挨過餓。每一條生命都是珍貴,每一條生命都牽扯著自己的家庭、家族或朋友們,五胡亂華十六年,就四百年,他造成了中華民族元氣大傷,人民的痛苦難以言述,這是第一次,小的我不說。

再說第二次,蒙古人侵略了我們,占領了中原,推翻了大宋,改朝為元,你們知道就在那個時代裡,當我們遭受著國家分裂和民族壓迫的痛苦的時候,蒙古人把他所統治的中國地區分為四等人,第一等人是蒙人,第二等人是色目人,就是今天的維吾爾,中中亞一帶的人,第三等是中國的黃河以北的漢人,第四等是黃河、淮河以南的南漢人,人分四等,然後再把他分成十級,大家都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有點大民族主義,但是它也沒有完全錯。在文革當中,中國大陸的知識分子都被共產黨罵成是臭老九,有這句話吧,我們都是臭老九,怎麼來的?就是蒙古人占領了我們中國以後,把我們分成十級人,第八等人是妓女,第九等人是知識份子,第十等人是乞丐,臭老九就是這麼來的。你說共產黨是不是馬列子孫,還是我中華兒女?我就不想再多說了。

所以國家分裂的時候,民族被占領的時候,第一遭受苦難的是人民啊!所以國家分裂,民族遭殃,最受牽連的是我們人民子孫。那你想想看,隋朝統一,大唐統一開元一百五十年,大宋統一,包括秦始皇統一十五年的前十年,人民能安居樂業才能治水治河呀!相對的一段安寧哪,沒有哪個朝代像共產黨,我們在共產黨下面不能說寧做太平犬,我要跟大家說明這個問題,因為共產黨,在四九年篡政立國以後,它一天都沒有讓我們的人民太平過,即便是戰爭的年代,國家分裂的年代,專制統治異常殘酷黑暗的年代,也沒有讓我們的人民遭受過共產黨專制統治下,既無外患,又無內憂狀況下的那一份痛苦。

再有就是清朝入關,大家都知道吧,清朝一入關,揚州十日、嘉定屠城,幾十萬顆、幾十萬顆人民的腦袋被滿清宰了,被殺了,我們的人民顛沛流離呀,我們的人口在短短的幾年間,減少了數千萬之鉅。中國有史以來,在任何的民族災難和國家分裂的情況下,人民都是第一受難者,在辛亥革命之後,北洋軍閥混戰的歲月裡面,人民的痛苦,大家只要稍微看一看民國史就能知道。在日本侵華戰爭十四年的歲月裡面,只要看一看國家是怎樣由一個中國分裂成二個中國、三個中國、四個中國,滿州國、蘇維埃國、延安和中華民國所謂國統區,就看看人民的痛苦有多大。在日本統治下,東北人民的痛苦,在共產黨鐮刀斧頭旗幟下統治的人民的痛苦,今天都被我們歷史的反思的學者們一一的揭露開來了。

所以我想告訴這個朋友,國家分裂和人民的苦難是一致的,今天我為什麼要講祖國在危險中?我為什麼要講民族統一?我從來不單獨講「統一」兩個字,那就是只有推翻了專制統治及其專制制度,我們的中國民主了,在民主的前題下,我們來追尋我們中華民族的新的統一,那就是民族統一,我們的人民才能避免國家分裂的痛苦,避免天下大亂的災難,我們就會贏來一個自己的機遇,那就是,因為國家沒有分裂,民主變革會較為順利成功,因為民主變革成功,中國人走向民主統一,受盡了共產黨欺負迫害的各族人民也不想分裂了。至於台灣,我下一講會詳細的講到,我今天就不多說了,謝謝。


2011年11月5日辛灝年在「祖國在危險中」系列演講紐約答問會上


問題六:綜觀中國歷史,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大概是一個規律吧!為了打破一個大牢籠、摧毀一個大監牢,能那麼溫和地完成嗎?就算是在革命中摧毀這個殘酷的現實,分裂又有何不可?但是當重新再建立一個民主自由的新中國的時候,您不相信又會重新復合嗎?這樣也許代價大了一些,您不認為這個代價是值得的嗎?謝謝。

辛灝年:這個問題好,特有水平,我從後面回答起。你不相信能夠重新復合嗎?我相信,我當然相信能復合,而且一定會復合,五千年歷史告訴了我們。但是我們為什麼知道它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就去付出巨大的代價呢?我們能不能通過我們國內、國外所有中國人的努力,讓這個代價變得最小最小,豈不是更好嗎?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的責任哪!所以我贊成他的結論,不贊成付出太大的代價。

我回答他前面的話,分裂或統一,他引用了《三國演義》裡面這兩句名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那我現在就對這八個字做一個簡單的銓釋,分久必合是必然,合久必分是無奈,分合都是中國,大家只要翻開我們五千年的歷史,你就會發現一個朝代太黑暗了,人民就會起來反抗,一個政權對我們的邊疆民族,或內地少數民族迫害的太過分了,少數民族就想跟你分家,這是無奈的情況下,可是一旦國家出現了混戰、混亂、分裂的情況,人心就思歸,就思統,中國又經過一段折騰以後,他又必然的統一起來了,從大周封侯建國八百年,到秦皇朝統一中國,到秦被推翻十五年,漢朝取代,前後統一四百年,然後西晉太黑暗,太倒退,政治上退回到封建制度,經濟上、文化上都產生了中國、中華民族此前歷史上沒有過出現過的黑暗狀況,所以中國分裂了,被本國的少數民族反叛,被外族的入侵、擾害,在這樣一個狀況下,被迫分裂,可是經過一百三十六年的大分裂,經過二百餘年的北方新統一,南方維持了東晉王朝,就這樣南、北之間在二百多年的對抗當中,一天一天的向著統一的前途去發展了,中國又統一起來了,出現了隋唐大統一的鼎盛局面。

此後,我不一個朝代、一個朝代的講了,哪一次分裂的結果不是重新統一了?只不過在辛亥革命之前,那個統一都是推翻舊王朝,還原舊制度,雖然推翻一個皇帝,可是又出現君主制度的重建。只有我們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滿清王朝的統治,結束了二千一百年的君主帝制,中國從辛亥開始,除掉共產黨,就沒有任何人去主動的分裂過中國,除掉英國、除掉沙皇俄國,特別是前蘇聯,策反新疆叛亂,企圖分裂中國。蘇共在三十到四十年代,居然把我們的新疆擅自改名為維吾爾伊斯蘭社會主義加盟共和國,新疆成了蘇聯的一個部分,誰跟著他幹的?共產黨跟著他幹的,共產黨在他的指揮下策劃新疆叛亂,獨立建國。

所以《三國演義》裡這兩句話,是從歷史的現象上來看的,分久必合,是的,合久必分,可是我重復一遍,分久必合是必然,因為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個國家,當面對著分裂的痛苦的時候,就會想著,我們還是重新聚攏起來,統一起來,才有力量,才不被欺負,才不被人欺凌和蹂躪,合久必分,沒有一個必字,是無奈。第三,分合都是中國。

你看,從周朝王朝開始,到戰國、到春秋、到戰國、到秦朝、到漢代,任何一個在中國分裂過的時代了裡面,從來沒有一個朝代說我不是中國,我要另外建立一個國家,不准叫中國,幾千年歷史,沒有這樣的先例,就是共產黨在江西瑞京,在蘇聯的命令下,簒立屬於俄國的中華蘇維埃人民共和國,他還不得不把中華兩個字放在前面,他的意思要加入蘇聯聯邦的。

所以要相信一條,今天如果有人認為共產黨的專制黑暗統治,逼迫著我們民族分裂和國家分裂,如果萬一出現這種情況的話,我希望所有的朋友記住一條,這是暫時的,我們一定會解決。這不是規律,更不能用它來救我們的民族和國家,它只會害了我們的民族和國家。這就是今天海內外的一個狀況,即拼命地反對民族主義,卻高唱民族自決;拼命地反對民族主義,卻容許共產黨揮舞民族主義的大旗,對內搧動不正確的民族主義情緒,對外統戰海外華僑和台灣同胞。把最重要的民族主義的大旗,把好的民族主義、進步的民族主義、真實的民族主義,通通不要。而只反對共產黨的專制統治,絕對不反對共產黨打民族主義的牌,這就給中國的分裂、國家的分裂、民族的分裂,留下了一個很可怕的陰影。

我希望我們海內外所有的中國人,都能夠分清什麼是真民族主義、什麼是假民族主義,什麼是愛中國、什麼是害中國,就像我這次在加拿大,一下飛機就受到加拿大電台採訪一樣,有一個黨組織了幾個「紅僑」,紅色華僑,在電台上進行叩應、攻擊,當然更多的華僑支持了我,我最後說了一句話,我說我告訴你們,希望你們多一分中國心,少一分中共情。只有這樣,我們都愛中國,我們就會為了我們的中國去反對那個害中國的共產黨,反對那個正在分裂著我們祖國的共產黨,正在迫害著我們的人民的共產黨。不論任何環境下,我都堅持一個追求,那就是中國一定要走向民族統一,並預祝民族變革成功,國家統一完成,謝謝。

結語: 一直以來,辛灝年先生都明確表明自己是一個堅定的「祖國統一論」者,但是他表示,他所追求的是民主統一,而非專制一統。辛灝年先生在他的著作《誰是新中國》一書中寫到:辛亥以來的歷史已經作出了證明,即「專制仆而統一成,民主敗則分裂生」,中國統一的前提是民主。唯有追求民主統一,才能避免專制一統,才能真正實現和完成民主建國和祖國統一的使命。多年來他一直試圖將當代中國各族人民追求民族解放的民族主義使命,和中國必將來臨的偉大民主變革聯繫起來。希望找出一條既能夠完成民主變革、又能防止天下大亂,國家分裂的正確道路,以減少大陸民眾在民主轉型過程中,所必需付出的代價。他希望和海內外有識之士一起,為祖國盡一份心,出一份力。「祖國在危險中」系列演講共分為三講。我們將繼續為你追蹤報導, 請您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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