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0年07月25日訊】「港版國安法」威脅下,香港元朗「7·21恐襲事件」一周年當日,仍有眾多市民上街抗議去年的暴力事件。一年多來為香港民主抗爭奔走的澳洲香港人組織「澳港聯」代表之一、澳洲維港聯席主席Jane Poon接受《珍言真語》專訪時表示,香港人頂著國安法巨大壓力,挺身表達訴求,「令全世界感動之餘,也令他們對香港人另眼相看」。她說,澳洲版《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有望立法成功,屆時將有效地制裁並阻嚇侵害香港人權的官員及個人。
「香港人是手無寸鐵的一群人,走出來要很大的(勇氣),要征服很多心理上的障礙。我對他們非常的敬佩,覺得很驕傲,作為一個香港人很自豪。」Jane Poon同時也是澳洲維港聯席主席。去年6月以來,「澳港聯」(Australia-Hong Kong)及「澳洲維港」(Victoria Hongkongers)為支持香港民主運動,進行一連串活動,並對澳洲政府進行遊說工作。
Jane Poon表示,去年9月之後,澳港聯即參與推動澳洲版《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Magnitsky Act)立法,該法例目前正進行聽證會,澳港聯也派員出席,進行報告與指證。她說,所接觸的澳洲工黨與自由黨兩黨議員,均持正面樂觀態度,表示立法成功機率很高。
《港版國安法》實施後,澳洲暫停與香港間的引渡協議,並放寬香港人簽證與移民。總理莫裡森曾說,澳洲與一些其它國家都非常擔憂香港國安法實施。
過去一年,Jane Poon與許多居住在澳洲的香港移民、香港留學生、當地澳洲人士,以及中國大陸移民支持香港民主抗爭,參與當地舉辦的聲援活動。Jane Poon說,《港版國安法》出來後,他們都要面對一件事,就是恐懼。擔憂自己的行為觸犯《港版國安法》,為日後帶來牢獄之災。
不過Jane Poon至今仍活躍檯面上,曾有朋友問她:不懼怕中共嗎?Jane Poon說:「中共統治人民使用的首要手段就是製造恐懼,出台任何一個法律,都要讓它的人民感到害怕。我身在海外,處在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多一些事呢?」
她還指出,許多澳洲公司、大企業或有中資背景,或有中資投資,中共藉此滲透澳洲各個層面:大學、企業、媒體等等,藉以干擾及掌控澳洲社會,進而干預政府政策。澳洲政府鑑於澳洲政治人物受中共收買賄賂嚴重,於2018年通過反滲透法:《間諜與外國干預法》及《外國影響力透明法》。
她表示,尤其最近幾個月,澳洲政府從總理到兩黨人士,都十分關注中共的滲透問題。而疫情爆發後,澳洲政府也要求進行獨立調查。澳洲政府已關注中共在澳洲的影響力所產生的負面影響。
而一年來,澳港聯及澳洲維港成員屢屢因為支持香港抗爭,收到匿名恐嚇信,參與活動的香港留學生也遭到大陸留學生滋擾。
中共侵蝕香港自由人權,也將黑手伸進澳洲。「我站出來的原因,是給未來我們的下一代,可以有安穩的生活,可以免於恐懼的自由,不再需要有任何的恐懼。」Jane Poon說。
此外,提及日前澳洲ABC電視台,在法輪功反迫害21周年之際,播出扭曲法輪功的不實報導,Jane Poon說:「我們都不可以忽略了中共大外宣的機器,他們傳媒之間有很多的聯繫,所以我覺得,他們的報導出現偏頗情況,是有可能的。」
她也說,國安法的威脅下,即使香港反共媒體也會小心處理文字與圖片,避免觸犯國安法,更遑論原本遭到收買的紅媒,「真正香港人的聲音是不是有效地在香港發出來?自我審查是一定存在的了。」
以下為採訪內容整理。
澳洲移民新政助力港人申請永居
記者:這次我們連線澳洲的澳港聯的代表之一,同時也是澳洲維港聯值主席Jane Poon。先介紹自己好嗎?
Jane Poon:我是Jane Poon,在澳洲維多利亞生活,我們在去年6月開始,在這裡進行一些支持香港民主運動的活動,和澳港聯,也有澳洲維港一幫的香港人,在這裡進行一些支持反送中的運動,支持香港一些民主的運動,也都做了一些政府遊說的工作。
記者:《港版國安法》之後,五眼聯盟國家對香港的關注程度是前所未有的高,請您說一下澳洲那邊最新的政策。
Jane Poon:最近澳洲首先暫停了和香港的引渡協議,而接著英國也暫停了,另外澳洲總理宣布了針對香港人的新移民政策,我們都非常歡迎。包括在澳洲持有學生簽證的人,他們畢業之後,有機會可以有五年的畢業簽證,之後也有一條路可以拿PR(永久居留),這會幫到很多香港的年輕人或香港人移居來澳洲。因為在這裡讀書拿學生簽證,50歲以下都有資格來讀書,可以拿學生簽證,可以申請永久居留,這裡都會歡迎。
我們最近一兩個星期,和一些澳洲的聯邦議員見面,也有和維多利亞的州議員見面,提供一些意見關於香港人、香港的現況,尤其《港版國安法》之下香港的現況。同時討論香港抗爭者的狀況。議員很正面地回應我們的訴求,其實整個澳洲社會都很關注香港的狀況,在這個疫情之下,都有相當大的篇幅談到香港現在發生的事情,尤其每個星期在香港發生的一些事件。
澳洲民間政界關注國安法 憂慮多多
記者:您幾年前才從香港移民到澳洲,國安法出現之後,對於澳洲的香港人有什麼影響?而您在這個遊說的過程中,覺得為什麼他們這麼熱衷去幫香港人?
Jane Poon:我來澳洲沒有太久,其實和香港的聯繫仍然是很深的,因為我來到這裡的時間很短。我在反送中運動,在澳洲搞一些活動的時候,也認識了很多在這裡居住的香港人,也認識到很多在這裡讀書的香港學生,也都有很多這裡的本土人,有參與我們的活動,也有些內地的學生,或有些內地的人居住在這裡,是很支持香港現在的運動。
《港版國安法》之下,我們在這裡參與過一些運動,或在這裡生活的香港人,他們都要面對一件事,就是一種恐懼。因為《港版國安法》,觸及面可以說是全球的,就算你是一個香港居民,或者已經持有澳洲的護照,都有可能觸犯那個法律。當他們回香港的時候,可能會面對一個未知之數,有沒有可能被人拘捕呢?就算是我,我都會擔心,如果我回香港,會不會面對拘捕呢?我究竟會不會被指勾結外國勢力?《港版國安法》裡的定義很含糊,有些事情都不能量度究竟它的定罪標準在哪裡,而刑罰是這麼重。在這裡我想說,這裡的澳洲本土人,本土一些組織等等,都很關注《港版國安法》。
我舉一個例子,這裡有一些團體他們希望關注,目前被拘捕的抗爭者和還被關在監獄裡的抗爭者是不是得到善待?他們本來想要做一個運動,比如寫一些連署信,交給香港的政府,要政府去關注,要善待這幫在囚人士、在囚的抗爭者。但是《港版國安法》出來之後他們就會考慮,究竟這樣的連署會不會導致連署的人士違反了國安法呢?將來他們即使過境香港,會不會面對被拘捕的危險呢?所以澳洲社會,無論是普通人或者是澳洲政界或者其它團體的人士,都非常關注國安法這件事情。
中共用恐懼統治 港人勇氣令世界刮目相看
記者:為什麼您選擇站出來?
Jane Poon:最早期的時候已經有些朋友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在香港生活了很多年,了解內地是什麼狀況,中共政府用什麼方法統治他們的人民,第一個方法就是恐懼。我在考慮這件事的時候,首先要征服這個恐懼,如果你不害怕的時候,我又已經身在外地,身在海外,處在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多一些事呢?至於我們的親人或者在內地的親戚,也有朋友問過我同樣的問題,難道你不擔心你在內地的親戚嗎?我跟他們就很少聯繫,幾十年都聯繫不到一兩次,基本上可能在街上撞到都不會很認識的。
當時我回覆朋友說:如果一個政府因為你的一個親戚,在外地講一些政府不喜歡的話,而要來打攪你的話,那問題其實不在我這裡,問題在我的親戚那裡,他們應該問一下自己:為什麼這個政府為這些我不很認識的親戚都來打攪我呢?他們究竟生活在什麼樣的政府之下呢?他們反而應該想一想,究竟他們是什麼樣的政府在管理他們。
我站出來的原因,就是希望我做的事情或者其他像我這樣正在做同樣事情的人,是給未來我們的下一代,可以有安穩的生活,可以免於恐懼的自由,不再需要有任何的恐懼。
記者:7·21元朗白衣人事件一周年,很多香港人在元朗紀念這個日子。您怎麼看第一,香港人面對國安法,沒有被打趴?第二,您覺得作為海外的香港人有什麼改變?
Jane Poon:自從國安法之後,香港人在這麼大的壓力之下仍然願意站出來,我真的覺得很驕傲,作為一個香港人很自豪。展現給全世界看我們香港人的特質,在這種重壓之下,仍然無畏無懼地走出來,去講出我們的訴求。這件事令全世界的人感動之餘,也都令他們對香港人真的另眼相看,不是這麼容易的。香港人是手無寸鐵的一群人,走出來要很大的(勇氣),要征服他們很多心理上的障礙。他們生活在香港,我們生活在海外,我們相對安全。我對他們非常的敬佩,也覺得很自豪我自己也是香港人。
自從「反送中」運動開始到現在,對我們來說,像我這樣在海外的香港人都有很大的影響。像我們的團體澳洲維港或者澳港聯,所有組成的成員都是一般的平民,一般的素人。在平常的日子裡,可以說跟政治其實毫無關係,因為反送中運動和7·21,這一連串的日子發生的事件,我們選擇站出來。我們不可以不站出來,因為我們是香港人,我們對這份土地有一片責任。我們選擇站出來,不是因為我們是不是一個政治人物,就算這一刻,即使我們進行很多政治的遊說,跟本地政府跟一些聯邦議員或州議員,做一些政治的遊說,我只是當我是一個香港人,在這裡去為香港人去發聲,講出香港人的狀況,為香港人去爭取國際社會支援。
我想最大的影響就是,我們所有在海外也好,在香港也好的香港人,我們都知道我們對這個土地有一份責任,所以我們要站出來。
澳洲推人權問責法聽證會 制裁機制啟動
記者:澳洲會不會對香港官員有一些制裁措施,有一些什麼進展?
Jane Poon:現在澳洲正在做《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的聽證會。我們去年9月份之後,開始推動澳洲為這個法例進行立法,我們覺得這件事情才是最有效去懲罰那些違反人權的官員。在12月份的時候我們澳洲外長已經交給他們的一個人權委員會去討論這個《問責法》立法的可行性。目前正在進行聽證會,我們都有參與,在聽證會裡講出了我們的理據。我們最近也有與負責這個委員會裡邊的一個聯邦議員去會面,我們都收到很正面的信息,《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在兩黨包括工黨和自由黨兩方面都是很正面的,他們覺得政府會去推動這個立法工作,成功的概率都很高的,很樂觀。
為什麼我們覺得《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很有用呢?因為這可以對一些個人或者機構進行制裁,而且還可以,不僅不讓你入境,他們在這裡的親屬及他們在這裡的資產都有可能被凍結。
以澳洲來講,(香港)教育局局長楊潤雄的子女,和(中共)全國人大常委、民建聯前主席譚耀宗的親人,他們和澳洲都有一些聯繫。甚至其他很多香港高級官員,我相信有不少的官員也會與澳洲有聯繫。當這裡立法工作完成之後,澳洲政府就會去看這一幫人,是否需要用《人權問責法》去制裁他們,因為這是直接制裁他個人,以及他的家人和他操控的財產,這樣對於他們現在香港進行侵犯人權的事,是很有阻嚇力的。
澳府已關注中共滲透 要求外國代理人登記
記者:在海外幫助香港爭取民主自由,會不會受到壓力?中共對澳洲的滲透情況是怎樣的?
Jane Poon:一定有的,我們不同城市都有人反映過,這裡的香港留學生會受到內地學生的滋擾。比如在珀斯最近在搞完活動之後,有成員家裡收到一些匿名信,是恐嚇信,我們第一時間去報案,向媒體透露。
至於(中共)滲透,中國是澳洲的一個很重要的貿易合作夥伴。澳洲每年出口很多產品去中國,可以說澳洲很多公司、大企業,是有中資背景,或者有中資投資。他們的滲透可以說是各個層面的,有大學、企業、媒體,都有他們的滲透。在過去的幾年,澳洲發生很多事情,可以看到一些政界人物被指收受一些中國(中共)的利益,而出現一些醜聞。所以,後來才有《反干預法》的立法,要求那些外國代理人要登記。
澳洲政府現在很關注這個狀況,尤其最近幾個月,澳洲政府從總理到兩黨人士,都很關注中共滲透這個狀況。尤其pandemic疫情狀況,他們要求進行獨立調查。澳洲政府已經關注到中國(中共)在澳洲的影響力了。而這種影響力是有很多負面的東西出來的。他們現在很認真地對待這件事。當然他們也不想完全去破壞與中方的關係,會小心處理,從澳洲各個方面利益出發,去做很多事。
不可忽略中共大外宣 澳媒報導法輪功偏頗
記者:今年在7·20是法輪功反迫害21周年,ABC電視台播出了一個扭曲法輪功的報導,法輪功學員在電視台外抗議。您怎麼看,ABC在澳洲這麼大的電視台報導這種歪曲事實的新聞?
Jane Poon:我其實沒有看到那個報導,具體它說什麼我不清楚。不過ABC是一個全國性的電視台,裡面有很多記者,我們都不可以忽略了中共大外宣的機器,他們傳媒之間有很多的聯繫,所以我覺得,他們的報導出現偏頗情況,是有可能的。
記者:您曾經是香港的媒體人士。當時您在香港媒體會不會有禁令?譬如說法輪功議題?
Jane Poon:我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因為我不是屬於一個很前線,做新聞的一個前線的記者。以我以前服務的機構來説,我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但是會不會有一個新聞審查呢?普遍在香港來講,如果說現在沒有的話,是不可能的了。我想就算是明顯的反共的媒體,現在面對國安法,他們都要很小心處理他們的文字啊、圖片啊,避免觸犯法律。因為如果觸犯法律的話,有可能他們就不可以繼續他們的報導工作,這就會影響到,真正香港人的聲音是不是有效地在香港發出來?這個自我審查是一定存在的了。
我當時是服務於一間非常之受歡迎的媒體,是站在香港人那個角度的。那其它媒體肯定就大部分都已經是染紅的了,他們在報導法輪功的時候,我相信他們都有很多的自我審查。
(轉自香港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