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得的另一份不尋常的證詞,是中國邊境附近會寧區一名營地看守的證詞。此人於1994年先逃往中國,然後逃往首爾。多虧了他,我們現在對朝鮮集中營世界的了解才大大增加。據這位名叫安明哲(An Myung Chul,音譯)的證人說,「壞臣民」被挑出來處決:「反叛分子、罪魁、殺人犯、孕婦(所有囚犯被禁止發生性關係)以及宰殺牛隻、家畜或破壞生產用材料的人,在小小的牢房裡,一大塊木頭綁在他們折疊的腿和臀部上。他們就像那樣持續跪著。最終,對血液循環造成了巨大損害。即使他們被釋放,也再不能行走了,幾個月後就死了。」
這名特別的看守被分配到處決中心。自1984年以來,所有處決都是在那裡祕密執行的。在這座營地,處決不再公開進行,因為殺戮非常常見,以至於不再激起人們的害怕和恐懼,而是變成了反叛的動力。
誰執行了這些處決?這取決於安全特工的選擇。如果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他們會將人射殺;如果想要延長人的痛苦,就慢慢將其殺死。據我所知,人們可能被毆打致死、被石頭砸死或被鐵鏟打死。有時,處決變為了一場比賽,囚犯被射擊,彷彿他們成了遊樂場射擊比賽中的目標。有時,囚犯被迫互相打鬥至死,且彼此徒手將對方撕碎……我親眼目睹了幾例殘酷的死亡。婦女很少平靜地死去。我看到,她們的乳房被用刀割傷,生殖器被用鏟柄捅入,頸部被用錘子打斷……在營地裡,死亡非常平淡無奇。為了生存,政治犯會做任何事情。為了多得到一點玉米或豬油,他們什麼都做。即便如此,每天仍會有四五個人在該營地裡餓死、意外死亡或被處死。
逃離營地幾乎是不可想像的。看守只要捉住任何想逃跑的人,就可以嚮往加入(朝鮮勞動黨),然後可能去上大學。為了獲得這些獎賞,一些看守就迫使囚犯爬圍欄,然後射殺他們或假裝逮捕了他們。
除了這些看守外,攻擊犬也會監視政治犯。這些可怕的動物基本上就是殺人機器。1988年7月,13號營地的兩名囚犯被狗襲擊。除了他們的骨頭,什麼都沒留下。1991年,兩名15歲的男孩被這些狗所吞食。
安明哲報告了13號營地看守頭領與另外兩名人員之間的一段對話。這段對話提到的一些做法讓人想起了納粹死亡集中營。該小組的二把手對他的長官說:「同志,我昨天看見大量煙霧從第三局的煙囪裡冒出。屍體正在被壓榨以提取脂肪,是真的嗎?」
這位長官說,他曾經進入過第三局的一條隧道,在一座小山附近。「我可以聞到鮮血味,我看到大量頭髮粘在牆上。那一晚,我無法入睡。你看到的煙霧本來會是火化那些犯人骨頭時產生的。但不要談論它,否則你會後悔的。誰知道你腦袋裡啥時候會中一顆黑豆(一顆子彈)?」
其他看守描述了在這座營地進行的實驗,包括故意費心思將囚犯餓死以便能夠對他們的抵抗力進行研究。據安說,
進行這些處決和實驗的人,在做這些事之前都要喝酒,但他們此時是真正的專家;有時他們用錘子擊打囚犯的後腦杓,然後,可憐的囚犯們喪失了記憶,他們將其用作殭屍進行射擊練習。當第三局快要用光實驗對象時,一輛叫做「烏鴉」的黑色麵包車出現了,並再挑選出一些囚犯。這在其餘人中造成恐慌。「烏鴉」每月出現一次,把四五十人帶走,送到一處不明目的地。
逮捕總是小心謹慎的,沒有合法程序,所以親戚和鄰居對此一無所知。當他們意識到某人已經失蹤時,他們就避免提出問題,以免給自己找麻煩。
1967年西伯利亞建立了一座朝鮮伐木營地。那裡工作條件極其惡劣,食物短缺,還有武裝看守,牢房裡關押著那些違反了朝鮮法規的人,極其狹小。但與這種恐怖相比,便顯得蒼白失色。多虧了逃離這些營地的工人和俄羅斯聯邦前人權專員謝爾蓋.科瓦列夫(Sergei Kovalev)的證詞,這些相當特殊移民的工作條件自蘇聯解體以來才有了巨大改善,它們不再完全受到朝鮮的控制。
和清黨的情況一樣,沒有必要進行廣泛的調查來揭示問題的嚴重程度。一名目擊者報告說,每天22號營地每一萬名囚犯中就有5人死亡。由其估計推斷,我們可以設想,在約20萬人的營地總人口中,每天就有100人死亡,每年有36,500人死亡。如果我們將該數字乘以該政權存在的46年,我們就會發現,朝鮮共產主義直接導致了逾150萬人喪生。(待續)
(編者按:《共產主義黑皮書》依據原始檔案資料,系統地詳述了共產主義在世界各地製造的「罪行、恐怖和鎮壓」。本書1997年在法國首度出版後,震撼歐美,被譽為是對「一個世紀以來共產主義專制的真正裡程碑式的總結」。大紀元和博大出版社獲得本書原著出版方簽約授權,翻譯和發行中文全譯本。大紀元網站率先連載,以饗讀者。文章標題為編者所加。)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