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去年上半年點燃中美冷戰以來,美國軍方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正在加快軍備,並且發布了一系列針對中共軍事威脅的公開報告。然而,美國軍方努力為美國的國家安全亡羊補牢之時,卻遇到了美國國內蠢蠢欲動的對中共實行綏靖主義的主張。美國能否在中美冷戰中贏得最後勝利,首先取決於綏靖主義主張是否能得到遏制。
一、綏靖主義的前世今生
英國首相張伯倫因對德國的綏靖主義外交政策而聞名。綏靖主義(Appeasement)亦可譯為姑息主義,就是對極權政權的擴張戰略做出政治和經濟上的讓步,試圖換取暫時的和平。張伯倫1938年與納粹德國簽署了慕尼黑協定,將捷克斯洛伐克的蘇台德區割讓給德國,那一年的9月30日他從慕尼黑回到倫敦,向公眾得意洋洋地宣布,他帶回了「我們時代的和平(Peace for our time)」。然而,他所謂的「和平時代」只持續了半年,次年3月納粹德國就吞併了捷克斯洛伐克,9月入侵波蘭,英國不得不對德國宣戰。
當時英國的一些媒體曾為張伯倫的綏靖主義政策效勞。比如,《倫敦時報》的編輯壓制其在德國的通訊員諾曼‧道森關於納粹軍國主義的報導;而《新聞紀事報》的編輯則刪除記者報導中關於英國86%的公眾認為希特勒在掩蓋其擴張野心的內容。張伯倫本人則通過直接操縱BBC,為其綏靖主義政策張目,不讓BBC批評希特勒和墨索裡尼。後來英國的歷史學家批評張伯倫簽訂的慕尼黑協定徹底失敗,使英國未能對二戰歐洲戰場的戰爭做好充分準備。
如今,一個正在追求「崛起」和國際強權的中共極權政權,正在一步一步地走上威脅世界和平的道路,而美國國內和世界上卻出現了新版的對中共之綏靖主義。自從去年下半年中共點燃了中美冷戰以後,美國的「政治正確派」當中,許多人故意對中共軍事上威脅美國的事實視而不見,拜登則把中共此刻的國際角色從美國的戰略敵人降調為「競爭者」。世界各國不少人都把川普對中共的強硬姿態解讀成中美冷戰的原因,同時卻忽略了中共才是主動製造中美冷戰的角色。
中共在2020年上半年主動對美國發動了三項軍事行動。其一是派海軍艦隊專門遠途到中途島美軍基地附近演習,擺出軍事挑釁姿態;其二,宣布要控制整個南海的國際海域,用作中共戰略核潛艇的「深海堡壘」,以發射對美國的核導彈;其三,宣布用北斗衛星導航系統實現了用核導彈精準打擊美國的核威懾戰略目標。作為一個擁有大量核武器和投射手段的大國,中共的這些威脅行動實際上點燃了中美冷戰。去年10月中共又修改其《國防法》,將中國的對外開戰條件擴大為「發展利益」受影響時要實行全國戰爭總動員,我在本網站3月11日的文章《拜登對華政策的兩面性》中詳細介紹過。最近,中共又通過了《海警法》,宣稱凡是它認為由它控制的海域裡,要用大型海警船執法,這屬於強行控制國際海域之舉。
這些危險的動作表明,中共正在一步一步地推行對外擴張戰略,周邊國家和保護印太地區的美國面臨越來越大的威脅。而面對這樣的國際局勢,綏靖主義卻再度出現。
二、當下的綏靖主義宣傳
3月17日BBC發表了一篇分析——《中美關係:最高級別外交官會晤阿拉斯加,能否「破冰」成看點》,文章說,「中美兩國在經貿、人權等多個議題上存在深刻分歧,雙邊關係在去年跌至建交四十多年來的最低點。」中美兩國的關係只是經貿、人權問題造成的嗎?中國是極權專制國家,人權問題從中共建立政權以來始終如此;而中美經貿問題也存在十幾年了,我在3月11日的文章中分析過,此不贅述。歷任美國總統,除了川普以外,面對這樣的歷史現實,無不安之若素,只是口頭上說一番,卻事實上維持著中美「蜜月」。中美關係目前之所以降低到建交以來的最低點,其真正的原因是中共點燃了中美冷戰,美國的國家安全受到中共越來越明目張膽、越來越大的威脅。這就是當前中美關係的基本格局。
《紐約時報》3月22日也刊登了一篇類似調子的文章:《拜登上任60天,美中俄走進超級大國競爭新時代(That Was Fast: Blowups with China and Russia in Biden’s First 60 Days)》,作者David Sanger在該報寫了38年國際關係方面的報導。
David Sanger不是孤陋寡聞的書齋文人,他多年負責白宮和國家安全方面的消息報導,自然懂得如何在美國國防部網站和軍方網站上查找最新的中美對抗信息。但他卻完全無視美國軍方對中共軍事威脅的反覆警告,堅持認為,「冷戰還未死灰復燃——基本上尚不具備當年的那種核威脅,而且目前的(中美)競爭圍繞的是技術、網絡衝突以及擴大影響力的行動。」中共若果真如他所說,只是在技術、網絡衝突以及擴大國際影響力方面行動,去年1月為什麼要出動艦隊到美軍基地中途島去做示威型演習,還明確宣布「劍指珍珠港」?中共去年6月又為什麼要宣布用北斗衛星系統完成了對美國任何地點的核導彈精準打擊?核導彈威脅難道不是核威脅?當年蘇聯的核導彈威脅沒有精準導航,它對美國的核威脅事實上遠小於今日中共之核威脅。
這位資深記者之所以別有用心地誤導美國讀者,是因為他在為民主黨的「政治正確派」充當喉舌,試圖讓行政當局放棄對中共的備戰準備。這就是中共對美國現在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因為美國民主黨勢力圈裡有一大批類似「第五縱隊」的角色,試圖操縱美國的對華政策,淡化中共對美國國家安全的威脅,讓美國對中共的政策產生對中共有利的結果。「政治正確派」意識形態上喜歡馬克思主義,對共產黨和毛澤東有好感,自然就對打擊、壓制中共的舉動反感。雖然這些行為之動機與英國張伯倫時代的媒體為綏靖主義張目的動機不同,但效果卻十分相似。
三、美國軍方投入全面備戰
面對中共的全球擴張主義和對美軍事威脅,過去幾個月來,美軍軍方將領為了備戰和國家安全,不斷到國會作證,並且發布一系列關於中共對美軍事威脅和美國備戰準備的報告。
美國海軍、國防部、國會都公布了一系列供決策參考的報告。除了去年冬天川普當局公開了2018年制定的《美國印太戰略框架》之外,美國海軍還公開了幾份通常不對公眾和外國提供的報告,一份是今年1月27日改定的《中國海軍現代化:關於美國海軍國防能力的考量,為國會準備的背景和議題(China Naval Modernization: Implications for U.S. Navy Capabilities—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另一份是美國海軍作戰部1月11日公布的10年計劃,《作戰部長的海上作戰計劃,2021年(CNO NAVPLAN 2021)》,這份報告點名中國是美國最大的威脅,討論未來美國海軍如何保持對中國的海上軍事優勢;還有一份是面向美國公眾的海軍研究報告,《海上優勢:全面整合海上力量以取勝(Advantage at Sea:Prevailing with Integrated All-Domain Naval Power)》,去年12月完成,這個報告討論的是,要把海軍、海軍陸戰隊和海岸警衛隊這三個軍種的力量整合起來,維持美國對中國的海上優勢。
美國國會研究部今年1月28日也發表了一份給國會議員及情報、軍事委員會成員的報告,《美中在南海和東海的戰略競爭:為國會準備的背景和議題(U.S.-China Strategic Competition in South and East China Seas: 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這份研究報告是對海軍上述報告的公開呼應,不只是為了國會討論國防政策和預算,也是讓美國公眾了解美中目前海上對抗的實況。
2月3日美軍戰略司令部司令理查德(Charles Richard)海軍上將在美國海軍的權威雜誌《Proceedings》2月號上發表文章,呼籲美國軍方和聯邦政府領導人要設法阻嚇中國咄咄逼人的行動,包括正視核戰爭的現實可能性。他表示,美國與中國爆發核戰爭存在真實可能,中國已開始以冷戰高峰期以來從未見過的方式,積極挑戰國際規範。理查德認為,如果美國官員放任不管,中國最近的行動將增加大國危機或衝突的風險。
2月2日美國國防部副部長被提名人希克斯(Kathleen Hicks)在參議院確認她的提名聽證會上表示,美國必須擴大軍力創新速度和規模,維持對中國的威懾力。這次聽證會討論了海軍預算不足、現有造艦計劃不敷需要這個重大問題。
二戰之後,這是美國七十多年來首次這樣密集地發布軍情報告,非情勢嚴重,軍方不會這樣做。而所有這些報告全都指向一個發動軍事威脅的政權——中共。
四、美國的軍費之爭
據《華爾街日報》1月24日報導,2018年美軍就開始注意到中共軍隊對美國的威脅,最近五角大樓決定實行戰略轉移,將戰略重點轉向應對中國的軍事威脅,現任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Lloyd Austin)已按照這個轉變來考慮軍費支出和各種軍事項目的重大轉變,以對抗中共為首要目標。比如,除了海軍正在發展無人艦艇之外,空軍將對B-52轟炸機群加裝電子設備,而海軍陸戰隊則放棄他們以往所依靠的坦克,轉而訓練如何在西太平洋島嶼作戰,以應對中共的海軍。
美國的這種備戰局面比引發太平洋戰爭的珍珠港事件之前的備戰狀況要好得多,但仍然有一些相似之處,就是情報不足、裝備不充分,而更大的問題是軍費不夠。奧巴馬任內將軍費大幅度壓縮,導致現在軍方的國防預算不敷使用。當美國軍方大聲向白宮、國會和公眾呼籲必須抓緊時間備戰,應對美國長期以來疏於防備的中共之時,美國的行政當局和國會本當積極配合,為維護美國的國家安全早做準備,未雨綢繆。然而,事實上,掌權的「政治正確派」卻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他們雖然無法否定軍方指出的中共軍事威脅這一鐵的事實,卻在軍費預算方面採取了綏靖主義方針。
最近幾個月來,美國軍方從海軍、空軍到戰略司令部的高級將領和退役將領們到參眾兩院的軍事委員會作證時,除了強調美軍必須全力應對中共的軍事威脅,也不約而同地指出,奧巴馬時代美軍對中共的防範程度很低,並未做好必要的國防準備,不但軍隊的裝備陳舊,而且軍費不足。
而拜登和一些民主黨議員對軍界將領們的強烈呼籲卻反應消極,國防需要似乎並不在「政治正確派」的認知範圍內。現在,拜登當局在付巨額金錢給非法移民方面非常大方,在增加外交開支、讓非盈利組織養活更多的民主黨支持者方面,也堅決而大方;但在國防預算方面,拜登當局和國會的民主黨議員卻打算削減軍費。海軍官網3月10日和3月16日報導,拜登當局的第一個軍事預算準備把川普確定的上一個財政年度的軍事預算削減2.5%。由於削減軍費預算,五角大樓不得不考慮壓縮海軍艦隊的規模,這直接讓美國落實印太地區的安全承諾時面臨軍力不足的困難。
3月3日Politico網站報導,美軍印太司令部司令戴維森(Phil Davidson)要求國防部長向國會施壓,2022年為其批准50億美元的預算,用以購買「震懾」中國的武器和導彈。戴維森的請求在美軍高層中獲得了響應,但眾議院軍事委員會主席、來自華盛頓州西雅圖選區的民主黨議員Adam Smith卻表示,他反對大規模增加軍事開支,認為美軍沒必要那麼做。其動機究竟為何,值得關注。
一方面,美國的敵手中共今年增加軍費6.8%;另一方面,正面臨中共軍事威脅的美國,今年的軍費卻要壓縮2.5%。這不就是典型的綏靖主義方針嗎?「政治正確派」口頭上不敢批評軍方,事實上卻在重複張伯倫主義。對美國來說,這正是當前國家面臨的諸多危險之一。
(大紀元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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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