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1年08月09日訊】這天錢倩在為出國採購用品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大型商超的停車場附近穿梭著。
「孫姐?」錢倩不可置信地喊出聲來,孫妍也轉過身來。這還是錢倩第一次看見沒戴假睫毛的孫妍,她即刻捂住口罩,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然而當她看到旁邊汽車的擋風玻璃上的法輪功真相資料,差點兒沒驚掉了下巴:「我、我、我是看錯了吧?」
「你沒看錯。」孫妍淡定地說:「你要是想舉報我就去吧,反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也沒什麼好怕的。」錢倩注意到有人過來,連忙拉著孫妍走得遠些:「孫姐,你是受什麼刺激了?什麼死過一次,你確診啦?」
孫妍大概講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她看見錢倩不可置信、甚至還帶著些嘲笑的眼神,但是她心裡並不生氣,因為通常超越科學認知的事情沒有過親身經歷的人很難以感同身受:「現在我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那些煉法輪功的人那麼篤信,而且不斷地告訴別人念『真、善、忍好,法輪大法好』。因為親身經歷過才會相信,親身見證過良藥才會不遺餘力地分享救命良方。錢倩,你沒經歷過走投無路,只有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你才能明白只有自救,才會去嘗試任何一種能救命的方法,即使那並沒有被科學證實,但是卻在現實中發生著。」
錢倩的心被「走投無路」四個字觸動著,她怎麼沒經歷過走投無路呢?但是這番話竟然從孫妍——一個體制內高官的情婦的嘴裡說出來,也太不可思議。錢倩搖了搖頭,清醒了下頭腦:「孫姐,你也煉法輪功啦?」
「沒有啊。」孫妍搖了搖頭。
「那你為啥到處發這個傳單,你不知道這個很危險的嘛。」錢倩好心地擔憂著孫妍的安危。
孫妍說:「我知道,說真話很危險,說謊很安全,是吧?」她重複著牆國裡被訓練、強加的集體潛意識,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我們說的謊話夠多了。我們一直以為自己在用謊言為愚民們編織一個美麗的囚籠,殊不知自己也置身囚籠之中。我們一直在騙人,以為官做得大、錢賺得多就能越安全,一直提防著被人欺騙,殊不知有一天終會自食惡果。」
錢倩想起了方艙醫院前那場精神分裂的採訪,想起了直接把採訪任務扔給她然後就人間蒸發的趙主任。對了,這個趙主任還讓她監視沈夢月,阻止她跟王濱這個爆料醫生聯絡、掩蓋著真相,直到這場瘟疫已經失控,直到武漢被一紙「封城」的命令犧牲。曾經有一個阻止悲劇發生的契機就在他/她們面前,但是沒有人珍惜、也沒有人在意,因為那時的牆國人還活在幻想裡,活在被牆國人自己臆想出的虛假的太平盛世裡,活在黨媒編織出的美麗囚籠裡——她忽然想起了沈夢月講過的那個故事,囚徒困境的故事。
然而現在,大家好像都清醒了,都在慢慢地清醒著。
「每個人都想變強,以為這樣就能夠保護自己,但始終逃不出牢籠,因為這是一個所有人共同築起的邏輯牢籠:柔弱的人欺負比自己更弱的人,面對殘暴者、有權者,只能一味地卑躬屈膝。大家都是受害者,卻在互相殘害,因為誰也走不出這個邏輯:弱肉強食,利益交換,剩者為『王』,不擇手段。」孫妍轉過頭對她說:「人人都是受害者,人人又都是加害者。既然避免不了成為受害者,那至少不做一個加害者吧。」孫妍攥了攥手裡的真相資料,看了看有些迷茫的錢倩:「算了,說不說在我,信不信由你吧。」她轉身要走,終於看見錢倩抬起了頭:「信,孫姐你說的我都相信。」
孫妍看著她篤定的神態,忽然有一種感覺:錢倩一定是經歷了些什麼,才能對她這一番和此前截然相反的論調產生認同感。當然錢倩也沒好意思告訴她,自己是如何被「社會主義鐵拳」暴擊的,不過她此後用腳投票的行為已經昭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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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馬上下來。」沈夢月掛斷手機,披上大衣匆匆忙忙準備出門,視線忽然在回首的瞬間停留在了窗台上——那株她們澆了二十年的枯草竟然長出了嫩芽。
沈夢月不可置信地走到窗前,摸了摸乾枯枝幹上細嫩的幼芽。小時候她問沈奶奶為什麼這盆花都死掉了還不扔掉,沈奶奶說:「你怎麼知道它死掉了呢?」
「它三年都沒有長葉子了呀。」沈夢月說。沈奶奶卻說:「可是它三年都沒有變過,還是一模一樣。三年了,夢月長大了,奶奶變老了,可是它卻一點變化都沒有,怎麼可能呢?」
「那它是怎麼啦?」沈夢月不解道。
沈奶奶說:「它大概是休眠了吧,像火山一樣,睡著了。」
「那它什麼時候醒啊?」沈夢月說。
沈奶奶說:「你給它澆水、曬太陽,不讓它死掉了,總有一天它會醒來的。」沈夢月從小到大一直記著這句話,直到連沈奶奶都已經快要忘記了。
當然,現在它下面也沒有書了,那本書正在被沈奶奶捧在手上,恭敬地誦讀著。
看著這一抹綠色的春意,沈夢月覺得:「心底的善良就像乾涸的小草,一點甘露就會努力發芽、開花。」
「沈夢月快點啊,再晚飛機就要起飛了。」傅小軍敲著門。
「來了。」沈夢月抓起背包,跟著傅小軍匆匆往機場趕去。他們抵達機場的時候,看到了孫妍和曹堅。錢倩則在一旁,聽著手機裡錢媽媽的依依不捨:「倩倩你好狠心呀,你不要媽媽了呀……」
錢爸爸接過電話說:「倩倩啊,等你和曹堅在日本安頓下來,爸爸媽媽去看你。」
「好的,爸爸,你們也要保重。」錢倩說。
「倩倩啊……」錢爸爸補充說:「沒事多給你媽打打電話。」
「知道了爸,你們保重。」錢倩掛了電話,看到了趕來的沈夢月和傅小軍:「這就是沈夢月傳說中的男朋友吧。」
「現在不是男朋友,升級成未婚夫了。」孫妍剛聽傅小軍做完自我介紹,忙不迭地打趣道:「曹堅你可要加油啦。」
「我們不著急。」曹堅笑了笑說。
孫妍微微皺著眉頭:「你再不著急,錢倩反悔了,不跟你去日本了怎麼辦?」曹堅看了看錢倩:「倩倩不會反悔了,對不對?」
錢倩輕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問沈夢月:「你們兩個,怎麼就破鏡重圓了?」
傅小軍講了一下大概情況,聽得錢倩一陣暈:「等一下,等一下,你怎麼就好了的?」
「也是九個字?」孫妍試探性地問道,傅小軍點了點頭:「對,九個字。」
「什麼九個字?錢倩皺起了眉頭。沈夢月附在她耳邊說:「真、善、忍好,法輪大法好。」
「噢。」錢倩恍然大悟說:「這九個字。」曹堅湊過來聽,錢倩又耳語給了曹堅。曹堅聽完之後倒是十分平靜,弄得錢倩萬分不解:「你不好奇嗎?怎麼就好了呢?原理是啥呢?你不是學物理的嗎?」錢倩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她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向著錢媽媽的方向發展著。
曹堅淡淡地說:「幾年前國外就做過物理實驗,測量到他們讀(法輪功)書的時候,身體周圍的能量場會變強。我的猜想是跟這個有關吧,畢竟宇宙中有太多我們人類還無法了解的東西,國外新興的『全息宇宙』學說或許可以解釋這種現象,但是你也知道這裡是不可能讓你研究的。」他嘆了口氣,眼睛裡既有無奈又有悲傷。
「曹堅,這就是你離開的理由嗎?」沈夢月問。
「昨天新聞還說有一個博士生跳樓,因為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導師霸占了。」孫妍說。
曹堅搖了搖頭,繼續說:「科研成果被盜取只是一方面,關鍵是沒有人踏實做學問,理論搞的最好的都是外文學的好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外文好能看懂外國文獻,可以整理成自己的理論,這還是比較勤奮的學者;剩下的就直接翻譯了。發表學術論文?就是出版社選用了也得交版面費,學術期刊為了創收甚至公然炒賣版面。再來幾個學者教授充充門面,寫的怎樣無所謂,只要有名就行。反正什麼都是看名氣,人也是,學術期刊也是,沒人在乎信譽,沒人在乎內容。」
「哇,這些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講過。」錢倩一臉懵懂。曹堅忍不住吐槽:「每次我還沒有說話你就開始打哈欠……」看他要歷數自己的糗事,錢倩立馬轉向了孫妍這根救命稻草:「孫姐,以前我覺得你是大無畏的……」孫妍聽到這話臉色一僵,隨後就又恢復了紅潤:「現在你才是真的勇敢!」錢倩豎起了大拇指。
「我和沈夢月就留在這裡拆牆,拆籠子,等著你們回來。」孫妍說著話,還有些不捨。
錢倩說:「是啊,你們兩個一個往外傳真相,一個往裡搬真相。加油吧!」她說完後,就拉起箱子,準備和曹堅往候機室移動。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竟然是趙主任。」她甫接通,就聽到對面趙主任暴風雨般地問責向她襲來:「錢倩!你幹的好事!你就懶到連兩個演員都不想找嗎?現在穿幫了,電視台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這是重大採訪事故,你給我聽著,你已經被記大過、停職……」
趙主任很明顯並沒有看見錢倩發給她郵箱裡那封大海撈針一般的辭職信,還在不停地咒罵著。錢倩若無其事地掛斷電話,對著曹堅笑了笑說:「咱們走吧。」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沈夢月追出了幾步,問道:「錢倩,咱們什麼時候再見?」
錢倩回眸一笑:「春天,我們約在春天相見。」她揮了揮手,挽著曹堅消失在了通道轉彎的地方。(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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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