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輪大法好」條幅飄揚在馬三家勞教所(1)

2021年08月17日人權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1年08月17日訊】地上一片狼籍,蓋的被子被拆到露出棉花來⋯⋯整整7天7夜,遼寧省馬三家女子勞教所,如臨大敵。獄警日夜值班,反覆搜監,反覆審問囚室長、監工、生產組長等相關人員。馬三家所長楊健沒有回家,日夜蹲點、調查。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因迫害法輪功而臭名昭著的全國「樣板」勞教所,有人將一條寫著14個工整大字——「法輪大法好 天滅中共 三退保平安」的兩米長條幅堂堂正正地掛了出來。
原遼寧省大連市中心醫院的主管護師王春英,是這條橫幅的製作者。2009年7月21日清晨,她親自將其掛在監捨二樓的窗戶外。
在戒備森嚴的馬三家,她是如何做到的?
近日,她接受大紀元採訪,回顧了這個過程。
「法輪大法好」條幅飄揚在馬三家勞教所(1)
王春英2012年在華盛頓DC。(李莎/大紀元)

初心

王春英中等個頭,一頭捲髮,屬於中國大陸典型的中產人士。中共文化大革命以後,她被大連市第一批保送到衛校學護士。中專畢業後,先分配到縣級醫院,後來在遼寧大連中心醫院任職主管護師。王春英的先生是一所國營飯店的負責人。家裡經濟條件很好,還僱著保姆。王春英性格剛尖逞強,以前在工作單位斤斤計較,用她自己的話說,「獎金給我少了一分錢都不行。」
王春英雖然從事醫療工作,但受慢性甲狀腺炎的煎熬長達十一年。她曾嘗試過幾種氣功療法,皆不見效。1998年,她開始修煉法輪功,在第一次看完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師父的九天講法錄像以後,一身疾病不翼而飛。
隨著修煉深入,按法輪功「真、善、忍」的要求做人做事,王春英與同事、家人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在王春英不修煉法輪功的先生眼中, 「修煉法輪功的人是最好的人,最能靠得住的人。」
20世紀90年代,法輪功在大陸聲名鵲起,傳播迅速,令中共恐懼;1999年7月20日,中共前黨魁江澤民因妒忌和恐懼法輪功學員人數超過中共黨員,下令血腥迫害。
迫害法輪功後,王春英五次被非法抓捕,兩次被非法關押在馬三家勞教所。
在馬三家期間,王春英被施行「上大掛」等酷刑,她說,「酷刑折騰你死去活來。」
「『上大掛』,一上去,馬上大汗淋漓,如同五馬分屍,生不如死,劇痛。用盡人類語言也無法形容那種酷刑是多麼的痛苦。」
酷刑,無法改變正信和人心。王春英希望在走出馬三家之前,用真相條幅來表達自己的心聲。
她想,在7月20日(又稱「7.20」)——中共迫害法輪功的周年日,也是法輪功學員反迫害的周年日——這個最敏感的日子掛一條法輪功橫幅,「是最震撼的」。
她告訴大紀元,「這是我在馬三家最好的一次證實法輪大法(好)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因為還有59天,就關押到期了。」
「我一定要掛出去。」
「我想用這種方式告訴那些迫害法輪功的警察,迫害正信最終都是失敗的,強制永遠改變不了人心。」
準備條幅的過程,曲折而神奇。

找材料 藏「板筆」

第一步,是找到合適的材料。
一個看似偶然的機會(具體信息不便透露),王春英獲得了兩支板筆和兩小管牙膏狀的顏料。板筆,類似於毛筆,與毛筆不同的是,板筆前面寫字的筆毛的部分,是方頭扁平的。
她說,「我喜出望外。」可是,「『板筆』一尺長,往哪藏呢。」
如何把材料藏起來,這很關鍵。因為馬三家動不動就搜監、翻床墊子、搜身、搜行李,,弄不好犯人就面臨加期。
出於安全考量,王春英把「板筆」折斷成三厘米左右長短。
想來想去,她決定把折斷的「板筆」藏到床墊下的床架的鐵管芯內。
那天,她裝著樣子在床鋪上整理東西,翻翻床墊,收拾衛生。
為了對外宣傳,馬三家要求犯人必須把囚室物品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床墊不平,還扣分。所以,經常要整理床鋪,這是正常的。」
「我就把床墊掀起來了,擺弄擺弄這個,擺弄擺弄那個。鐵管就搭在床架上,一拿就拿起來了。鐵管是空心的。我四周環視一下,一看沒有人注意,就把折斷的『板筆』塞進去,再把鐵管安回去。」
幾次搜監,「板筆」安然無恙,沒被發現。

藏顏料

筆藏好了,顏料往哪裡藏呢?
王春英想到,「勞教所裡很多普通犯人有病要吃藥。放在藥瓶裡面,是最安全的。別人可能以為,這裡面是藥呢。」
她找到一個犯人,要了個白色的小塑料藥瓶。
「(那)兩小管牙膏狀的顏料,一紅一黃,但我最後用的是紅色的。」
「一天中午,大家都睡午覺了(中午半小時吃飯,半小時午睡)。我走到監室靠最裡面的窗戶邊,面向窗外,背對著監室的門和走廊。把小藥瓶瓶蓋打開,把顏料擠到小藥瓶裡。」
「正擠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身後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你在幹什麼?」
王春英嚇壞了,一看是一個車間管生產的「帶工」犯人。她隨即放鬆下來,「我就不害怕了,不太緊張了。」
王春英跟這個犯人講過法輪功真相,關係處得不錯,在經濟上經常幫助她。
王春英家經濟條件好,家人給她在勞教所的帳號上存了很多錢。「我在裡面不缺錢。家人一存存幾千元。」
馬三家很多普通犯人是農村的,沒有錢買東西。「她們又餓又饞。我經常給她們一袋方便麵、一袋辣椒醬、幾個橘子、水果。(所以,)她們很感激我。」
王春英一看是一位關係要好的犯人,反問了一句:「你幹什麼?嚇了我一跳。」
「給我點手紙用。」
「在兜裡,你自己掏吧。」
這個犯人,從王春英兜裡掏了兩張手紙就走了。她沒有繼續問顏料的事,也沒有向上報告。
「她要是報告,就完了。」
王春英當時手裡滿是顏料,通紅的。「我快速把剩下的顏料擠到瓶裡。趕緊用手紙把手擦乾淨。上廁所,把紙扔到廁所裡,用水衝掉。」
下午出工的時候,王春英把裝顏料的小藥瓶帶到車間,和工具雜物混在一起。
她一度將其放在和她搭檔、關係要好的縫紉機手的工具箱裡。工具箱裡,放著螺絲刀、板子、鉗子,也時有瓶裝的機油、犯人的藥瓶子。
這個搭檔,實際是馬三家安排監控王春英的包夾犯人,隊長要求王春英在哪裡,包夾犯人就跟著到哪裡。但是王春英給她不斷地講真相。包夾明白了真相,並且做了「三退」(退黨、退團、退隊),還說,煉法輪功的都是好人,共產黨太邪惡了。
顏料在車間放著,安然無恙。
「等到要寫橫幅的那天晚上,我才把顏料拿回房間。」
後來,王春英又得到一張淡藍色的床單。王春英將其撕成一條一尺寬的布料。床單的長度,正好兩米長。
「兩米能寫多少個字呢?我用手量,感覺能寫14個字。」王春英早期學校畢業後,在縣級醫院工作期間負責寫黑板報,用過顏料筆寫大標題,有一定的美術字基礎。
王春英把兩米長的床單布條,折成14塊,準備寫14個字。

寫條幅

王春英想:條幅寫早了,容易被搜走;寫晚了,又怕來不及。她決定提前十天開始寫。「等到要寫條幅的那天晚上,才把顏料拿回房間。」
王春英第二次被關入馬三家的時候,監捨二樓,普通犯人和法輪功學員關在一起,也一起出工幹奴工活兒。她所在的監捨有十多人,其中包括幾位法輪功學員。
王春英看好了監捨靠裡邊窗戶的一張床。那天晚上大概9點左右,她叫一位法輪功學員坐在床上看風,自己則趴在床鋪旁邊的地上寫字。
寫的時候,先把手紙鋪在地上,把條幅擺在手紙上。
「先寫第一字『法』,寫完後,把手紙蓋在這個字上;再把沒有寫字的布往下展開一塊,寫上『輪』,上面再鋪上一塊手紙,這個時候,可以把『法』『輪』兩個字疊在一起了。(從第二個字開始,)每寫一個字,就蓋上手紙,折起來。」
「(地上空白布的部分)始終保持一個字的大小。否則,遇到什麼情況,現收來不及。有緊急情況,我『啪』兩邊一合,就收起來了。」
王春英本來計劃一天寫一兩個字。「寫之前,挺緊張,但真正寫完第一個字的時候,就不緊張了。 寫完一個字,接著再寫一個字,再寫一個字。」「一鼓作氣,把14個字,全寫了。」
監捨走廊裡,警察走來走去的,還有監控法輪功學員的犯人,誰都沒發現王春英做了這麼一件「大事」。

給條幅做帶子

「條幅寫完後, 我就轉移到車間了。」王春英說。
她計劃:弄個紙板,把條幅一頭固定在紙板上。這樣,可以把條幅立體支撐起來,便於展開;在紙板兩頭,再弄兩根布條,縫在條幅的兩側。
條幅轉移到車間後,王春英一開始並沒有機會做。
一天下午兩三點鐘,車間停電了。亂轟轟的。一時間,說話聊天的,休息的⋯⋯都有。
「我就抓住這個機會,找到紙殼、針線,把量好長度的紙板縫在條幅的最上端。再找兩個布條,把布條分別縫在紙板的兩頭。方便條幅係在鐵欄杆上。」
「直到這裡,條幅才算製作完成。這個過程,誰也沒有發現。」
條幅做成了,可是放哪兒呢?
王春英說,「這個真是絕對絕對危險。」
馬上就要「7.20」了,馬三家氣氛挺緊張。從7月中旬開始,每天都要搜身、搜監、搜車間。監控的警察,也增加了許多⋯⋯
(未完待續)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