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書說到殷洪被他的師父用太極圖給殺了,這是很關鍵的一幕。而這個故事的核心是圍繞著蘇護,蘇護因為跟妲己有前後之間的關係,圍繞著蘇護其實是圍繞著妲己,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瘟神、馬元、殷洪)。
其實裡面暗含著某種有趣的東西:因為蘇護是妲己的父親,所以生命之間的相互關聯,我個人有時候覺得不一定看得明白,得走過去,回頭看,多少就能明白一點,如果沒走過去的話,一般是有難度。
所以可以看到從「十絕陣」開始,一直到殷洪被殺,整個《封神演義》當中,這是非常大的一部分組合,後面有殷郊出現,中間就出現了第六十二回的「張山李錦伐西岐」。這兩個人沒有留下太多印象,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過場一樣。
詩曰:
搶攘兵戈日不寧,生民塗炭自零星。
甘驅蒼赤填溝壑,忍令脂膏實羽翎。
戰士有心勤國主,彼蒼無意固皇扃。
只因大劫人多難,致使西岐殺戮腥。
遇到這種大劫之年,人都是有難的,這個誰也沒有辦法。其實跟現在完全有得一比。在大劫之年的時候,每個人有各自的理由,但是「順天意者方為生」,否則的話就沒戲了。其實是講這麼個故事。
話說差官一路無詞,來到朝歌域,至館驛中歇下。次日,進午門,至文書房。那日是中大夫方景春看本,忽然接著看時,見蘇護已降岐周,方景春點首罵曰:「老匹天!一門盡受天子寵眷,不思報本,今日反降叛逆,真狗彘之不若!」遂抱本入內庭,問侍御官曰:「天子在何處?」
左右侍御對曰:「在摘星樓。」
方景春竟至樓下候旨。左右啟上天子。紂王聞奏,宣上樓,朝賀畢,王曰:「大夫有何奏章?」
方景春奏曰:「汜水關總兵官韓榮具本到都城,奏為冀州侯蘇護世受椒房之貴,滿門叨其恩寵,不思報國,反降叛逆,深負聖恩,法紀安在?具本申奏。臣未敢擅便,請旨定奪。」
紂王見奏大驚,曰:「蘇護乃朕心腹之臣,貴戚之卿,如何一旦反降周助惡,情殊痛恨!大夫暫退,朕自理會。」
方景春下樓。
紂王他太狂妄了,他當初想殺蘇護,一連串的故事他早已扔到腦後,他個人想當然的:反正妳女兒已經嫁給我了,她都是皇後了,我們已是親家,還幹那個事?
這就是權力的人,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自以為是」——狂妄、妒忌、權力的人,自然就這麼想。
紂王宣蘇皇後。妲己在御屏後,已聽知此事,聞宣,竟至紂王御座前,雙膝跪下,兩淚如珠,嬌聲軟語,泣而奏曰:「妾在深宮,荷蒙聖上恩寵,粉骨難消。不知父親受何人唆使,反降叛逆,罪惡通天,法當族誅,情無可赦。願陛下斬妲己之首,懸於都城,以謝天下。庶百官萬姓知陛下聖明,乾綱在握,守祖宗成法,不私貴倖,正妾之報陛下恩遇之榮,死有餘幸矣!」道罷,將香肌伏在紂王膝上,相偎相倚,悲悲泣泣,淚雨如注。
紂王見妲己淚流滿面,嬌啼婉轉,真如帶雨梨花,啼春嬌鳥,紂王見如此態度,更覺動情,用手挽起,口稱:「御妻,汝父反朕,你在深宮,如何得知?何罪之有?賜卿平身,毋得自戚,有損花容。縱朕將江山盡失,也與愛卿無干。幸宜自愛。」
妲己謝恩。
完蛋了!為什麼說紂王「淫色之徒」呢?就是這麼回事。你可以說「寧要美人不要江山」,但這美人是妖精!當他說出這話時,也就意味著完蛋了!
所以說,為什麼不能隨便說話?其實是有這些原因的。但是當他說出這些話,其實也有原因,就是有著「天意」那一面——在他情慾滿身的時候,迫使他說出這種應景之語。
紂王次日升九間殿,聚眾文武,曰:「蘇侯叛朕歸周,情實痛恨!誰與孤代勞伐周?將蘇護併叛逆眾人拿解朕躬,以正其罪!」
班中閃一員大臣,乃上大夫李定進前,奏曰:「姜尚足智多謀,知人善任,故使所到者非敗則降,累辱天朝師帥,大為不軌。若不擇人而用,速正厥罪,則天下諸侯皆觀望效尤,何以懲將來!臣舉大元戎張山,久於用兵,慎事慮謀,可堪斯任,庶幾不辱君命。」
紂王聞奏大喜,即命傳詔齎發,差官往三山關來。使命離了朝歌,一路上無詞。一日到了三山關館驛歇下。次日傳與管關元帥。張山同錢保、李錦等來館驛接了聖旨,至府堂上焚香案,跪聽開讀詔敕。
詔曰:「征伐雖在於天子,功成乃在閫外元戎。姬發猖獗,大惡難驅,屢戰失機,情殊痛恨!朕欲親往討賊,百司諫阻。茲爾張山,素有才望。上大夫李定等特薦卿得專征伐。爾其用心料理,克振壯猷,毋負朕倚托之重。俟旋凱之日,朕決不食言,以吝此茅土之賞。爾其欽哉!特詔。」
欽差官讀罷詔旨,眾官謝恩畢,款待使臣,打發回朝歌。張山等候交代官洪錦,交割事體明白,方好進兵。
一日,洪錦到任。張山起兵,領人馬十萬,左右先行,乃錢保、李錦。佐二乃馬德、桑元。一路上人喊馬嘶,正值初夏天氣,風和日煖,梅雨霏霏,真好光景。怎見得?有詩為證:
冉冉綠陰密,風輕燕引雛。
新荷翻沼面,修竹漸扶蘇。
芳艸連天碧,山花遍地鋪。
溪邊蒲插劍,榴火壯行圖。
何時了王事,鎮日醉呼盧。
話說張山人馬一路晚住曉行,也受了些饑餐渴飲,鞍馬奔馳。不一日,來到西岐北門。左右報入行營:「稟元帥:前哨人馬已至岐周北門。」
張山傳令:「安營。」
一聲砲響,三軍吶喊,絞起中軍帳來。張山坐定,只見錢保、李錦上帳參謁。錢保曰:「兵行百裡,不戰自疲,請主帥定奪。」
張山謂二將曰:「將軍之言甚善。姜尚乃智謀之士,不可輕敵。況吾師遠來,利在速戰。今日暫歇息軍士,吾明日自有調用。」
二將應諾而退。
且言子牙在西岐,日日與眾門人共議拜將之期,命黃飛虎造大紅旗幟,不要雜色。
黃飛虎曰:「旗號乃三軍眼目。旗分五色,原為按五方之位次,使三軍知左、右、前、後、進、退攻擊之法,不得錯亂隊伍。若純是一色紅旗,則三軍不知東、南、西、北,何以知進、退趨避之方?猶恐不便。或其中另有玅用?乞丞相一一教之。」
子牙笑曰:「將軍實不知其故耳!紅者火也!今主上所居之地乃是西方,此地原自屬金,非借火煉寒金,豈能為之有用?此正興周之兆。然於旗上另安號帶,須按青、黃、赤、白、黑五色,使三軍各自認識,自然不能亂耳!又使敵軍一望生疑,莫知其故,自然致敗。兵法雲:疑則生亂。正此故耳!又何不可之有?」
在「五行」中排陣,西岐屬金,所以他用火——在金、木、水、火、土中相對應(火剋金)。而在旗邊上鑲上青、黃、赤、白、黑,同樣是按「五色」,又照顧到用紅旗去彌補岐周所在的屬金之地——相生相剋,達到一種平衡。
他既按照了「五行」,又照顧了軍隊的排兵布陣——左、右、東、西、前、進。戰旗沒有這麼做,那對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一碼都是紅旗!啥意思?」
對方都是將,看見之後就不懂了。
黃飛虎打躬,謝曰:「丞相妙算如神!」
這是姜子牙不同於一般人之處,因為他是從玉虛宮下來的,他帶兵同樣用「五色旗」,但是他會照顧到一個更高的層面——他用旗子的紅色(火)去平衡西岐城(金)所在之地——相互應剋。
習近平拿出了《港版國安法》,五月二十一號拿出來的。
三×七=二十一,通常這種情況是指「三魂七魄」,指人。因為一切都是他個人做決定,所以沒有方位的問題。「旗分五色,原為按五方之位次。」——東、西、南、北、中。而五(暗含):金、木、水、火、土,構成了三魂七魄的整個人的生命——他習近平,代表著共產黨本身。這個說法跟剛才姜子牙那個說法其實是一樣的。他用顏色去平衡。一般不懂的人根本不知道。
子牙又令辛甲造軍器。只見天下八百諸侯又表上西岐,請武王伐紂,會兵於孟津。
子牙接表,與眾將官商議:「恐武王不肯行。」
眾人正遲疑間,只見探事官報入相府,來報子牙,曰:「成湯有人馬在北門安營,主將乃三山關總兵張山。」
子牙聽說,忙問鄧九公,曰:「張山用兵如何?」
鄧九公曰:「張山原是末將交代官,此人乃一勇之將耳!」
正話之時,又報:「有將請戰。」
子牙傳令:「誰去走一遭?」
鄧九公欠身:「末將願往。」
領令出城,見一員戰將,如一輪火車滾至軍前。怎見得?打扮驍勇,有讚為證,讚曰:
頂上金盔分鳳翅,黃金鎧掛龍鱗砌。
大紅袍上繡團花,絲蠻寶帶吞頭異。
腰下常懸三尺鋒,打陣銀鎚如猛鷙。
攛山跳澗紫驊騮,斬將鋼刀生殺氣。
一心分免紂王憂,萬古流傳在史記。
話說鄧九公馬至軍前,看來者乃是錢保也。鄧九公大叫,曰:「錢將軍,你且回去,請張山出來,吾與他自有話說。」
錢保指九公大罵,曰:「反賊!紂王有何事負你?朝廷拜你為大將,寵任非輕,不思報本,一旦投降叛逆,真狗彘不若!尚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鄧九公被數語罵得滿面通紅,亦罵曰:「錢保!料你一匹夫,有何能處,敢出此大言!你比聞太師何如?況他也不過如此。早受吾一刀,免致三軍受苦。」
言罷,縱馬舞刀,直取錢保。錢保手中刀急架相還。二馬盤旋,看一場大戰。怎見得:
二將坐鞍鞽,征雲透九霄。
急取壺中箭,忙拔紫金鏢。
這一個興心安社稷,那一個用意正天朝。
這一個千載垂青史,那一個萬載把名標。
真如一對狻猊鬥,不亞翻江兩怪蛟。
話說鄧九公大戰錢保有三十回合,錢保豈鄧九公對手,被九公回馬刀劈於馬下,梟首級進城,來見子牙,請令定奪。子牙大悅,記功宴賀。不表。
只見敗兵報與張山,說:「錢保被鄧九公梟首級,進城去了。」
張山聞報大怒。次日,親臨陣前,坐名要鄧九公答話。
報馬報入相府,言:「有將請戰,要鄧將軍答話。」
鄧九公挺身而出。有女鄧嬋玉願隨壓陣。子牙許之。
九公同女出城,張山一見鄧九公走馬至軍前,乃大罵,曰:「反賊匹夫!國家有何事虧你?背恩忘義,一旦而事敵國,死有餘辜!今不倒戈受縛,尚敢恃強,殺朝廷命官。今日拿匹夫解上朝歌,以正大法。」
鄧九公曰:「你既為大將,上不知天時,下不諳人事,空生在世,可惜衣冠著體,真乃人中之畜生耳!今紂王貪淫無道,殘虐不仁,天下諸侯不歸紂而歸周,天心人意可見。汝尚欲勉強逆天,是自取辱身之禍,與聞太師等枉送性命耳!可聽吾言,下馬歸周,共伐獨夫,拯溺救焚,上順天心,下酧民願,自不失封侯之位。若勉強支吾,悔無及矣!」
張山大怒,罵曰:「利口匹夫!敢假此無稽之言,惑世誣民,碎屍不足以盡其辜!」搖鎗直取。鄧九公刀迎面還來。二將相持,一場賭鬥。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日:
輕舉擎天手,生死在輪迴。
這是《封神演義》常說的概念——人,命運的概念。
往來無定論,叱吒似春雷。
一個恨不得平吞你腦袋,
一個恨不得活砍你頤腮。
只殺得一個天昏地暗沒三才,
那時節,方纔兩下分開?
話說鄧九公與張山大戰三十回合,鄧九公戰張山不下,鄧嬋玉在後陣,見父親刀法漸亂,打馬兜回,發手一石,把張山臉上打傷,幾乎墜馬,敗進大營。鄧九公父女掌得勝鼓進城,入相府報功。不表。
話言張山失機進營,臉上著傷,心上甚是急躁,切齒深恨。忽報:「營外有一道人求見。」張山傳令:「請來。」
只見一道人,頭挽雙髻,背縛一口寶劍,飄然而至中軍,打稽首。
這時候,道人全出來了。人這邊打仗,就那麼回事兒!真正是仙那邊的對壘!
「飄然而至中軍」其實是形容道人身體之輕。
張山欠身答體,尊帳中坐下。道人見張山臉上青腫,問曰:「張將軍面上為何著傷?」
張山曰:「昨日見陣,偶被女將暗算。」
道人忙取藥餌敷搽,即時全愈。張山忙問:「老師從何處而來?」
道人曰:「吾從蓬萊島而至。貧道乃羽翼仙也!特為將軍來助一臂之力。」
張山感謝道人。次日,早至城下,請子牙答話。報馬報入相府:「城外有一道人請戰。」
子牙曰:「原該有三十六路征伐西岐,此來已是三十二路,還有四路未曾來至,我少不得要出去。」忙傳令:「排五方隊伍。」
一聲砲響,齊出城來。羽翼仙抬頭觀看,只見兩扇門開,紛紛繞繞,俱是穿紅著綠狼虎將,攢攢簇簇,盡是敢勇當先驍騎兵。哪吒對黃天化;金吒對木吒;韋護對雷震子;楊戩與眾門人左右排列保護中軍;武成王壓陣。
子牙坐四不像,走出陣前,見對面一道者,生的形容古怪,尖嘴縮腮,頭挽雙髻,徐徐而來。怎見得?有讚為證:
頭挽雙髻,體貌輕揚。
皂袍麻履,形異尋常。
嘴如鷹鷙,眼露凶光。
葫蘆背上,劍佩身藏。
蓬萊怪物,得道無疆。
飛騰萬裡,時歇滄浪。
名為金翅,綽號禽王。
鳳凰或大鵬鳥,才是這樣。
話說子牙拱手,言曰:「道友請了!」
羽翼仙曰:「請了。」
子牙曰:「道友高姓何名?今日會尚有何事吩附?」
羽翼仙答曰:「貧道乃蓬萊島羽翼仙是也!姜子牙,我且問你,你莫非是崑崙門下,元始徒弟,你有何能?對人罵我,欲拔吾翎毛,抽吾筋骨!我與你無涉,你如何這等欺人?」
子牙欠身,曰:「道友不可錯來怪人!我與道友並未曾會過幾次,我知道友根底,必有人搬唆!或有甚失禮得罪之處!我與道友未有半面之交,此語從何而來?道友請自三思。」
羽翼仙聽得此話,低頭暗思:「此言大是有理。」乃謂子牙曰:「你話雖有理,只是此語未必無自而來,但說過,你從今百事斟酌,毋得再是如此造次,我與你不得干休。去罷!」
羽翼仙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段,他應該不是人來的,應該是動物,要不然不會這麼沒頭沒腦。其實我們看到在現實中的人,有些也是沒頭沒腦的。沒頭沒腦的人,有時候都是教化不了的,是有些原因的。
子牙方欲勒騎,哪吒聽罷大怒:「這潑道焉敢如此放肆,渺視師叔!」登開風火輪,搖鎗就刺。
羽翼仙笑曰:「原來你仗這些孽障兇頑,敢於欺人!」徹步持劍相交,槍劍併舉。黃天化忙催玉麒麟,使雙鎚,雙戰道人。
雷震子把風雷翅飛起空中,黃金棍往下刷來。土行孫倒拖賓鐵棍,來打下三路。楊戩縱馬舞三尖刀,前來助戰,把羽翼仙圍裹垓心。上三路雷震子;中三路哪吒、楊戩、黃天化;下三路土行孫。
哪吒、黃天化、雷震子、楊戩、土行孫他們是一輩的,全上了。
且說哪吒見羽翼仙了得,先下手祭起乾坤圈打來,正中羽翼仙肩甲。道人把眉頭一皺,方欲抽身逃走,被黃天化回手一攢心釘把道人右臂打通,又被土行孫把道人腿上打了數下,楊戩復祭哮天犬把羽翼仙夾頸子一口。
羽翼仙四下吃虧,大叫一聲,借土遁走了。子牙得勝,眾門人相隨進城。
且說羽翼仙吃了許多的虧,把牙一挫,走進營來。張山接住,口稱:「老師今日誤中奸計,老師反被他著傷。」
道人曰:「不妨,吾不曾防備他,故此著了他的手。」
羽翼仙忙將花籃中取出丹藥,用水吞下一二粒,即時全愈。
那時候,道家人都是用花籃,陸壓也是拿著花籃,這裡頭應該是有說法。為什麼拿花籃?在「八仙過海」當中,韓湘子也拿著花籃。
羽翼仙謂張山曰:「我念慈悲二字,到不肯傷眾生之命,他今日反來傷我,是彼自取殺身之禍。」復對張山曰:「可取些酒來,你我痛飲。至更深時,我叫西岐一郡化為渤海。」
張山大喜,忙治酒相款。不表。
卻說子牙得勝進府,與諸門人將佐商議,忽一陣風把簷瓦刮下數片來。子牙忙焚香爐中,取金錢在手,占卜吉凶,只見排下卦來,把子牙諕得魂不附體,忙沐浴更衣,望崑崙下拜。
修行人就是這樣,現代的人都缺失了。你注意到姜子牙他講的:當他知道自己有難的時候要「沐浴更衣,往崑崙下拜」。他的師父在崑崙山。現代的人什麼「沐浴更衣」都沒有了,其實都是很巨大的欠缺。
就像有些人家裡掛佛像,就掛在自己的臥室裡面,女孩也掛在自己的臥室裡面,那是萬萬不得的,不能做的,甚至都掛在夫妻的臥室裡頭!不管掛哪裡都不成的。
有些人在自己的床上去看那些經,哪能在床上看?那是不行的!就是因為現代的東西太強了,人們都失去了這些禮儀。
為什麼說不行呢?人是擺脫人的肉身而成神的(抑制住人心、去掉人的肉身),人的肉身不就是髒的嗎?甭管是修煉也好、修行也好,還是宗教也好,你怎麼能在展現肉體的房間跟你所尊重的同房在一起呢?
你更不能在夫妻的房間裡放佛像,那是絕對不行的。那女孩子房間就不行,就這麼一個講究。你看這些書,大家都當笑話似的,這其實是講述著生命的禮數。所以我覺得現在是沒有了禮數。
拜罷,子牙披髮仗劍,移北海之水,救護西岐,把城廓罩住。只見崑崙山玉虛宮元始天尊早知詳細,用琉璃瓶中三光神水,灑向北海水面之上,又命四偈諦神:「把西岐城護定,不可晃動。」
正是:
人君福德安天下,元始先差偈諦神。
偈諦神,是佛家的,後來跟釋迦牟尼佛有關。講究滿多的,是梵語來的。
原來有個說法:元始天尊的「元始」是道的稱呼,「天尊」實際是佛家的稱呼。有人就討論過:「元始天尊是道?還是佛?」其實某種程度上,到了元始天尊那個層面,有合在一起的概念。
我們就這麼理解,不宜討論。就是:元始天尊被人能知道的位置,已經有了這樣的(佛、道)境界。
另外一個,很多人家裡有上香,向外頭隨便去買香,都是化學的、便宜的香。現在都亂了——不能亂來的!
所以,姜子牙這兒一沐浴更衣,一披髮仗劍,一焚香,元始天尊就知道了——走的是另外的空間。那香出來的煙,本身就是走另外空間的一種「傳遞」。很多道家不同門派都是用香去傳遞某種東西。是有這東西在裡邊。
話說羽翼仙飲至一更時分,命張山收去了酒,出了轅門,現了本像,乃大鵬金翅鵰。張開二翅,飛在空中,把天也遮黑了半邊。好利害!有讚為證。讚曰:
二翅遮天雲霧迷,空中響亮似春雷。
曾搧四海俱見底,吃盡龍王海內魚。
只因怒發西岐難,還是明君福德齊。
羽翼根深歸正道,至今萬載把名題。
羽翼仙(大鵬金翅鵰),他叫「禽王」,最後歸為正道,應該是被收了。動物不能修煉,但個別動物是可以的,是有原因的。
只見大鵬鵰飛在空中望下一看,見西岐城是北海水罩住。羽翼仙不覺失聲笑曰:「姜尚可謂腐朽,不知我的利害。我若稍用些須之力,連四海頃刻搧乾,豈在此一海之水!」
羽翼仙展兩翅,用力連搧有七八十搧──他不知此水有三光神水在上面,越搧越長,不見枯涸──羽翼仙自一更時分直搧到五更天氣,那水差不多渰著大鵬鵰的腳。這一夜將氣力用盡,不能成功。不覺大驚!
「若再遲延,恐到天明不好看。」自覺慚愧,不好進營來見張山,一怒飛起來,至一座山洞,甚是清奇。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高峰掩映,怪石嵯峨。
奇花瑤草馨香,紅杏碧桃艷麗。
崖前古樹,霜皮溜雨四十圍。
門外蒼松,黛色參天三千尺。
雙雙野鶴,常來洞口舞清風。
對對山禽,每向枝頭啼白晝。
簇簇黃藤如掛索,行行煙柳似垂金。
方塘積水,深穴依山。
方塘積水,隱千年未變的蛟龍。
深穴依山,生萬載得道之仙子。
果然不亞玄都府,真是神仙出入門。
話說大鵬鵰飛至山洞前,見一道人靠著洞邊默坐。羽翼仙尋思:「不若將此道人抓來吃了,以為充饑,再作道理。」
大鵬鵰方欲撲來,道人用手一指,大鵬鵰撲蹋的跌將下地來。道人探眉擦目,言曰:「你好沒禮!你為何來傷我?」
羽翼仙曰:「實不相瞞,我去伐西岐,腹中餓了,借你充饑,不知道友仙術精奇,得罪了!」
這神鳥都是實話實說的,牠再兇、再餓也沒有編瞎話。人,賊得多了。
道人曰:「你腹中饑了,問吾一聲,我自然指你去。你如何就來害我?甚是非禮。也罷,我說與你知道:離此二百裡,有一山,名為紫雲崖,有三山五嶽,四海道人,俱在那裡赴香齋。你速去,恐遲了不便。」
大鵬鵰謝曰:「承教了。」把二翅飛起,霎時而至,即現仙形。只見高高下下,三五一攢,七八一處,都是四海三山道者赴齋。又見一童兒往來捧東西與眾道人吃。羽翼仙曰:「道童請了!貧道是來赴齋的。」
那童兒聽說,「呀」的一聲,答曰:「老師來早些方好,如今沒有東西了。」
羽翼仙曰:「偏我來就沒有東西了?」
道童答曰:「來早就有,來遲了,東西已儘與眾位師父,安能再有?必至明日方可。」
羽翼仙曰:「你揀人布施,我偏要吃!」
二人嚷將起來。只見一位穿黃的道人向前問曰:「你為何事在此爭論?」
童兒曰:「此位師父來遲了,定要吃齋。那裡有了,故此閒講。」
那道人曰:「童兒,你看可有麵點心否?」
童兒答曰:「點心還有。要齋卻沒有了。」
羽翼仙曰:「就是點心也罷,快取將來。」
那童兒忙把點心拿將來,遞與羽翼仙。羽翼仙一連吃了七八十個。那童兒曰:「老師可吃了?」
羽翼仙曰:「有,還吃得幾個。」
童兒又取十數個來。羽翼仙共吃了一百零八個。
正是:
玅法無邊藏祕訣,今番捉住大鵬鵰。
話說羽翼仙吃飽了,謝過齋,復現本像飛起,往西岐來,復從那洞府過,道人還坐在那裡,望著大鵬鵰把手一指,大鵬鵰跌將下來,「哎呀」的一聲,跌斷肚腸了,在滿地打滾,只叫:「痛殺我也!」
不知大鵬鵰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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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