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田在勱將軍。（新聞大家談）

2022年04月29日新聞大家談

【新聞大家談】還原飛虎隊歷史揭秦剛「外套裡的祕密」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4月29日訊】大家好，歡迎收看週五（4月29日）的《新聞大家談》。我是扶搖（主持人）。今天嘉賓為中華民國退役中將、前空軍官校校長、二戰空軍史專家田在勱。

今日焦點：專訪田在勱將軍：搬出「特殊」夾克，秦剛籠絡美國，反爆中共黑歷史；從「反動飛賊」到「相助典範」，面對陳納德，黨媒為何自打臉？飛虎薪傳，中華民國空軍史珍貴一頁。

4月9日，中共駐美國大使秦剛，在維吉尼亞州出席「飛虎隊80周年紀念圖片展」。活動中，秦剛提及中美合作、相助等情誼。活動後，他又在個人推特帳號上傳了現場照片，配文字稱，「『飛虎隊』的故事不僅是中美共同的記憶，還是雙方友誼的閃亮燈塔，是中美關係史上的光輝記憶。」

但是，秦剛隻字未提當時與飛虎隊合作的，是中華民國政府。同時，他在活動上穿的「飛虎隊」外套引發外界關注；國民黨駐紐約分部常委李安邦質疑，這件外套可能被「做了手腳」。

飛虎隊其實是綽號，全稱為「中華民國空軍美籍志願大隊」（American Volunteer Group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Air Force）。那麼，飛虎隊和中國、和國軍之間有著怎樣的歷史連結？1949年中共奪取政權後，對飛虎隊的宣傳論調又出現過怎樣顛覆性的變化？背後的原因是什麼？本期節目，我們就請田在勱將軍和大家聊一聊。

【陳納德臨危受命中華民國空軍麾下增「飛虎隊」】

扶搖：田將軍，我們知道您研究飛虎隊已經二十多年了。您曾任中華民國空軍第五作戰大隊大隊長，也就是之前飛虎隊第十四航空軍下轄一、三、五大隊的五大隊。由於工作關係，您曾多次接待到台灣參訪的飛虎老兵，也多次率團到美國出席飛虎年會，並因此開始研究飛虎歷史，是嗎？

田在勱：我第一次去參加是在1999年吧，二十幾年前去參加。因為我們回來寫報告給長官，說參加的經過情況怎麼，讓長官知道一下，長官說很好。我才發現很重要，才慢慢開始研究。

譬如說，我參加一個晚宴就聽到兩個老前輩，一個中方的，一個是美方的。我就用中文來講，一個張三一個李四，張三是老中，李四是老美。張三就跟李四說，「哎，你不要忘了，當年你被那個日本鬼子纏到，我不在後面把日本鬼子打下來，你也活不到今天了。你看你娶了老婆，現在兒子、孫子、媳婦都有了。」

那李四就說，「是啊，我非常感謝你。（他太太就在旁邊）可是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也被擊落了以後在地面上，在逃難的時候，我在天上就攻擊這些日本部隊，讓日本部隊沒辦法殲擊你，然後游擊隊趕快讓你逃到安全地區，我們透過關係派飛機接你回到部隊。你也被我救過啊。」

就兩個互相糗來糗去的，可是革命感情非常好。他們也講到說，幾年幾月幾號幾點鐘，那天是什麼空戰，幾架對幾架，打得怎麼樣。另外又說，哎，又隔幾月幾號哪天下午又什麼事情。

所以一直聽聽聽⋯⋯剛開始聽聽，他都講英文，聽懂可是記不下來，但聽多了就變成我的 story（故事），就是很光榮的歷史。

我才發現歷史這麼重要，所以我研究飛虎歷史已經有二十幾年了，看了幾十本中文書、英文書、圖檔資料等等的，一直在做。

扶搖：那請您談談飛虎隊的歷史，包括美國空軍是怎樣和中華民國空軍並肩作戰的。

田在勱：大概在1932年還是1933年，確切的日期要看資料。那時候我們知道要抗日，但是空軍經驗不是很夠，當初中華民國的空軍，實際上是沒有空軍部隊的，都是從北洋軍閥、兩廣空軍、北洋空軍、東北空軍轉過來，才正式成為國民政府的空軍部隊。我們那時候不懂得怎麼樣訓練，就是 training mechanism訓練機制不是很懂。

我們跟他簽了合約，然後到中華民國大陸來執行相關的訓練，也訓練我們300多位飛行員，也幫我們購買美國的飛機來做訓練。

這段期間我們政府也沒有停，就派了當初的航空委員會，也是當年的空軍司令部，航空委員會裡面毛邦初將軍到美國去，一邊遊說一邊去到處找人，剛好看到陳納德將軍。

那個時候（陳納德）是上尉，他因為得了肺病，在美國陸軍航空部隊裡面不是很受歡迎。最主要他的想法是：他認為戰鬥機是可以協助轟炸機執行相關的任務，攔截及保護它。可是在那個時候的空權論裡面，都認為轟炸機 can dominate for everything（無敵），所以他的理論是不被接受的。可是到後來，事實證明他的理論是對的。

那回過頭來講，他那時候就是因為要退休了，也跟現在美國⋯⋯你也知道美國空軍的雷鳥，海軍叫藍天使（Blue Angel）到處表演。他們表演結束以後，剛好毛邦初將軍有去看飛行表演，毛邦初將軍覺得他們3個人很不錯，就希望他們3個人了解狀況以後，可以到中華民國來協助我們空軍訓練。隔一兩年，陳納德退休以後接受航空委員會的邀請，然後他就到大陸去。他是1937年6月1號到上海，再直接轉到中央政府到南京，然後去了解我們整個狀況。

從那時候開始，我們請他當訓練的總顧問。空軍也派飛機給他，他也帶著他的修護人員，還有我們空軍一個翻譯官叫舒伯炎。然後他們就到我們空軍各基地去看，了解這些狀況以後寫一個報告，就是中華民國空軍該怎麼訓練。所以來龍去脈，起頭是這樣子。

1937年7月7日（中日）開戰，前方在打仗，政府也派了相關人員⋯⋯比如說宋子文在美國，也派了相關人員到美國去遊說。但因為美國跟日本有邦交，所以他只有台面下去協助我們。私底下就同意美國軍人，你有意願的話就是類似現在的留職停薪，就是暫時解甲歸田，然後以傭兵的方式到中華民國去協助我們打仗。

（美總統）羅斯福有下正式的命令到海軍部——因為海軍部有航空隊，也有陸戰隊的航空隊——下令說同意這樣做。所有願意退伍的、暫時離開的人，就要簽志願書，說我自願參加這個祕密作戰任務。所以這些人才轉換成到我們大陸來作戰。他們的護照上面都是牧師、醫生、農夫，或者是學者、教授以這種身分過去的。

1941年3月，羅斯福簽署了Lend-Lease Act「軍援物資法案」，法案同意賣武器給中華民國，然要培養人員。3月份簽完以後，中華民國空軍成立「美籍志願大隊」，所以說AVG（American Volunteer Group）美籍志願大隊是隸屬在中華民國空軍的組織之下。到了珍珠港事變美國跟日本宣戰，宣戰以後志願性質就消失了，他（美）就不用在台面下協助中華民國，所以他就把AVG美籍志願大隊改編成美國的正式部隊，叫做CATF China Air Task Force，就是駐華空軍特遣部隊，是1942年的7月4號成立。到1943年的3月，成立了第十四航空軍。十四航空軍下面有四個單位：第68聯隊、第69聯隊、中美混合聯隊，還有一個支援聯隊。

中美混合聯隊下面有第一轟炸機大隊、第三戰鬥機大隊跟第五戰鬥機大隊。一個轟炸機大隊、兩個戰鬥機大隊，統統都有中華民國空軍人員在裡面，所以才叫中美混合聯隊。（新聞大家談）

【扭轉戰局的光彩戰役】

扶搖：能給我們舉個例子嗎，飛虎隊比較有名的或者重要的戰役？

田在勱：當年裡面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戰役就是飛虎隊的功勞。在1942年5月7號，薩爾溫江在中緬的邊界上，當初日本有兩個師要過惠通橋，通過惠通橋到中華民國雲南省。因為這個橋很重要，所以我們飛虎隊發覺情報以後就派了飛機去轟炸，把橋炸斷，也把日本軍隊擊落，讓他不要過橋。

是個很小的戰役，可是在戰略上來講很重要。因為這個橋如果沒有斷的話，日本人一定會保護這個橋，兩個師進來以後，就從我們後門打進來，我們昆明有可能不保。如果後方保不了的話，重慶就再見了，中華民國跟日本的抗戰又不知道要抗到什麼時候。

如果這個事情萬一不幸發生的話，日本人就準備要揮軍，在亞洲的部隊就揮軍到印度。因為那時候英國在印度的部隊只有幾萬人，講不好聽也是打不過日本人。如果印度那邊贏的話，他們就揮軍，已經講好了：德國部隊跟意大利部隊，還有日本部隊會在開羅會師。

這個事要發生的話不得了，所以這個小戰役是非常重要的，扭轉了整個戰局。

（另外一場）在1943年的11月25號。那時候整個大陸東岸統統被日本占據。那他們就到處偵蒐，看哪邊有日本部隊集結、哪邊的基地、哪邊的港口有很多日本軍艦或者是飛機，他們就想辦法去轟炸。

台灣很遠，他們甚至飛到台灣去偵蒐情報。新竹那時候是屬於日本帝國海軍基地，新竹基地這個日本海軍部隊有八十幾架飛機。他們偵查到發現：不得了了，這個飛機如果起飛的話，不但在大陸沿海可以向西延伸，而且對香港、對越南，那時候叫Indochina，影響都很大。

所以他們就知道這地方一定要炸。所以那天派了30架飛機，裡面有美軍的轟炸機中隊、也有我們中美混合聯隊，裡面第一轟炸大隊第一中隊的B-25，我們總共派了8架。他們第九轟炸中隊派了6架，總共是14架。

低空到了新竹外海，在新竹外海上空的時候再拉起來，然後攻擊新竹空軍基地。當時在地面上就摧毀了42架。

他們（日軍）有在天上訓練，以為是自己的飛機，一看不對了，來不及了。所以在天上擊毀了16架飛機，包括戰鬥機、教練機、還有轟炸機等等，總共摧毀了58架飛機。

所以你講的光榮歷史啊，這是其中一個最光彩的戰役。

【飛虎隊成中共籌碼秦剛避提「夾克裡的祕密」】

扶搖：好的，謝謝田將軍和我們講述這段歷史。我們再回到開頭提到的，中共駐美大使秦剛出席飛虎隊的活動，把這段歷史當作和美國拉近關係的工具。您怎麼看這件事？

田在勱：我跟你講一件事實，抗戰史是中華民國的抗戰，不是共產黨的抗戰，更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抗戰。因為那時候，中華人民共和國還沒有誕生。

我們內戰那時候國民黨叫「殲滅共產黨部隊」。它（中共）萬裡長征，就從那個江西那邊一直竄，我們國民黨稱為「竄逃」，其實它就是敗逃。逃到延安最後打到只剩下4000人部隊，幾萬部隊打到只剩下4000。

但是因為它一邊叫一邊弄，剛好日本又攻擊中華民國，打我們中國大陸，所以它才得以做大。那時候，毛澤東是七分壯大自己、兩分對抗、一分應付。所以在8年抗戰期間，國民黨被打得很慘，因為我們部隊有人，可是訓練不足、裝備不好，那它（中共）就利用這段期間，從只剩下4000名⋯⋯我們叫「土八路」，八路軍8年下來壯大成100萬（人）的部隊。

當初他們對美國統戰非常成功，因為史迪威（二戰盟軍中國戰區參謀長）他下面有一個重要的參謀叫John Davis，是美國政府的人。他們因為很同情中共，認為國民政府的部隊不應該打中共；那中共就說我一定要抗日啊，我支援美國政府啊。可是它內部文件裡面，毛澤東就說「蘇俄共產黨」是他們最親密的戰友。對美國統戰一定要成功，成功以後，會哭、會叫就有飯吃。

美國的「軍援物資租借法案」給全球的話，給到中華民國的大概只有5%不到。那5%裡面就有好幾萬把步槍啊、或多少發軍援物資、運輸車輛、或者補給品等等。有些東西就分給中共去了。

他（美）認為中共抗敵，那給你中華民國，你要分給它，它一起抗敵啊。所以說當年共產黨毛澤東的政策，就是要壯大自己。

在大陸22個重要的會戰裡面，只有一個「平型關會戰」算是個會戰、小會戰，是林彪帶著部隊，截擊日本一個車隊，把它殲滅了。那他們就說他們「居首功」。可是另外21個會議會戰，長沙、武漢等等，打得很慘，都死了幾十萬（人）的部隊，裡面通通沒有共產黨部隊。

扶搖：是。還有秦剛這次穿「飛虎隊」的外套引來外界關注。請您介紹一下這件外套上都有哪些特徵；為什麼外界有質疑說，秦剛當天穿的那件，可能被做了一些改動？

田在勱：老共今天利用這個事情來做宣傳，它對這個事情持正面態度，但是你要講事實、講歷史，不要拿這個當作來一個籌碼來運用。

因為要談到（外套上的繡的）血幅（Blood Chit）。血幅是美國人發明的，這個血幅不是光中華民國，在歐洲的戰爭他們也有血幅，是用不同的語言、不同的國旗（製成圖案）。

波灣戰爭（海灣戰爭）也有很多血幅，也是美國國旗和中東國家的國旗。（上面）有中東也有英文。為什麼？他（飛行員）怕被擊落以後，也是要叫當地人救他們。

（飛虎外套血幅）上面的飛機模型，通通是中華民國的國徽、中華民國國旗在上面。早期夾克的血幅是放在衣服裡面的背面，就像這一幅，打開是這樣子，看到沒有？這件英文叫replica，就是復製品。那血幅繡在裡面是有國旗的。為什麼放裡面？因為如果我是飛行員，我被打死就算了，可是我如果被擊落要逃命，那不會中文。

他們（飛虎隊員）每個人只會一句中文就是「我是美國人」，然後把衣服脫下來，一看：哦，裡面是中華民國的國旗。他（發現者）就知道：我們是一國的。我們很多游擊隊、農民，平民就去照顧他們，就能夠逃難到安全地區，然後再回到部隊繼續打仗。所以說，那天秦剛那小子穿那個夾克，他就不敢把那個國旗秀出來。你有種就秀出來啊，對不對？這是歷史你怕什麼，對不對？

拿這個東西來當作一個籌碼來用，我認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他那件我只看到正面，正面有23大隊的隊徽。你看當年很講究，這個都是用鋼線繡的，十四航空軍。我這樣拿鏡頭給你看，十四航空軍的軍徽是鋼線繡的。

這個是CBI（China Burma India，中緬印）戰區的logo（標誌），CBI上面的條子屬於老美，美國國旗星條旗；這是中華民國國徽，哪有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星星是指印度，不是指美國。因為當初史迪威在緬甸打敗了，他覺得很丟臉，所以就沒有把緬甸的國徽擺上去，緬甸的國徽是孔雀。

所以秦剛要在那邊講的話，二戰我感謝美國人協助我們中國打仗，但他要補充：那個時候是我們的國民政府、是國民黨打的，所以這個血幅上面是當年民黨政府的國徽。

他不敢講，講他就被罷官了。你要講歷史嘛，不要怕嘛，當了一個大使還怕什麼？畏畏縮縮的。

扶搖：是（笑）。您之前在臉書上還提到，其實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共一直把創建飛虎隊的美軍陳納德將軍定為「反動飛賊」。不但黨媒《人民日報》發文批他，連當時出版小人書都編故事罵他。但現在，中共的態度180度大轉變。

田在勱：當年陳納德反共。1937年6月他就到大陸，美國還沒參戰的時候，他就已經到我們各部隊去了，去訓練我們。除了訓練以外也會走訪民間，去了解大陸農民、平民百姓、高官、有錢人家，他統統接觸過。所以對共產黨他了解得非常透徹，我講的不是表徵，而是它的本質。他也認為共產黨不是一個很好的政黨。

當年國共內戰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國共內戰協調嗎？都協調。那時候陳納德在美國，後來（抗戰）勝利後他又回到大陸，協助中華民國政府成立一個空運隊，叫CAT（China Airtransport），協助運送軍方物資。

後來人家問他，他那時候已經不在軍中，不在政府了。他就說：跟共產黨有什麼好協調的，對不對？它在哪邊跟你協調？（陳納德）根本不跟它談判的，我就派飛機轟炸，把它轟平了就解決了。還談了半天，談出來什麼都⋯⋯而且共產黨又沒有遵守規定，表面上跟你說YES，背地裡跟你說NO，對不對？所以他（陳）是很反共。

它（中共）對過去陳納德所有的表現，他所有的事蹟很反感。所以在1950年代、1960年代，它們非常反陳納德。

美國人很崇拜陳納德，陳納德在過世前兩週，被美國國會通過，晉升他為中將。

所以老共今天改變態度，就是想博得美國人的好感。因為中共跟美國的摩擦不是一兩天造成的，它今天吹捧陳納德主要是為了以後想，希望中美之間、老共跟美國之間不要有太大的摩擦，要有良性的競爭，當然是有利用價值嘛。

中共現在對飛虎隊轉向正面，我認為是個好事，但還是一樣要尊重歷史，不要胡說八道，把好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壞事通通推給國民政府，這是絕對不對的。

所有的史料都在中華民國、在台灣，在中華民國政府手上；大部分的史料也在美國那邊。陳香梅（陳納德遺孀）在的時候，因為我跟她交往了二十幾年，我就把她當作我自己的媽媽來看，所以我們倆交情非常好。

經過她的同意，我也從中華民國中央研究院，派了兩位史學專家，作業人員，兩位碩士到美國來，應該是在2014年、2015年初到華府。當時我在華府上班，在中華民國駐美國代表處。

這兩個人住了兩個禮拜，把陳納德將軍所有重要的史料，總共有29個folders （文件夾）、3687頁的資料，還有201本書，通通把它數位化，然後現在典藏在中華民國台灣。

因為老美的立場啊，他是打死不會給老共的，不會給中國共產黨的。但是因為老美很天真，他認為那時在大陸打仗，所以大陸請他去⋯⋯因為大陸今天有錢了，你美國來，機票商務艙、住宿通通我包，那當然要去啊。就在大陸蓋了4個有關「飛虎隊」的博物館，包括在南京、廣東、昆明，然後在湖南芷江，那裡面都有展示一些飛虎的資料。

我不敢說是專家，但以我對「飛虎」熱愛的程度，他們展的東西都是乏善可陳，沒有真正的史料。

我只能講，就「飛虎」的部分，他們（大陸）有地緣優勢，因為仗是在大陸打，可是真正這個歷史，是屬於中華民國空軍的歷史，是屬於中華民國政府的歷史。

有很多史料，今天是留在美國。所以我在美國演講差不多快20場了，我到處都跟老美演講，跟我們所有中華民族的後代，不管是大陸移民的、台灣移民的，就跟他們講這段真正的歷史。我是就事論事，你們聽進去以後認為它是歷史的，那我覺得歷史不能抹煞掉。

我舉個例好了，譬如說1941年8月1號到2021年8月1號，（飛虎隊）剛好成立80周年。美國民間這麼熱衷，他就出了一個兩塊錢的two dollars bill。這兩塊錢紙鈔是美國政府同意出版的，是法幣可以用的，當然一般人都是收藏。

這上面我最高興的是，它裡面有兩段英文字，裡面寫到「中華民國」還有「中華民國空軍」，就是Republic of China跟Republic of China Air Force。這就表示美國人是尊重歷史的，第一張紙鈔的意義非凡，表示跟中國共產黨一點關係都沒有。

【田在勱：我反共但親中國人民】

扶搖：是。我想再問問，您覺得飛虎精神是怎樣的一種精神？

田在勱：他（飛虎隊）的精神就是為了自由、民主、正義，勇往直前；我的犧牲不足惜，但是如果我的犧牲能夠為國家、民族、同胞帶來平安的話，那我覺得我的犧牲是值得的。

在二戰期間，中華民國的部隊，陸海空三軍陣亡了321萬多人，我們的同胞犧牲了兩千多萬人，其中有261位國軍將領，包括上將、中將和少將。全世界沒有這麼淒慘、悲壯的史實。

我最後有個心願，我希望你能夠傳承出去，我希望中共也能夠聽得進去。什麼事情呢？就是目前為止，美國人對飛虎隊絕對是引以為傲，在中華民國百姓裡面也是一樣，我們隊飛虎隊引以為傲、引以為崇。

今天，我很樂於看見大陸對飛虎隊的立場。同胞們當然是正面的，中國共產黨政權也慢慢對它（飛虎隊）轉負為正。那在這個情況之下，能夠有這個出發點造成兩岸三地，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希望以後中華民族不要有戰爭，永遠要和平下去，為全世界的自由民主而努力，不要在這邊再打來打去。

因為大家都曉得二戰，不管是波灣或韓戰、越戰，戰爭發生以後是很可怕很悲慘的事情，所以我是利用飛虎隊，大家既然有這方面的consensus（共識），希望有這個出發點，大家共同努力，為中華民族未來的幸福和光榮，大家能夠繼續往下走，這是我的心願了。

我個人目前看到，我是絕對反對中國共產黨。但是我們絕對是pro Chinese people（親中國人民）。因為全大陸的13億同胞，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都是炎黃子孫，都是中華民族的後代。我們當然希望我們中華民族將來能夠日益強壯、康莊、永遠幸福和平。我相信中華民族是世界上相當優秀的民族，但是共產黨是很糟糕的一個共產黨。

扶搖：是。這幾年，您一直在做「飛虎薪傳」的演講，除了講述這段歷史，您想傳遞給大家一個什麼樣的理念呢？

田在勱：我認為就是說真話，做實事，要務實，我們要尊重歷史。歷史有好有壞，好的歷史一定要讓它發揚光大下去，不好的歷史我們可以學習，不要犯錯。

但是今天憑良心講，我們看到全球的歷史⋯⋯大家常聊天聊到，歷史是不斷地在發生（重複），明明過去發生的壞事情他們都不會學到，反而學到往負面發展。當然好事也有學到，也有往正面發展。

歷史是一個很好的鏡子，我覺得不管是做生意、做學術，或者是當軍人，或從政者，你可以看相關方面歷史後去學，那我相信事情只會越來越好。

這個要慢慢來啦，教育下一代，我們五千年文化，老祖宗留下來這麼多光榮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