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8月04日訊】《有冇搞錯》。8月4日。
這兩天新聞很熱鬧,網上討論也非常熱烈。美國眾議院院長訪問台灣,中共口炮大開,最後卻虎頭蛇尾,惹來貽笑大方。我和大部分人一樣,樂意看到中共丟臉,變成了「紙老虎」(其實是「紙狼」,遠不到老虎那麼嚇人),有時忍不住也想說幾句幸災樂禍、火上加油的調侃。
但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好,這和我自己的經歷有關係。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我有一次乘坐我們單位的大客車,從西藏前去四川成都,在快到雅安的時候,因為公路施工出現了交通大堵塞。閒極無聊,很多乘客下車亂逛。當時公路前前後後堵塞了大概十多公裡,附近不少農民在路邊賣東西,吃的喝的,還有賣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整條公路更像是一個集市。
突然有人吵起來,最後動手打起來了。原來我們單位一個男孩,因為金錢問題,和路邊一個小販打起來了。我過去一看,我們單位那個男孩我認識,二十歲吧,一手揪著對方的領子,一手拿著一把藏刀,逼著對方還錢。這時候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叫:說那麼多幹啥,捅了他!男孩真的就把刀捅過去了。我當時已經走到他身邊,連忙一把抱住他,搶過了他的刀子。當時其實很危險,藏刀把對方的衣服都劃破了。如果我動作慢一點,那個小販可能就被刀刺傷了。那種窮鄉僻壤,救治很難,說不定他就死了。我跟男孩說,你打架怎麼打都行,別動刀子。
事後我很生氣,問身後人群誰喊的,但沒有人承認。可能當時我拿著刀,而且很生氣,沒人敢承認。
這事怎麼後來解決的,我早忘記了。但我永遠記住了當時人群中的那聲叫喊。因為看熱鬧的人生怕事情鬧不大,但如果那個男孩殺了人,一聲火上加油的胡亂叫喊,很可能就是兩條命,但卻不用承擔任何責任。那個男孩後來對我非常感激,到成都還特意請我吃飯。我知道,他事後想起來會很後怕。
這是我親身經歷的一個事件。可能大家覺得是小事,但對那兩個人甚至兩個家庭,可能就是天大的事情。這件事情以後,我變得比較謹慎,尤其不願意太煽情,也時時留意管理自己的情緒。
中共沒有悍然動武,當然是因為實力不足以對付美國的軍事力量,但不願意因為被激怒而輕易動武,也是實用主義的選擇。很多古代的戰爭源於「衝冠一怒」,現代人看來只是小事,不值得發動戰爭。比如荷馬史詩中的特洛伊戰爭,斯巴達國王妻子跟別人跑了,於是希臘聯軍發動戰爭,搞了種族滅絕,滅掉了特洛伊國。比如漢武帝後期多次發動征西域戰爭,為了汗血馬,原因就是他個人瘋狂喜歡好馬。兩個滅國戰爭,一個因為生氣,一個因為喜愛,都是情緒化的結果。
大部分人認為,人類的決定是通過腦袋裡面的邏輯思考,看清大勢,衡量利弊,是一個理性的選擇。但實際上,很多的決策其實是情緒決定的。
近現代這種情況越來越少了。大部分戰爭,都是國家利益的爭奪到了無法用理性方式妥協的時候才爆發的。但也不全都是,究竟所有的進步都可能會倒轉的,會退步的。
比如因為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而發動的戰爭,在我看來也是情緒的戰爭。當然,決定戰爭的人未必真的是有同樣的情緒,他也許並不真的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可能為了另外的他們自己的「非常理性」的一些理由,像是權力、金錢等等。但他們深知,這兩個主義是仇恨的燃料,而仇恨則是戰爭的推進器。有了仇恨這種情緒,發動戰爭就非常容易。
這次南希·佩洛西訪問台灣,中共如果一怒之下開始戰爭,那真的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失敗的可能性極高。中共各種作惡,必須批判,但卻不能輕視中共。中共軍事戰略上有自己的方法,而且屢經考驗證明,這一點不必多說的。
對中共來說,不打無準備之戰,不打無把握之戰是決策的基本原則,從紅軍時期便是如此。一時之怒,毫無準備,或者準備不足就倉促開戰,並非中共軍隊的傳統。中共統治之術慣用陰謀詭計,在治國固然不可取,但面對軍事戰爭卻是恰到好處。所謂以正治國,以奇用兵。
孫子兵法說,兵者,詭道也。還有所謂「以正合,以奇勝」。怎麼做呢?就是「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開戰的時間地點,必須由自己掌握,而不由別人掌握。從這一點上,中共不太可能因為一件事情而發動對台戰爭。因為事情隨時可以「製造出來」,不用擔心沒有理由的,但對方製造的理由,可就要小心了。
孫子兵法說,「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站在中共的角度,上上之策,是伐謀,不用出兵打仗拿下台灣,也就是和平統一加一國兩制,這是鄧小平那批人策劃的一個大計策,跨度可能三、五十年。實際上到了2017年左右,還卻是越來越靠近這個目標了。當時藍營氣勢極旺,台商大舉入國,不去中國大陸的商家,盈利創收也靠大陸的經濟增長,300萬台灣人住在大陸,中共軍備高速增長,而美國人仍然做著「中共必然走向民主自由」的美夢。一切都順利。
但一場香港反送中運動,北京的治港措施葬送了一切,之後是美中反面,疫情肆虐等等,一切「伐謀」都成泡影。
其次伐交,要拉攏聯盟,外國即使不支持北京統一,也不要幫助台灣。這場伐交過去幾年也是全數失敗,最大的失敗是和美國反面,其次是日本,然後澳洲、印度等等都反面了。現在歐洲也表態,G7表態說如果中共攻台,G7必將全面制裁。
因此中共的辦法是「伐兵」。包括軍改,大增軍費,提升武器裝備,最好讓對方戰意消弭,選擇投降。像是滿清康熙皇帝武力攻台一樣,一兩場戰役下來,台灣就投降。所以才有拚命造飛機軍艦,對台灣不間斷慢慢增加壓力。
現在看來,「伐兵」這種用大勢所趨的方法,也不太管用,最後只能選擇「攻城」這個下策了。但台灣這個「城」,想「攻」談何容易?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最近有一份報告,披露了中共軍隊內部討論關於大規模攻台的問題。寫這個報告的是前美國陸軍中國軍事高級情報官凱文·麥考利(Kevin McCauley)。他在報告裡表示,該報告的資料來源,是中共軍隊全軍後勤學術研究中心2017年出版的一本「內部」書,名字是《作戰後勤保障》。這本書提供了很多有關中共軍隊後勤準則與能力非常詳細的信息,也討論了中共軍隊的弱點。
這個共軍的書認為,後勤保障是決定入侵台灣能否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
報告有具體的數字。40萬攻台部隊需要的後勤物資需要大約3000萬噸作戰物資,彈藥、糧食和其他裝備,還要有5600萬噸石油。運送這些物資,需要3000輛火車、100萬輛汽車、2100架飛機和超過8000艘船隻來運送部隊、設備、物資以及疏散傷員;另需要550至700艘後勤船、登陸艦和運輸機在台灣登陸運送物資。
報告還說,儘管中共軍隊已認知到後勤保障的重要性,但他們目前可能不具備成功支持大規模兩棲登陸的能力,也不具備美國和盟國介入時的持久戰的後勤能力。如果中共軍隊在後勤現代化方面持續進行按部就班地改革,可能至少需要十年才能獲得充裕的後勤保障。
後勤是戰爭的基礎。這一點在孫子兵法中就說過了。孫子說,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就是兩千輛馬車牛車加上十萬軍隊),千裡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師舉矣。
兩千多年前的戰爭就是很花錢的,日費千金,那時不用汽車飛機和軍艦,士兵大部分自己拿武器裝備,靠走路。現在更加不得了,士兵大概自帶兩百多發子彈,基本一天就打完了。
中共40萬部隊渡海100多公裡去作戰,後勤是一個天量的工作。加上海軍空軍和導彈軍,再加上衛星、電子偵察飛機等等,複雜之極,將是人類歷史上最複雜最大規模的協同渡海入侵作戰,中共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對中共軍方來說,必然是慎之又慎的事情。
現代戰爭的複雜性,從一個方向限制了獨裁專制者的情緒化決策。但反過來看,這次中共並未情緒化地和美國人直接衝突,也凸顯出中共最高層或者軍方,尚存一點面對現實的冷靜。
只不過對台灣來說,這可能會更加凶險。
石山簡介。(香港大紀元)
(責任編輯: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