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黄浦江漂流猪事件:与罪恶共生的治理

2013年03月28日评论
【新唐人2013年3月28日讯】3月初,黄浦江松江横潦泾段的江面上突然出现大量漂浮的死猪尸骸。此水域为一级水源保护区,有多家自来水厂的取水口设在这里,上海及周边地区居民饮用水的水质都直接受到死猪事件的影响。因此,此事甫一曝光,就带给人们严重的不安:饮用水是否清洁,这直接关系到人的生命安全,岂可等闲视之?此时正值北京召开“两会”,新一届领导人的产生背后,有种种关于派别权斗的街谈巷议。但黄浦江上漂浮的大量死猪,还是极大程度上分散了人们对“两会”的关注。

3月8日起,上海市成立了专门的打捞小组,仅3月10日一天即捞起死猪1200馀头。到3月12日,打捞死猪数量就接近6000头。越来越多以黄浦江水为饮用水的上海人对此感到惊骇,微博、微信上议论不绝,追问不断。直到3月11日,在公众与媒体的不断催问下,上海市农委才出面回应:在部分死猪身上检测到猪圆环病毒,同时补充说,此种病毒并不会传染给人类。尽管对病毒的补充说明源自科研机构的权威解释,听到这一说法的民众仍感到心中说不出的别扭。

此后,虽然在黄浦江面上死猪漂流仍然每天上演,上海市政府却坚持每天向公众发布黄浦江水质达标的消息!在举世滔滔的质疑和谴责声中,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10天。直到3月21日,上海市政府新闻办通过其官方微博披露:“上海各相关部门积极有序推进黄浦江上游漂浮死猪的打捞和无害化处置工作。21日,打捞起的死猪数量明显下降,黄浦江主干水域已基本完成漂浮死猪的清捞工作。目前,相关区域水质稳定,出厂水质符合国家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而到这时,官方公布的死猪打捞数量已达到16000多头!水源地的16000多头死猪与“合格”的《水质报告》,似这等完全悖于逻辑的两极就简单地统一在上海市政府的这次“清死猪、保水源”的政绩报告中。 《中国新闻周刊》的相关报导中说,这“把上海人的恐惧转变成噁心”。笔者则认为,这简直就是一场让人啼笑皆非、可恨复可悲的荒诞剧!

漂流猪事件公布以来,除了公共媒体持续跟踪报导外,很多普通人也都通过网络的自媒体平台跟进。人们的期待很一致:找到死猪漂流的源头,查明猪大量死亡的原因,公开水质污染的情况以及尽快采取有力措施,确保水源污染地区民众的饮水安全。这些期待再合情合理不过了。然而,从事发到21日这近二十天的时间里,相关政府部门的种种表现却都与公众的期待完全相反。

本来,在正常社会中,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关民生的大事件,政府应该在第一时间找到问题的关键点,提出解决方案,并及时向社会通报。可这次事件中,无论是水源被污染的上海市政府,还是作为主要污染源的嘉兴市政府,在整个事件过程中都表现得羞羞答答、讳莫如深。他们反应迟缓,效率低下,回避真相,推卸责任,无所作为。

在政府信息暧昧的情况下,个人却可以用微博来传播事件进展,记者们也用自己的实地调查来寻找事件真相。这些非官方的信息却因为论述清楚,证据详实,而有很高的可信性。政府为什么在死猪事件中表现得像只缩头乌龟?认真阅读这些信息就可知道,是因为事件背后还有一组更多更严峻的、更重要的问题。在这些问题面前,现政府是手足无措的。

这些问题包括:

1. 超标准的高密度养殖:生猪饲养是浙江嘉兴市的支柱性产业,而新丰镇竹林村是嘉兴市养猪第一大村。据《嘉兴日报》报导,以竹林村8000亩的土地面积计算,符合土地环境容量的最大养猪头数为1600头。也就是说,该村两个养殖户的养殖规模就已超过这个数字。而该村的养殖户总量,已超过700户!

2. 过量养殖,直接造成的环境破坏就是猪粪便污染河道:嘉兴市环保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负责人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嘉兴的断面水质在浙江排名垫底,“猪是罪魁祸首”。猪的排泄物是嘉兴河水主要的污染来源。

3. 高死亡率,死猪无害处理手段严重滞后:超密度的生长环境是对生猪成活率的极大威胁,拥挤的环境下易导致各种传染病的发生。据《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采访到的数据,通常情况下,成年母猪死亡率每年达到2%~3%,中猪死亡率达到7%~8%,而乳猪死亡率更高,达到10 %。按照这个比率计算,年出栏450万头猪的嘉兴市,每年死几万头猪是正常的。而当地的死猪无害处理工作作的还很不到位,无害化处理池的数量与死猪的产生速度严重不成比例。有些死猪无处可去,养猪户们常常把死猪丢弃在垃圾箱,甚至扔在路边,实在没办法了,投到江里顺水而去就成了一种惯常的处理手段。据《新民网》报导,松江水域“附近居民称河面出现死猪并非第一次”,也就是说,每年都有漂流猪,上海人喝猪肉汤已有了些年头了。据《新华网》报导,嘉兴这个传统的渔米之乡,因严重的水质污染,渔民早已无鱼可捕,都改行捞死猪了,村民告诉记者:“猪是一年四季都要捞的。”

4. 抗生素滥用:在猪的养殖环境恶劣的情况下,为增加猪的存活率,采用的办法就是大量喂食抗生素。华宝证券行业分析师俞向兵说:“如今,抗生素的使用大约有近三分之二是用于牲畜,只有三分之一是用在人身上。”而且这些畜用抗生素又都是毒副作用很大的陈旧的药型,动物大量服用有抗生素添加剂的饲料,身体内有高深度的药物残留,人食用这些高药物残留的肉类,对人体直接造成危害。

5. 死猪收购行业的存在:嘉兴的养猪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死猪最后都去了上海,区别是这次是漂下去,以前是坐车。”也就是说,以往竟会有很多病死猪没有漂进江里,而是直接摆上了上海人的餐桌!

6. 给猪服用有机砷:网上有人爆料:据猪农说,有种制剂叫有机砷,砷就是砒霜啦,用在四月肥之类的猪饲料添加剂里,可以促进猪性腺发育和毛皮红亮,改进卖相有利于卖个好价钱。但副作用是有机砷蓄积在猪体内会部分分解为无机砷,喂食四五个月后会大幅增加猪的内脏腐蚀、大批死亡的概率。所以一般是在预备出栏前三四个月开始用,反正负作用还没出来猪就宰了出栏,规避了有机砷的风险。 ……然而“熹宗”(笔者注:大陆网友为躲避网络审查而为习近平起的别称)年底眼看通胀要升腾,赶紧猛刹车大力禁绝国企和机关摆酒席过年,导致大量酒席突然被取消,相应地,酒席用肉也大幅低于预期。猪农已经喂好四月肥准备出栏宰杀的猪也被迫继续在栏里养着。可是四月肥已经用了,本来马上宰杀负作用还不会出来,现在拖了一两个月还没卖出去,有机砷的副作用上来了,猪们纷纷内脏腐烂而死。这死因见不得光,又不敢拿去市场上卖这样的死猪肉,养殖户只好打落牙往肚里咽,抛到河里了事。孰料这么投有机砷的养猪户太多,年末禁酒席的影响又太普遍,大家都往河里一丢,猪尸们就在黄浦江大游行了,被媒体发现了。

有网友称:有机砷在猪的体内会被分解,分解后排出体外的无机砷是剧毒,这些毒药流入江中,或被埋入地下,也必将造成严重的污染。

以上六个问题,除了最后一条之外,都来自大陆权威媒体的公开报导。而关于“给猪服用有机砷”的描述,网络上也广为流传,但没有任何官方机构就此给予令人信服的有力否定,所以也可以视为一种默认。这些问题,都是在黄浦江死猪漂流之前就早已存在的!人们不禁会问:面对如此之多、如此之可怕的情况,当地政府此前都做了什么?现实告诉公众: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做的都只是官场上那些明争暗斗、拉帮结伙、趋炎附势、贪污淫乱的那一套。这些问题表现出:只要罪恶存在,他们就可以藉以渔利分赃,他们创造了与罪恶共生的奇特治理结构。他们自称“人民的公仆”,而在对待百姓时,他们却只知道用压制和欺骗这种最愚蠢的方式保护自己的乌纱帽。漂流猪事件及其由此而引出的诸多问题,足以证明当下中国大陆官员的腐败与政府治理的无能,换句话说,无论什么都没做还是忙着徇私作恶,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对公众的犯罪。

然而,即便罪行已经昭然,黄浦江漂流猪事件虽然暂时“平静”、“平稳”的落了幕,就如同此前大陆的种种丑闻、人为灾害的结束一样,既没有负责任的事件处理通告,也没有追究与问责,更没有对受害人的补偿,当然也不会有人向公众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同类事件。过去的就过去了,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中国的百姓怎么就这么好摆弄?这岂非咄咄怪事?

笔者认为,这种“平静”只是一种外表的假象。而在虚假的“平静”掩盖之下,是非、善恶已越来越分明和清晰。极度的混乱和悖谬,是百年共党体制走到最后时段的必然结果,也是它终结前的表征。新浪微博上有消息说,一个做小生意的年轻女性,她只是上海的普通市民,只是在微博上表达了对政府此次处理措施的不满,就被公安部门叫去训话,对她加以威胁并部分限制了她的自由。威胁式的“维稳”,在毒猪、毒水这些直接威胁生命的恐怖现实面前,会越来越没有威慑力量。既然左右都没有活路,为何不拼死呐喊!网友戏称“熹宗”,真的准确吗?按照古代的谥法,“有功安人曰熹”。如何才能“有功”?如何才能“安人”?未来盖棺论定时的终极评价,取决于在位者是否能提早醒悟,是否从污浊的环境中脱离,是否能获得内在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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