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新书选登之十四:魔鬼式的看管

2016年09月23日高智晟律师
【新唐人2016年09月23日讯】(编者按:大纪元获高律师家人授权,节选刊登高智晟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的部分内容。这本书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师在整个十年被非法关押期间经历的酷刑、牢狱生活、军营武警的暴虐、最高层的胆小如鼠等鲜为人知的内幕。高智晟律师承受了地狱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着走出了监狱,并看清了中共的邪恶、虚弱、腐烂和崩亡。)

世间再没有比共产专制的黑牢更邪恶的去处,我对坐牢是有思想准备的,任凭你想像再丰富,我都终于没有想到他们会设计那样邪恶的囚禁环境,我曾为律师,我所了解的最严酷的囚禁就是“禁闭”式关押,亦即我在沙雅监狱里所经历的那种关押,即把一个人关押在一个全封闭的小囚室内,这种关押对一个有些精神空域者而言,作用是极有限的,因为究竟你还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那里面,虽则像沙雅监狱一直有高音喇叭的干扰,但它终于还是一种物的干扰,而物的干扰终于还是有限的。

共产党为政治犯设计的牢房,从技术上,对一个人,从生理到精神方面的搅扰迫害无所不尽其极。我常当面说他们只有技术方面的苦恼而绝无伦理方面的负担。他们并不是把你关进牢房那么简单,用北京国保“瘦猴”的说法是“想进监狱,美死你”。

他们把你关进一个完全封闭的地下室里的同时,会安排十名以上的秘密警察“陪关”。他们轮流保有两人与你一同关在里面,大致上两个小时一轮换,保证昼夜不辍有人“陪”着你。你若坐着,他们就紧挨着你的膝盖站在你面前,左右各一位,你若站起来,他们其中一位迅速会绕至你后面,前后各站一位几乎紧挨着你的身体,晚上你睡下,左右床边各站一位,吸烟、喋喋不休的说话、咳嗽、打喷嚏、打哈欠,样样都能让你不堪其苦。有的人打喷嚏,他故意喷你一脸,你若生气,那正是他的目的;你不与他计较,他得寸进尺。在那里,野蛮可以畅行无阻,是那里唯一表彰的德行。你吃饭,他们左一位右一位紧挨着你站着,说着话是最稀松寻常的事,飞着烟灰、一个喷嚏、一声咳嗽,常让人胃口大跌,终于你还得吃下去,因为那就是你的生活。

这种看管方式被武警士兵谑称为“魔鬼天才”的杰作(世间之事是述不清道不白,若非黄光裕偶然事发而使“省委领导同志”陈绍基成了被暴露的贪官,人世间谁能得知他就是这个“魔鬼天才”;一个叫安家的河南籍士兵讲述了陈绍基被用此方法看管时屡屡慨叹不已,多次说:“想不到我发明的这一套被全国推广的监管方式会用到我自己身上。”

安家这孩子,若有可能,我后面还要讲到他。他自己也曾遇到过一次“意想不到”。有一次他眉飞色驰地讲述了他们十一个士兵曾把一个“法轮功”学员打得死去活来,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说“我们把他的头皮都给打掉了。”不料过了几天听其他士兵说他被中队长史胖子给打啦,因为在那里,士兵挨打像吃便饭,亦就没有在意,下午他进来站哨时颇使我吃了一惊,他的前额上方紧靠头发的地方赫然缺失了一块皮,还在往外渗血,一问头皮怎么掉的,“被中队长史胖子给打掉的”);其中一个最着名的邪恶环节是你解手的时候哨兵会三人将你合围起来,看管者亦不堪其苦。

而这种关押的设计者,充分利用季节性的严酷气候。酷热和严寒成了给被关押者制造苦楚的生力军。北京的夏季,炎热的酷烈,房间里没有空调,若能有窗户、门打开借用点自然风或是流通空气还尚可将就,而囚禁室的密封是当局精心追求的目的,经年累月的封闭致室内严重缺氧,初进里面站哨的士兵夸张地呕吐,更灾难性地浊化了室内空气,湖北籍士兵李俊良和他的主哨卢大个,进来不足一个小时,我发现他们的上衣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紧贴在身上,脸色惨白得可怕,各自同刚进来时判若两人。不一会,他们紧急按响门铃,门打开后几乎是扑了出去,一出门二人同时开吐,主哨竟扑倒在地晕过去,此后七天没能进来站哨。

监禁室缺氧致士兵头晕目眩的事例不胜枚举。出现呕吐的事例也屡屡发生,像金也人,也是呕吐次数较多的一位士兵。我感谢他们,他们中大多数人都会拼死憋着而终于吐在外面,呕吐在室内的还是绝对的少数,最夸张的是河南籍士兵“橄榄球”和另外一名他的同乡是突然爆吐在室内,数天之内,那滋味实在不好受。金也人曾在站哨时向主哨建议,希望能向上反映,让士兵在囚禁室戴着氧气面罩站哨而被骂了一顿。

但这种刻意谋划的,专门对付我的污秽环境对我的伤害确实效果不彰。士兵每天两次进来站立四个多小时,而我一口气在那里面呆了二十一个月,我不但没有出现呕吐现象,就连轻微的头晕不适都没有过,士兵们颇觉骇异(耿和知道,我本颇怕热,但是,在那里每年有几个月浸泡在汗水里,并没有感到多少煎熬)。其实我认为这与心理作用亦有干涉。在于我,断无改变希望,故而心里稳若磐石。另一方面,山涧间空气颇好,士兵们从舒畅的空间骤然换成囚室内的闷憋空间里,生理的不适反应即起亦是一个原因。

那段时间我的心里出现过波动,考虑过是否放弃几年,觉得耿和太苦,太过于艰难,为她们娘仨故,我完全牺牲自己甚至舍命为他们娘仨也心甘情愿。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这种波动的幅度底线从未波及至与当局合作的范围里。尽管他们时刻对之保有着出奇的热情。

8月份的一次谈话中,“绝顶君”的一番话颇为新异,对我的交流次数同效果不彰的情形,他开始显出一些躁急。我理解他的心理,他无法实质性地向上面证明他介入数月后的收获。其实双方交手的时间已五年多了,人类中间是医不活死马的。他的介入是他个人的不幸。

他那天给我谈了他的不解,他说:“慈禧太后曾对她的财政大臣说过,说芸芸众生,不外乎活在名、利两个字下。你现在的现状纯系反人类现象,既不要名也不就利,这是出乎人类群体之外,不是反人类行为是甚么?”我告诉他,“认为我既不为名亦不就利的结论是机械的,带有明显的蛮横标准因素。我从未出乎名利场外,不与权贵合作正是为了我的名,我现在有四套房产,那是曾经我就利的证据。这种结论反映了心态的狭窄和蛮横,就像你们对爱国标准的强制摊派一样,不用你们的方式攫利就是反人类,不像你们一样的祸国就是汉奸卖国贼。”“好家伙,说着就又骂开人啦,现在给你甚么都不要,这不是事实吗?甚么都不要不是反人类现象吗?”他又说。“不从你们手里接受与不要是两个概念,给甚么都不要更是一个伪命题,把人的权利、自由还我,把公民的权利还我,焉有不要之理?”我对曰。这次谈话又不欢而别。

在这年10月底的一次谈话中,他说“现在外面形式发生了些变化,但你不要乱猜以为大环境发生了变化,我给你明确了,不是大环境开始变了。政府希望你能从这里走出去。”说完他看着我,我说:“是谁把我非法囚禁在这里,又是谁不让我从这里走出你是心知肚明的,听起来好似我痴迷这地狱生活而绝不肯出去。”“现在要出去就比以前简单多啦,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咱先搁一边,你现在给政府写上几句,认个错,感谢感谢,出去过自个儿的日子去”,他又说。我拒绝了。一个政府,竟长期以黑帮的方式囚禁公民,施行使人类无地自容的野蛮暴行对待公民,完了你还必须向它认错,还得感谢它,这是一种毫不遮掩的流氓行径。对我的拒绝他颇生气,说:“老高,给你台阶你不下,关你六个月是它,十个六个月也是它,慢慢在这呆着去吧。”这次谈话像以往无数次的谈话一般无果而散。

到11月份,“绝顶君”又来与我谈了一次,这是他与我的最后一次交涉。这次来,他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 :“不需要认错啦,只需要给于局(指于泓源)写封感谢信就行啦。”我终于没能让他轻松地离开,我告诉他:“一个正常人,向凶手致谢是反人类的,而凶手在施暴的间暇,要求被暴虐者向他致谢,也是反人类的丑行。”谈话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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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