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 移民艰辛路──我家族的故事(一)

2020年05月03日人生感悟
我的祖先是从中国大陆移民到台湾的,当时可称为“来台始祖”的两兄弟,背着母亲的骸骨,飘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最后落脚在现在的设籍地,苗栗县靠海的一个小村落,秀水。仔细算,包括骨骸来台的先祖在内,到我这一代是第五代。当然,现在下一代、下下一代也出生了,他们是第六代、第七代。
我家立的祖先牌位,大约是一般牌位的两倍大。造型古雅大方,隶书体文字工整优美。然而,这个祖先牌位总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我找了找原因,发现问题就出在“银同”这二字,这两个字分别写在牌位顶端,银在右上,同在左上,中央是“历代祖先之牌位”,这是传统牌位的写法。银同表示我们这一族所来自的地方。可是我们家没人知道“银同”在哪儿,那时还没有网路,能取得的纸本材料有限,也找不到。因此它所带来的疏离感,老也去不了。
多次听我父亲跟乡亲说,我们之所以会不知道“银同”在哪里,是因为我们祖辈迁到台湾,并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来,生活困苦,不能衣锦还乡;另一方面则是经济问题。回乡一趟,得花大把银子,心中估量,家里没什么钱,还得向邻居借贷才去得了。这样盘算之后,觉得可能不与老家往来比较上算。此后,老家若有来信就不回了,久而久之,那边猜不透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也渐渐不来信了。“银同”这个地名在我们心中逐渐抽象化,再下一代就啥也不知道了,也没“老家”这个概念了。
我家族谱是近几年我大哥整理的,这时网路已很发达,有些东西可从网路追询线索。我们历代祖先世居于福建省泉州府同安县银同地区,据查,“银同”这个地名,自南宋绍兴十五年(1145年)起就有了。该地有座大轮山,山下有一个同安城,整个城池的外形是东西长,南北窄,仿若银锭,所以又名“银同”。
有这样基本的了解,现在再看祖宗牌位,那种陌生疏离感就消失了。
耳闻移民潮兴起 一根扁担渡重洋
话说西元1850~1900年左右,我们先祖中有一位叫六其的,娶妻黄枫,育有太和、添丁两兄弟,一家人过日子倒也很好过,和乐融融。但因地属偏乡,谋生不易,在艰辛的生活中,两兄弟常思突破,总也不得要领。之后耳闻移民潮兴起,左邻右舍多有传说移民到台湾或东南亚地区的事,两兄弟不免也动了心,就与其父(母亲已逝)商量,取得父亲同意,背着母亲黄枫的骨骸,携带简单行李,以一支扁担担着,渡海来台,成为我们家的渡台始祖。
两兄弟先到澎湖讨生活,发现不是那么容易,后经人介绍,再乘帆船到现在的溪州,下船寻找适合落脚之地。清末时,后龙溪河道很深,可行驶帆船,地处后龙溪下游的溪州是一个与唐山往来,人、货的转运点,两兄弟由此上岸,来到附近一个村落(秀水)定居下来。
太和、添丁两兄弟落脚秀水之后,万事起头难。先是借地搭盖简易茅草屋,立好安身之处,又承租了几块地,也设了籍。兄弟俩自此定下心来,开始一心一意地打拼。以务农及讨海为生。两兄弟自幼就养成刻苦耐劳的习性,很快就适应当地的环境,融入当地社会群体中。生活起居问题逐一解决后,太和接着娶妻,并育有一子,生活渐趋安定之后。也写信与大陆同安宗亲会联系。
等儿子稍稍长大时,太和父子便形成一个合作无间的搭档,一起耕农网鱼,多了一份人力,收获渐趋稳定,生活也渐有改善。不料,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一向平静的农居生活掀起了大涟漪,还产生了致命的悲剧。
一时错念 万世引为戒
一天傍晚,耕作告一段落,斜阳下,父子俩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岂知走呀走,远远就看到了前方路边有一个小篮子,仿彿从里头还传出了哑哑哭泣声。走近一看,是一个小婴儿,全身被旧花布巾裹紧的小小婴儿,被放置在一个比他大一点的旧竹篮中,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听起来是那么无助。这是一个刚一出生就因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被父母弃养的弃婴。弃婴身上还很明显的塞着一个小红包。
父子俩见状,急忙趋前,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婴儿和他身上那个耀眼的红包,两人都有些慌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因应。父子俩嘴里都喃喃地叼念着,好像在互问互答,也像是在自问自答。不一会儿,只见父亲将弃婴身上的红包抽出来,纳入衣袋中,然后拉着儿子,疾速跑开。
这时,躲在不远处焦心等待着的弃婴亲人,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见状大惊,立即离开现场,打算回家再装个红包放回弃婴身上。遗憾的是,小婴儿的亲人折返后,看到的是沾满血迹的破布和倾倒的竹篮,原来在无人照料下,弃婴活生生地被野狗嘶咬拖走,不知去向。(据说最后有寻回安葬。)
不久,夏天到了,某日,父子俩一如既往地到田里工作,不料风云突变,在一场雷电交加的西北雨中,两人都被雷活活劈死,他们这支因此无后。
这样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族谱上,是否就是想让世世代代的子孙都引以为戒?我问大哥,答案是肯定的。@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张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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