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21年11月30日讯】今年6月,在维吉尼亚州劳登县(Loudoun County)的一个学区会议开过之后,一段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开来。第二天福克斯电视台着名主持人肖恩•汉尼提(Sean Hannity)采访了其中的一位家长,于是就有了一条爆炸性的访谈视频。
目前这个节目在Youtube上已经有近70万人观看,六千多人评论,很多人被这位家长的勇气所感动甚至于哭泣,人们呼吁要给这位家长颁发奖章。
这个一夜之间从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妇变成全国性公众人物的人是一位名叫弗利特(Xi Van Fleet)的华裔家长,中国人称她为“西姐”(应受访者保护隐私要求,以下文中均用此称呼)。她说的那句话——“自由是脆弱的,如果我们不保卫她,就可能随时会失去她”也成了人们推崇的至理名言。
维吉尼亚州华裔家长西姐(Xi Van Fleet)自从夏天的一个学区会发言和接受福克斯采访后,一下子变成了发声捍卫美国自由的战士。图为今年9月7日西姐在一次活动上讲话。(受访者提供)
*“怎么办?我豁出去了”
西姐在学区会议上的发言并不长,她作为家长,对维州学校中给学生所谓的“批判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 CRT)的教育表示反对。“批判种族理论”是目前美国学校中流行的一个教材,主张通过种族斗争的视角来批判社会问题,并认为种族主义是西方社会的基础价值观。西姐则警告说,这是“美国版的文革”。“你们正在教我们的孩子成为‘社会正义’的战士,憎恨我们的国家和历史”,她在劳登县学区委员会的会上是这么说的,“对我这个在中国长大的人,这一切听起来很熟悉。共产主义国家使用相同的批判理论分裂人民,唯一的区别是(文革)用‘阶级’代替‘种族’。这确实是美国版的中国文化大革命······”
这一番在中国人看来显而易见的话,在批判种族理论正在兴起的美国社会上却如石破天惊般引起震动,这段发言的视频在网络上不胫而走。
西姐告诉美国人:“CRT起源于马克思主义文化,它不应该在我们的学校中占有一席之地。”
西姐在发言时戴了一个大口罩,她的语气快速、笃定且不容置疑,结束了几句话的简短发言后,她就转身离开会场,回家照常工作去了。没想到第二天,福克斯电视台找上了她。
“我当时吓坏了。上电视?no way”,西姐想,“这会不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麻烦?”
这种恐惧在华人身上很常见,西姐和其他人一样,一点也不想抛头露面。她在日前接受大纪元采访时,分析了中国人身上这种常见的恐惧来源。
一个是因为传统的中国人都很内向,大多相信“枪打出头鸟”、“祸从口出”这种说法。另外,经过这么多年中共治下的政治运动,大人们在家里都不敢说单位的事情,就怕孩子不懂事说出去招来灾难。
“共产党的迫害又把中国人这种传统武器化了,特别是在文革中,一句话说错,祸从天降,全家遭殃······一想到一上电视我就没有隐私了,我真吓坏了,怎么办?我去不去?”
这时,多年沉积在心底里的对共产主义的厌恶以及对美国这个国家昇华了的爱给了她一股勇气,在她的心中化作一种使命感。她感觉,彷彿她来美国这几十年,甚至于整个生命就是为了在这一刻唤醒美国人的。
“经过这么多年对这个社会的理解,我此时对美国的爱是一种昇华了的爱,对美国的‘自由’有了深刻的理解。那么我就觉得,为了自由我豁出去了,美国是值得我豁出去的”,西姐说,“作为一个移民,我享受了美国的国父和历代爱国者们奋斗得来的自由,现在轮到我为自由而战了。”
她最后决定接受福克斯的电视访谈。在拥有800万YouTube订户的福克斯电视台上,西姐再一次毫不含糊地告诉美国人:“现在在学校以及这个国家中发生的事情就是中国文革的重演。”
她一口气列举了两者之间的“令人恐惧的”相似之处:同样的意识形态、同样的方法、同样的词汇以及同样的目标。
“马克思主义把我们分成压迫者和被压迫者;这里我们使用的是‘种族’,他们用的‘阶级’;持有不同观点的人就被贴上‘种族主义’的标签,文革中用的是‘反革命’,这是一个适合所有人的帽子,一旦这个帽子套在你头上,你的生活就毁了······”
西姐在最后说,“自由是脆弱的,如果我们不保护她,我们就随时可能失去她”;“CRT不是反对种族主义,它本身就是种族主义,是搞分裂的,是搞破坏的,是危险的”。
她的话不仅惊醒了美国人,她的勇气也感动了美国人,并鼓舞了他们。
一个观众留言道:“这个女士是勇敢的,我为她鼓掌。‘只有勇敢者之地才能成为自由者之地’。”另一人写道:“还有别人哭了吗?她说出了真相,如此勇敢!”一个人说:“她生长在中国,却是一个真正的美国爱国者。”还有人说:“有Xi Van Fleet是美国的幸运。”
“人们的反馈给了我鼓舞和力量”,西姐说,“勇气是感染人的,因为我们互相鼓励。”
那么“豁出去”的代价是什么?西姐说,她失去的是“恐惧和惧怕”,得到的却是“更多的勇气”。而且,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美国人和她有同样的想法,这么铁杆地支持她,其中包括很多社会名流。
回过头去看,对西姐来说,汉尼提的采访和她第一次在学区会议上的讲话具有同样重要的历史意义。这两次讲话给她的声音赋予了生命,让她明确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通过帮助美国找回传统价值观的方式来回馈美国”。
从那以后,西姐一发不可收拾。各种发言、采访、活动、直播。在保守党行动大会CPAC上,她刚说了一句“共产主义入侵美国已经成功、它已经无处不在”时,很多人就站起来为这句勇敢的真话而鼓掌,走上前来与她握手;在佛罗里达的一个峰会上,她的演讲获得了观众三次起立鼓掌······这一切都让西姐更有勇气站出来发声。
“我的舞台不再只是劳登县,真的是全国范围了。”西姐说,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象征”,即一个经历过共产主义统治的、热爱美国的移民,想唤醒美国民众的这么一个象征。她告诉美国人:“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共产主义对美国的侵蚀和进攻。这是天意。我的一生就是为了这一刻。”
*“文革中你经历了什么”
回想起来这半年的变化,整个过程好像命中注定一般。比如当西姐坐在福克斯采访车里的聚光灯下,回答汉尼提的第一个问题时,也有如神助。汉尼提问的是:“你在文革中经历了什么?”西姐却撇开了对方的问题,直接把自己想说的要点一股脑地表达了出来。这是一个第一次接受电视台采访的人想做也做不出来的。
“我如果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话题就会散掉,场面就失控了······”西姐说,因为她在文革中的经历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是说儿时记忆中的铺天盖地的大字报?还是16岁下乡时裸手抓粪撒粪时那熏天的臭味?是说那时没课可上的少年时的遗憾?还是在村口告别时母亲的悲伤?
西姐于1959年出生在四川成都,她经历了她那个年龄的中国人在那个时代基本上能够经历的一切。该学习的时候学校关门,断断续续上学到仅仅16岁时,她就和大家一样“到大江南北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了。在峨眉山脚下的一个农村插队时,小小年纪的她看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效率”和被宣称成“国家新主人的农民”的悲惨生活。
“一种工分制是凭时间,比如拔草8小时多少公分。大家就是磨洋工,东家长、西家短地聊天······而那些‘翻身作主’的农民,他们是什么‘主人’啊,都是二等公民,根本不是电影上看到的那样······”
不过,虽然有一些独立思想,但当西姐听到有些男知青“偷听敌台”的时候,还是觉着他们的“思想觉悟”“很落后”。她当时在日记中写道:“五四时候青年在寻找革命道路,现在共产党已经给我们指明了光辉大道,你还要去听敌台寻找其它的道路?”
76年毛泽东死后,中国社会上恢复了一些旧电影,西姐看过小范围放映的外国电影,窥见过一些女性应该有的穿戴,这让少女时期的她对文革产生了感性上的反感,因为共产党连女性的美都要抹杀。那个时候她就发誓今后要学外语,要出国。
77年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西姐就考上了一个中专,但是她没有去上学;78年她考上了一所外国语学院的英语专业,她很兴奋。随着大量接触泛读课上的英文原着,她知道了美国不像共产党宣传的那么可恶。
从84年起,社会上开始出现来中国义务教英语的美国教会的人,西姐给他们做翻译。85年夏天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转折她命运的贵人。一位名叫内芙(Pat Nave)的美国老太太把她当女儿看待,一手资助她去美国留学。
“如今老太太已经过世了,我经常想起她来······”在感恩节的时候说起这位有恩于自己的老人,西姐不禁流下了眼泪,“她把我带到美国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带我来······福克斯新闻采访,一直到后来这一切,我觉的这是一个历史使命,就是为唤醒美国民众,这都不是我自己计划的,这一切都是天意。”
35年前感恩节的第二天,26岁的西姐排过长长的队伍走到美国驻北京大使馆的窗口,她的手冻得僵硬,连签字都写不出来了。她着急得要命,后来就听到签证官对她说:“你通过了,过几天来取签证吧。”
西姐像做梦一般离开美国大使馆。86年年底,她揣着借来的200美元乘飞机从香港抵达肯塔基。她先学英语,在学校中遇到未来的先生,四年后两人结婚;91年来到维吉尼亚州居住,她又读了图书馆理学士学位,后来在一家杂志社工作。
“这期间我对政治一点也不关心,想的全是结婚、生子、找工作、买房子······特别是生了孩子之后更加全心全意地埋头持家,对政治上的事情,什么民主党、共和党根本搞不清楚。”
在中国发生89“六四”的时候,西姐仍然对解放军没有半点怀疑。她跟人讲:“我坚信,他们绝对不可能开枪!他们就是吓唬吓唬。”
直到她在电视看到中共在天安门的杀人录像,她浑身发冷,颤抖不已,那一刻她原来的对中共的认识全面崩塌。她不能接受中共对老百姓的血腥镇压,她走出去参加了各地举办的学生游行。
“虽然原来我也知道,中共有这样那样不好的地方,但是我没有看清它的本质。直到‘六四’这个时候,我完全放弃了以前‘他们只是做错了’的想法,认识到了中共的本质。”西姐说。
(未完待续)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