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敢於叫板蔣介石卻被中共害死的國學大師劉文典

2017年02月11日評論
與中共統治下鮮有大師不同,民國時期湧現了一批學貫中西的大師,按照一些描述民國時期的書籍所言,他們是一批有「骨氣」而又「好玩」、「有趣」且學問深厚之人。他們有時如孩童般天真,而且對於世事,亦常有驚世駭俗的作為。而他們可以如此隨性而行正是得益於民國政府的寬容。

彼時,無論是北洋軍閥政府,還是蔣介石治下的南京、重慶國民政府,對自由主義知識份子的人格、知識和信仰都保持了一定的尊敬。而知識份子對待政府則是:你不對的時候我批評你,你對的時候,我就支持你。毫無疑問,能夠形成這種相互信任關係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民國政府的誠意。

然而,中共建政後採取的殺伐政策,不僅使留在大陸的民國大師們一個個慘遭迫害,甚至慘死,而且也徹底使知識份子的脊樑彎曲。1949年後中國大陸再無大師出現也是必然,因為出現大師的土壤已被完完全全地破壞。本系列講述的就是幾位民國大師慘遭中共迫害的經歷,本篇說的是民國著名的國學大師劉文典。

現今知道劉文典先生的人並不多,但在民國時期,他可是位響噹噹的人物,名聲不亞於章太炎、劉師培、胡適、陳寅恪等,是被國民政府視為「國寶」的國學大師。他學識淵博,精通老子、莊子,而且恃才傲物。不僅看不起沈從文、聞一多等靠弄文學發家的教授,而且還敢當面辱罵蔣介石。更為特別的是,他嗜好抽大煙,而且最終也因此被西南聯大開出。許多有關他的小故事在民國流傳一時。

恃才傲物


出生在安徽的劉文典,曾就讀於蕪湖安徽公學,曾赴日留學,據說精通英、德、日、意等語言。1927年任安徽大學法學院院長兼預科主任,但行校長之職。後被聘為北大教授,又在清華任教十年,之後在西南聯大及雲南大學教授十餘載。

劉文典上課時,天南地北都可以聊,而且常常是不拘常規,隨意而為。一次在西南聯大上課時,他剛講了半小時課,就突然宣佈提前下課,改在下星期三晚七點半繼續上課。原來那天是皇歷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講《月賦》。試想一下,當時的授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啊!

1939年,劉文典出版了《莊子補正》10卷,陳寅恪為此書作序。他曾口出狂言說:「在中國真正懂得《莊子》的,就是有兩個人。一個是莊周,還有一個就是劉文典。」

恃才傲物的劉文典,還十分看不起沈從文。他曾說:「沈從文算什麼教授!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而沈從文隻該拿四塊錢!」「沈從文是我的學生。他都要做教授,我豈不是要做太上教授了嗎?」

一次日機轟炸西南聯大,警報聲中,沈從文與劉文典擦肩而過,劉文典對他說:「我跑是為了保存國粹,學生跑是為了保留下一代的希望,可是該死的,你幹嘛跑啊?」

當面叫板蔣介石


1928年蔣介石當選國民政府主席後,來到安徽大學視察。劉文典拒絕召集學生讓蔣介石訓話。

後來,劉文典見蔣介石時,劉稱其為「先生」而不稱「主席」,蔣很是不滿。劉文典則指著蔣介石說:「你就是軍閥!」蔣介石十分生氣,當場打了他兩個耳光,劉文典也不甘示弱,當眾飛起一腳踢在蔣介石的肚子上。蔣遂將他當場羈押,說要槍斃。後來多虧蔡元培、陳立夫等人說情,被關了七天的劉文典才被釋放。這個故事當時流傳甚廣。

與陳寅恪的友誼


劉文典是在1929年到清華大學任教的,當時陳是中文、歷史兩系的教授。同年12月,陳寅恪與劉文典二人在學術期刊《清華中國文學會月刊》上共同發表文章而相識。此後二人因在清華大學共同參與了「驅吳運動」,共同指導了多位清華大學中國文學部的研究生,並同為《清華學報》擔任編委而結下了友誼。

1937年七七事變後,劉文典和陳寅恪先後一起被清華大學派往長沙、蒙自、昆明執教,二人相互扶持,繼續保持著友誼。


國學大師陳寅恪。(網路圖片)


1941年,日寇攻陷香港,陳寅恪困滯於此,一時下落不明。對此,劉文典極為關注與關心。他曾在授課中說:「陳先生如遭不幸,中國在五十年內,不可能再有這種人才。」

1943年,劉文典因受人誣蔑被西南聯大解聘,聽聞此事,在廣西桂林的陳寅恪非常擔憂。陳寅恪遂致函雲南大學校長熊慶來、文史系主任姜亮夫,推薦劉文典前往執教,半年後,劉文典返昆明。從1944年起,劉文典被雲南大學文史系聘為教授。此後,他執教於此,直至1958年去世。

低頭認罪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敢於與蔣介石對抗的人物,在中共執掌政權後的五十年代中後期的「反右」運動中,卻低下了曾經高傲的頭,自毀聲譽地詆譭自己、批判自己。劉文典不僅向自己先前的舊識、學生、同仁低頭,而且向整個社會低頭,並承認了那些「與女藝人週旋」及「一肚子黃色東西」等莫須有罪狀。

即便這樣,他依然沒有得到社會和「熱血先進青年們」的寬大處理,依然被當作頑固派學術權威一批再批,最終因患肺癌而至突發腦溢血不治而亡。

這位連蔣介石都敢罵的教授,終究沒有扛過中共燃起的時代烈火。不知他在彌留之際是否意識到,當年正是因為有了蔣介石的寬容,才成就了自己的恃才傲物;而他所選擇的「新社會」,給予他的惟有殘忍和毀滅。雖然後來的時代再一次向大師俯首,但以其性情,真的能見容於中共政權嗎?

──轉自《大紀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