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潼關居十大名關第二位。曹操於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始設潼關,並同時廢棄函谷關。《水經註》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南有秦嶺屏障,北有黃河天險,東有年頭原踞高臨下,中有禁溝、原望溝、滿洛川等橫斷東西之天然防線,勢成「關門扼九州,飛鳥不能逾」。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春,曹操著手解決關西問題。關西武裝力量,最強者馬超、韓遂,其人馬精悍,且隴右地形險塞,疆域遼闊,平定決非易事。三月,操先令司隸校尉鍾繇進兵關中,後使征西護軍夏侯淵出河東,與繇會師。關中割據各處將領懷疑鍾繇欲來襲擊,馬超、韓遂、侯選等十部人馬聯合叛變,推馬超、韓遂為總頭領,率部眾十萬,據守潼關。曹操命安西將軍曹仁率領大軍進逼,敕諸將:「關西兵精悍,堅壁勿與戰。」
秋七月,曹操命曹丕、程昱留守鄴城,曹操親率大軍西征。曹軍與馬超等部對峙於潼關,議者多言:「關西兵習長矛,非精選前鋒,不可當也。」操曰:「戰在我,非在賊也。賊雖習長矛,將使不得以刺,諸君但觀之。」
操正面佯攻引關中軍向潼關集中,造成其後防空虛,派徐晃等偷渡蒲阪津建立橋頭堡,軍每渡渭,輒為超騎所衝突,營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築壘。有隱士婁子伯獻策:「今天寒,可起沙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曹操從之,乃多作縑囊以運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操軍盡得渡渭,伏兵擊敗馬超偷襲。
馬超等屯渭南,遣信求割河以西請和,曹操不許。九月,進軍渡渭。操與會戰,先以輕兵挑之,戰良久,乃縱虎騎夾擊,大破之。遂、超奔涼州,楊秋奔安定,關中平。
戰後,諸將請教曹操:「初,賊守潼關,渭北道缺,不從河東擊馮翊而反守潼關,引日而後北渡,何也?」曹操說:「賊守潼關,若吾入河東,賊必引守諸津,則西河未可渡,吾故盛兵向潼關;賊悉眾南守,西河之備虛,故二將得擅取西河;然後引軍北渡,賊不能與吾爭西河者,以有二將之軍也。連車樹柵,為甬道而南,既為不可勝,且以示弱。渡渭為堅壘,虜至不出,所以驕之也;故賊不為營壘而求割地。吾順言許之,所以從其意,使自安而不為備,因畜士卒之力,一旦擊之,所謂疾雷不及掩耳,兵之變化,固非一道也。」曹操用兵爐火純青。
此戰初期,關中諸將每一部到,操輒有喜色,諸將不解,亦問其故,曹操解釋:「關中長遠,若賊各依險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來集,其眾雖多,莫相歸服,軍無適主,一舉可滅,為功差易,吾是以喜。」嬉笑間制敵取勝,舉重若輕,胸中自有雄兵百萬。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春正月,曹操還鄴。天子命操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漢初蕭何故事。
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春,正月,曹操進軍濡須口,號步騎四十萬,攻破孫權江西營,獲其都督公孫陽。權率眾七萬御之,相守月餘。操見其舟船器仗軍伍整肅,歎曰:「生子當如孫仲謀。」權為箋與操,說:「春水方生,公宜速去。」別紙言:「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操語諸將曰:「孫權不欺孤。」英雄惺惺相惜之情,躍然紙上。曹操於軍帳中夢見兩日升於長江之中,知曉孫權亦是帝王之命。其後,曹操又兩次征伐江東,或因疾疫盛行,或因孫、曹講和,均無功而返,無法逾長江之南一步。漢末三分天下,實為天意,非人力所及。
詔書併十四州,復為九州。夏四月,曹操至鄴。
五月,天子使御史大夫郗慮持節策命曹操為魏公曰:
「君有定天下之功,重之以明德,班敘海內,宣美風俗,旁施勤教,恤慎刑獄,吏無苛政,民無懷慝;敦崇帝族,表繼絕世,舊德前功,罔不咸秩;雖伊尹格於皇天,周公光於四海,方之蔑如也。
「功高於伊、周,而賞卑於齊、晉,朕甚恧焉。朕以眇眇之身,托於兆民之上,永思厥艱,若涉淵冰,非君攸濟,朕無任焉。今以冀州之河東、河內、魏郡、趙國、中山、常山、鉅鹿、安平、甘陵、平原凡十郡,封君為魏公。錫君玄土,苴以白茅;爰契爾龜,用建頤社。其以丞相領冀州牧如故。又加君九錫;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兗冕之服,赤舄副焉;軒縣之樂,八佾之舞;硃戶以居;納陛以登;虎賁之士三百人;鈇、鉞各一;彤弓一,彤矢百,其敬聽朕命。魏國置丞相已下腢卿百寮,皆如漢初諸侯王之制。往欽哉,敬服朕命!」
其大意為:
「君有定天下之功,重明講德,施行海內,宣美風俗,慇勤施教,審慎刑獄,吏無苛政,民不懷奸,敦崇帝族,表繼絕世,舊德前功,無一不備,雖伊尹功過天下,周公光照四海,亦比之不如也!
「君功高於伊、周,而賞卑於齊、晉,朕甚愧疚。朕以微末之身,託於萬民之上,常想艱難,如涉深淵,如履薄冰,非君相助,朕無今天。現今以冀州之河東、河內、魏郡、趙國、中山、常山、鉅鹿、安平、甘陵、平原共十郡,封君為魏公,仍以丞相領冀州牧,再加九錫,敬聽朕命。」
曹操辭曰:「夫受九錫,廣開土宇,周公其人也。漢之異姓八王者,與高祖俱起布衣,創定王業,其功至大,吾何可比之?」大意為:「接受九錫之人,皆為開疆闢土之人才,如同周公。漢朝八大異姓王,都與漢高祖同以平民身份崛起並奠定王朝基業之人,其功勞之大我怎可媲美?」前後三讓。
軍師荀攸、列侯、將軍等三十餘一同進勸,曹操敕外為章,但受魏郡。荀攸等復勸,曹操乃受命、上書謝曰:「臣蒙先帝厚恩,致位郎署,受性疲怠,意望畢足,非敢希望高位,庶幾顯達。……陛下加恩,授以上相,封爵寵祿,豐大弘厚,生平之願,實不望也。口與心計,幸且待罪,保持列侯,遺付子孫,自托聖世,永無憂責。不意陛下乃發盛意,開國備錫,以貺愚臣,地比齊、魯,禮同藩王,非臣無功所宜膺據。歸情上聞,不蒙聽許,嚴詔切至,誠使臣心俯仰逼迫。伏自惟省,列在大臣,命制王室,身非己有,豈敢自私,遂其愚意,亦將黜退,令就初服。今奉疆土,備數藩翰,非敢遠期,慮有後世;至於父子相誓終身,灰軀盡命,報塞厚恩。天威在顏,悚懼受詔。」
其大意為:「屬下承蒙先帝恩惠,官拜議郎,生性疲怠,意望畢足,不敢奢望更高爵位以彰顯自己。陛下施恩,授予丞相,封爵增祿,豐大弘厚,生平之願,但從不敢奢望。捫心自問,幸且待罪,保持列侯,可以留給後代,托盛世之福,永不擔憂。誰知陛下發如此盛意,備九錫賜我開國,封地媲美齊魯,禮制堪比侯王,此非屬下無功之人所得。雖上報推卻,但未得批准,嚴詔再次下達,實讓屬下仰陛下而感緊張。自我反省,身為朝廷重臣,性命關係王室,身非己有,豈敢自私,遂其愚意,亦將勉為其難,聽旨從令。接受賞賜,保衛朝廷,不敢期望,只為將來考慮;我父子相誓終身報效,報答厚恩。天子威嚴,驚接詔書。」
秋七月,始建魏社稷宗廟。
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三月,天子使魏公位在諸侯王上,改授金璽,赤紱、遠遊冠。
獻帝之伏皇後給父伏完寫信,述說獻帝因董承被誅怨恨曹操,辭甚醜惡,令密圖之,完不敢發。事洩,操大怒,十一月,使御史大夫郗慮持節策收皇後璽綬,以尚書令華歆為副,勒兵入宮,收後。後閉戶,藏壁中。歆壞戶發壁,牽後出,以幽死。
同年,諸葛亮留關羽守荊州,與張飛、趙雲將兵溯流而上克巴東。至江州,破巴郡。劉備圍雒城且一年,龐統為流矢所中而死。雒城潰,劉備進圍成都。諸葛亮、張飛、趙雲引兵來會。
劉備圍城數十日,使從事中郎涿郡簡雍入說劉璋。時城中尚有精兵三萬人,谷帛支一年,吏民咸欲死戰。劉璋言:「父子在州二十餘年,無恩德以加百姓。百姓攻戰三年,肌膏草野者,以璋故也,何心能安!」遂開城,與簡雍同輿出降,群下莫不流涕。劉備遷劉璋於公安,盡歸其財物,佩振威將軍印綬。
劉備入成都,自領益州牧,以軍師中郎將諸葛亮為軍師將軍,拜關羽督荊州事,以張飛領巴西太守,等等。益州形勢險固、物產富饒,進攻退守,應付裕如。劉備取得益州,魏、蜀、吳三力鼎足之局面基本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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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張信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