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19年11月05日訊】心理學家認為,所謂「第六感」是人體一種瞬間而直接的預知。據統計,在第六感方面,女性的正確率普遍要大於男性。胡耀邦的女兒在回憶錄中提到父親去世前,她感知到神祕的第六感,「它實在太神祕,神祕得連它的存在都變得可疑。但我確確實實地感知到了。」
胡耀邦女兒滿妹撰寫的《思念依然無盡——回憶父親胡耀邦》一書中寫道:剛過完1989年元旦沒幾天,父親的警衛祕書就打電話給我,談到父親多次問起滿妹現在忙些什麼,是不是很快就要出國了。
我知道父親一定是想我了,便撂下手頭已經辦得差不多的工作,向單位請了幾天年假趕往長沙,想在臨行前再陪父親聊聊天,散散步。
跟父母一起住了3天,我對父親說:「爸爸,我得回北京了。出國前醫學會要召開全國第二十次會員代表大會,我負責大會文件和會務組織;另外,也還有些工作要交代。」
沒想到父親居然一反常態,執意不讓我走,竟說:「開會的人多得很,不缺你一個嘛!」轉而問我,「你去過廣西沒有?」
我怔怔地回答:「80年代初去過一次。」
父親笑了:「噢,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廣西變化大得很,一起去看看嘛!」
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多陪陪他呢!於是我和父親商量,到南寧的當天下午我就走。
父親一愣,詫異地問:「這麼急?」他停了一下,又說,「好嘛,好嘛,要走就走吧!」
在火車上幸福地和父母晃蕩了一天,到南寧已經是次日中午。看着大家安頓好都住下後,就到了向他們告別的時間。
至今我仍清晰地記得,那天父親穿着深駝色的中山裝,外面披了一件藏青色的呢子夾大衣。他和母親一起出來送我,走在母親和一群工作人員的前面。我們倆並排走着,他右手指間夾着香菸,無語地一直把我送到賓館外院的汽車旁。
一路上他都在微笑着,可眼神兒裡卻漾出我從未見過的傷感。就在這一剎那,我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無法詮釋的人體信息,體內隨之旋起一股黑色的悸動。在這股無形的力量推動下,我不由自主地轉過身摟住了父親的脖子,當着那麼多認識和不認識的工作人員的面就哭了起來,淚水像溪水般不停地流出。
父親靜靜地摟着我,一隻手輕輕地拍着我的背,任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一句話也沒說。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克制住自己,哽嚥着,不知為什麼突然冒出了一句話:「爸爸……你,你可一定……一定要等着我回來啊!……」
父親慈愛地說:「當然嘛,當然嘛!」
他看着我淚流滿面地上了車,直到汽車開出很遠,還在向我揮動着手臂。
突然間,我發現父親蒼老了許多,慈祥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抹不去的惆悵,單薄的身軀顯得那樣淒涼,流逝的歲月無情地蠶食了父親那生動的表情和不倦的身影。
隨着汽車漸漸遠去,我極力在視野裡尋找着他,可離別竟是那樣迅速。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想辦法盡快買一台攝像機,記錄下日常生活中真實、熱情和充滿活力的父親。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竟沒有在父親在世時實現。
回到北京,我仍無法擺脫那種被稱作心靈感應的陰影,它使即將在我面前展現的未知的西方世界變得興味索然……
至今我們還無法解釋第六感,也無法破譯這種人體信息,它實在太神祕,神祕得連它的存在都變得可疑。但我確確實實地感知到了。
我黯然神傷地飛向了大洋彼岸,卻把一顆心沉甸甸地墜在了中國。
我在1989年3月3日抵達美國西北部的海濱城市西雅圖,如約到健康和醫療服務中心(後改名為PeaceHealth)進修。
根據中華醫學會與這家中心的交流協議,醫學會每年派出一名從事管理的女性,到那裡進行為期一年的培訓,學習醫院和醫療管理。我是學會派出的第二名進修人員,住在擁有這家醫療服務中心的教會的集體宿捨裡,和一群大多是退休的修女們生活在一起。
這所美國天主教會的慈善機構宿捨,坐落在風光旖旎的西雅圖湖畔。那在微風中蕩漾的藍寳石色湖水,碧草間綴滿五彩繽紛花朵的林間小路,躡步輕行的現代修女,余暉晚照的湖邊木椅……一切一切都浸透着濾盡塵世俗念的宗教式的靜謐。
然而,它這有如世紀般漫長的寧靜,很快就被我打破了。
那是當地時間4月7日晚上,我忽然心緒煩亂,坐在宿捨裡讀不下書,跑到起居室看不進電視和報紙;走進地下室的琴房,將一首首鋼琴曲彈得雜亂無章;轉到湖邊散步,又感覺渾身倦怠……整晚都坐臥不安,神不守捨,惶惶然似不可終日。
當我漫無目的地走進餐廳坐下喝茶時,一位嬤嬤像雲朵似的輕飄過來。她好像發現了我的失態,用聖母般溫柔的細聲問道:「親愛的,最近家裡來信了嗎?」
這再平常不過的問候和輕柔的話語,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竟像一道開啟了的閘門,使我一下子淚如雨下,止不住地哭了起來。
坐在其他桌旁喝茶的修女們見狀,紛紛走過來勸我。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淚雨漣漣地居然哭了一個多小時,才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進屋還沒坐下,電話就響了。
我愛人操着儘可能平靜的語調從太平洋彼岸告訴我:「爸爸病了,現住在北京醫院。」
我馬上截住他的話,急切地問:「是心臟病嗎?是不是需要我馬上回去?」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或許是怕我再追問下去,他匆匆掛斷了電話……我從木然中清醒過來,放下電話,急匆匆提筆給家裡寫信。
第二天一早家信發出後,我的情緒竟突然如這幽靜的修道院般平靜下來,直至14日黃昏。
那是西雅圖一個景色秀麗的日暮時分,為了緩解一天學習的緊張,我像往常一樣,飯後沿着湖畔散步。可是走着走着,那似曾相識的煩躁不安,竟鬼使神差地又出現了。
我兩腿酸軟,順勢坐在草地上,淚水泉湧般奪眶而出。初春的料峭寒意,使無聲的淚水像冰雪似的冷卻着我的心;人也像被凍住了似的呆坐在落日的黃昏裡,直到夜幕降臨。
好容易平靜下來,剛回到宿捨,我愛人的電話又來了。他急火火地說:「媽媽要你馬上趕回來!」
當時正是晚上9點多鐘,後來我換算了一下西雅圖與北京的時差,那會兒正是父親的心臟猝然停止跳動的時候。
如同千萬隻蜂蠅同時振動起它們的翅膀,我的腦子裡頓時嗡聲一片。
胡耀邦病危領事館刁難
胡耀邦的女兒滿妹還在書中透露,在她父親病危時,她遭到中共駐舊金山領事館的刁難。書中稱,滿妹接到父親病危的消息後,當即撥通中共駐舊金山領事館的電話,找總領事。
接電話的人嗓音倦怠,極不耐煩地說:「現在已是星期五晚上10點多鐘了,你知道嗎?都下班了!」
她解釋說:「我是中華醫學會的副祕書長,是受組織的委派赴美學習的。我家裡出事兒了,希望能得到幫助,盡快回國。」
「自己想辦法吧。如果每個回國的人都找我們幫忙,那領事館就別幹事了。」對方冷冷地答道。她不知所措,忙問:「總領事什麼時候回來?我能過一會兒再打電話嗎?」
「不行!」她生怕他掛斷電話,趕緊又補上一句:「是國內讓我與總領事聯繫的,你看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他?」「你不知道週末不辦公嗎?星期一再說吧。」電話還是啪的一聲掛斷了。
第二天,中共駐舊金山領事館的一官員打來了電話:「聽說你需要幫忙,我們能為你做點兒什麼?」並說昨晚那人不知背景。
滿妹本已平靜的心,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酸甜還是苦辣。她強捺着性子,對着話筒沒好氣地慢慢答道:「有這個必要嗎?難道我們在國外的中國人,非得有背景才能得到自己政府的幫助?」
(責任編輯:唐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