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社會是怎麼崩潰的?
根據著名人類學家約瑟夫•塔恩特(Joseph Tainter)的說法,當社會政治複雜性嚴重喪失時,社會就會崩潰。
但是,我認為社會崩潰(也稱為文明崩潰)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涉及自力更生——或缺乏自力更生。一個國家越依賴於另一個國家的支持,其崩潰的可能性就越大。可自我持續發展是進步的關鍵。這可能聽起來像是在說一個顯而易見的觀點,但是,這就是世界上許多國家,包括美國一再忽視的問題。
如今,從南美到東南亞,對進口的依賴超越一切,「依賴」是關鍵詞。拿尼泊爾,一個我在那裡度過了大量時光(我的未婚妻來自首都加德滿都)的國家為例。尼泊爾經濟嚴重依賴於基本物資的進口,包括煤塊和煤球,以及多種多樣的其它固體燃料,這個背靠喜馬拉雅山的國家73%的煤仰仗進口。尼泊爾還進口大量的建築材料和金屬。
尼泊爾3000萬公民的68%都靠農業來維持生計,而農業部門嚴重依賴於國外進口化肥的使用。目前,該國全國範圍內化肥嚴重短缺。經濟學家警告說,這種短缺可能會持續到今年年底。這種短缺將會推高食品成本,還將導致農作物產量大幅下降,進而進一步推高價格。
中(共)國是尼泊爾化肥的主要來源國。但是現在,中國(共)似乎不太願意向它所謂的朋友出口更多的化肥。在中國共產黨(CCP,中共)拒絕向尼泊爾出售更多化肥之前,糧食保障(在尼泊爾)就已經是一個問題。
令人擔憂的是,中(共)國不僅是尼泊爾,而且是世界上幾乎所有主要國家的主要化肥出口國。
危機迫在眉睫
正如《華爾街日報》最近報導的,在南美洲,高昂的肥料價格沉重地壓在了整個洲所有農民的心頭。南美國家出產世界上大部分的牛油果、玉米和咖啡。缺乏肥料使「種植」這些作物的成本「變得更高」。事實上,這正在迫使許多農民完全停止生產。
2019年5月10日,一名男子在哥倫比亞桑圖阿裡奧(Santuario)鎮採摘咖啡豆。(Raul Arboleda/AFP/Getty Images)
當然,正在南美洲發生的事情將會產生全球性後果。正如《華爾街日報》那篇文章所警告的那樣,預計食品雜貨費用「在全球食品價格升至十年高位的一年後,在2022年將上升得更加厲害」。
而且,這種上升看起來可能會「加劇飢餓——由於與疫情相關的失業,飢餓在世界某些地區已經相當嚴重,並阻礙政界人士和央行行長抑制通脹的努力。」
據可靠報導,中國70%的化肥出口南美洲國家。
一些中國最大的化肥公司已經表示,至少在6月之前,他們將禁止出口商業化肥的關鍵成分——磷酸鹽。
為什麼?
兩個理由:確保國內的化肥供應;保障該國的糧食生產。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化肥生產國,產量超過美國和印度的總和。毫不奇怪,中國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化肥出口國。你可能不喜歡共產主義中國做生意的方式(你真的不應該喜歡),但其控制世界上有價值的商品供應的方式令人印象深刻,也令人恐懼。
在整個歐洲,農民也感受到了這種壓力。正如彭博社作家尤莉亞‧費多裡諾娃(Yuliya Fedorinova)、梅根‧杜裡辛(Megan Durisin)和維羅妮卡‧古利亞斯(Veronika Gulyas)最近報導的那樣,在法國和德國等國家的農民正準備在田間施肥時,「天價般高的養料(化肥)讓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減少使用量,並嘗試將成本轉嫁到食物鏈中。」
那全世界最大的化肥進口國之一美國會怎樣呢?有理由擔心嗎?簡而言之,是的。中國是美國最大的化肥供應國,或至少在中共決定限制出口前是這樣。
就像「食物商業新聞」(Food Business News)網站警告的,在美國,「由於緊俏的供應和飛漲的價格」,「化肥」(fertilizer)一詞已經成為另一個詞「救命」(H-E-L-P)的同義詞。按照網站文章作者們的說法,供不供求(化肥)都將只會推動「作物生產成本上升」,而且,生產成本的上升可能對玉米產量產生特別負面的影響,因為該作物「對肥料(氮)的需求量很大,盈虧平衡點很高」。
根據美國農業部的數據,在美國,玉米是主要的飼料穀物,占「飼料穀物生產和使用總量的95%以上」。隨著中(共)國等主要生產國限制化肥的生產和出口,高昂的貨運費和物流問題使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事情很糟,非常糟,可怕的災難已經降臨。正如作者邁克爾‧西德(Michael Syder)最近所警告的,「化肥成本急劇上升」正在使許多美國農民無法謀生。
很像尼泊爾,美國依賴於進口。事實上,其「依賴」程度和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相當。你知道你會將其它什麼事情和第三世界國家聯繫在一起嗎?糧食短缺、農作物危機和普遍饑荒。美國已經在經歷所有的這三種事情,預計情況在好轉之前會變得相當糟糕。
自給自足,這個美國恰恰需要的東西,卻非常缺乏。已經好多年了。現在,可悲的是,普通美國人成了那些支付帳單和最昂貴價格的人。
作者簡介:
約翰‧麥克‧格裡昂(John Mac Ghlionn)是一位研究員和散文家,其文章在《紐約郵報》(New York Post)、《悉尼晨鋒報》(Sydney Morning Herald)、《新聞週刊》(Newsweek)、《國家評論》(National Review)、《美國旁觀者》(The Spectator US)等多家媒體上都有發表。他的研究涉及心理學和社會關係,他對社會功能障礙和媒體操縱有著濃厚的興趣。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