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大禹时代之六
重划九州 再造文明随着大禹率领众人疏浚大水,浩浩荡荡的洪水退去,土地再度露出来。《诗经‧商颂‧长发》赞叹夏禹治水:“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外大国是疆,幅陨既长。”上古时代洪水茫茫,大禹治理天下平定四方。京畿之外的诸侯国都收入疆土,版图广大而又周长。“禹分下土,正四方,定诸夏,使其境界更为广大。”
自古中土又叫“神州大地”。相传黄帝统御之地为神州,赤帝(炎帝的别称)统御之地为赤县,合为“赤县神州”。战国时,驺衍认为中国只是天下的一部分:“儒者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他把中国之外的天下定为九州:“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这中国之外,犹如神州一般的九州又被称为中九州,为稗海所围绕。九个这样的中九州又形成了大九州,为大瀛海所围绕。这大九州、中九州和中国之内的九州环环相扣,一如三千大千世界中又有三千大千世界,都是和不同的天体对应的繁荣丰富的世界。
在汉朝,对于中国与天下之间有略微不同的认识:“八荒之内有四海,四海之内有九州。”颜师古解释:“八荒,乃八方荒芜极远之地也。”而《尔雅‧释地》则把九夷、八狄、七戎、六蛮称之为四海。这四海之内的九州就是自称华夏的中国,也叫神州。
究其本意,“州”是高于水面可以住人的陆地,也就是水中浮出的高地。“州,水中可居曰州,周遶其旁,从重川。昔尧遭洪水,民居水中高土,或曰九州。” (《说文解字》)尧舜遭遇大洪水的时代,高山被大水隔成一块块的大陆,是为九州。
另外,州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方国所构成。“州,国也。”(《广雅》)“二百一十国为州。州有伯。”(《礼记‧王制》)舜帝命令大禹为代政王,巡行九州,辅佐舜帝,统领九伯,就是这九州的伯侯(《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这样,我们对于尧舜时代大洪水中的地理行政大致有了一些概念。
洪水平定后,大禹一双大脚一步步数算着步伐,走过重生的黄土地上众多部落居住的地方,在神州大地上划出九州的疆界,建立人间的秩序,开启了新的文明。
大禹不是第一个划分神州大地的人。九州之名最早见于《禹贡》,传说早在神农之时,神州就分为九州。“《春秋命历序》云:人皇氏分九州,神农始立地形,甄度四海,东西九十万里,南北八十一万里。”《周礼‧职方氏》是这样注疏的:“自神农以上有大九州,柱州、迎州、神州之等。黄帝以来,德不及远,惟于神州之内分为九州,黄帝受命,风后受图,割地布九州,置十二国。”另外,传说黄帝安定天下后“方制万里,划燮(野)分州,得百里之国万区。”
大禹承续古制,在完成治水大功之后,重新划定天下九州:冀、兖、靑、徐、荆、扬、豫、梁、雍(《禹贡》)。战国楚竹简书《容成氏》篇上所记九州分别是:夹州、涂州、竞州、莒州、蓏(藕)州、荆州、扬州、叙州、虘州,略异于《禹贡》。此外,《周礼‧职方氏》、《尔雅‧释地》、《吕氏春秋‧有始》中所记九州也各有异。大致来说,九州涵盖了今天的青海、甘肃、四川、陕西、河南、河北、山西、湖北、湖南、山东、江苏、安徽等地。
历来对九州的解释不一,淮南王刘安如此说:“何谓九州?东南神州曰农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并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泲州曰成土,东北薄州曰隐土,正东阳州曰申土。”
大禹划神州为九州。舜帝时曾重划为十二州,大禹登基后复又划为九州。
《淮南子‧地形训》中,对于大禹丈量天地之极有更明确的描述:“禹乃使太章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使竖亥步自北极至于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也就是说,大禹派太章测量了东西间的距离,又派竖亥测量了南北间的距离。
《吴越春秋》上则是这么说的:“禹行使大章步东西,竖亥度南北,畅八极之广,旋天地之数。”
太章和竖亥是大禹的臣子,两人都善行,竖亥更是个头高大。他右手把着测量器,左手指向青丘之北,大步而行,一步一步从南走到北。“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命竖亥。” (《山海经‧海外东经》)两人在测量土地时发明了测量土地的工具,创造了中国最早的测量仪器:步尺和量度的基本单位尺、丈、里(华里)等。
《周髀算经》把大禹治天下和“数”的诞生、天地方圆的测定联系起来:“故禹之所以治天下者,此数之所生也。”
“商高曰:环矩以为圆,合矩以为方,方属地,圆属天,天圆地方。……是故知地者智,知天者圣。智出于句,句出于矩,夫矩之于数,其裁制万物,惟所为耳。” 这本中国最早的天文算学着作赋予“数”近乎神秘的意义。唯有智者圣人能知天地,而智慧来自于勾,而勾又出自于矩。而从矩来演算数字,能自如地裁制万物。
《周髀算经注》则认为大禹治水时观测地形山川,诞生了古代的勾股定律,从而得出了计算之法:“禹治洪水,决疏江河,望山川之形,定高下之势,除滔天之灾,使东注海,无浸溺之患,此勾股之由生也。”
大禹一边治水,一边测量山川河流的深广。他肩上背的准绳和规矩就是原始的测量工具。准绳是为了测量水平、垂直,规用来画圆,矩则是画方。《夏本纪》上说禹“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表木就是刊木立为标记,也就是把树木立为测量时的标记。在高山河流上设为高标,即今天测量技术中的标杆法。
《史记‧夏本纪》中说:“禹为人敏给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称以出;亶亶穆穆,为纲为纪。”大禹不仅是勤恳勤劳,备有美德,仁而可亲,言语可信,就是他的声音也是恒定声音的音律,他的身躯就是度量的尺度,一切的准测都出自于他。他勤恳肃穆,是朝庭百官的纲纪。
在这重新赋予大地秩序的浩大工程中,统一尺度是必要的,而由于禹王身居重位,不仅是他所使用的尺规具有神赐的意义,就是他自身也成了一切度量的准则,因而带有一种庄严的重量。
管子《轻重戊》中还提到了大禹治水时的又一重意义:“夏人之王大禹梳理三江,凿五湖,引导四泾之水,以测度九州的高地,治理九大泽,于是万民明白了城廓、门、里巷、屋宇的建筑,而天下得以开化。”
大禹测量大地及围绕之的一切功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大禹治水不单是治理水患,还涵盖了治理鸿水、观测地貌、整治山川、开发居住、教化万民的宏阔蕴含。
圣王大禹,开启了华夏文明的新篇章。#
参考文献:
1. 《毛诗正义》
2. 《史记》
3. 汉‧刘向《说苑》
4. 《尚书正义》
5. 《汉书》
6. 《吕氏春秋》
7. 《淮南子》
8. 汉‧赵君卿 注《周髀算经》
9. 《管子》
神传文化之中国历史研究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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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