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正梁:雷曼兄弟破產的省思

2008年10月12日評論
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Fed)不對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紓困,似乎代表金融機構「搭便車」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美國政府出手救援已不是必然的規則。

美國財長鮑爾森(Henry Paulson)說,他從未考慮過用納稅人的錢去解決雷曼兄弟的財務危機,因為他不願輕易引發道德危險(moral hazard)。救了雷曼兄弟,會讓以後的金融機構更為大膽冒進,而認為政府在必要的時刻一定會伸援手,因而將來會冒更大的風險進行高風險的投資。

自 1850年以來,雷曼兄弟就是金融業的龍頭老大,現在卻發生嚴重的抵押品損失問題。政府不願解救雷曼兄弟,是因為救與不救之間的這條線必須要畫清楚,更何況,短期內也找不到其他的金融機構願意接手雷曼兄弟的資產。英國的巴克萊銀行(Barclays)和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對接手雷曼的興趣缺缺。因此,雖然財政部已經盡力勸說雷曼兄弟的華爾街同行們出手相助,但結果依然是無人有具體回應。

美國政府讓雷曼自生自滅,但卻對AIG大施援手──短短幾天的時間,面對兩家幾乎同時出現重大財務危機的金融巨擘,Fed卻呈現出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受到雷曼兄弟破產影響較大的,其實是境外投資者,而非美國本土;但AIG則不同,它的產險、壽險等業務關係到美國各個商業領域,與全球主要銀行也都有交易,幾乎相當於美國政府在保險領域的「一隻手」,這樣的機構怎麼能倒呢?

雷曼兄弟的管理階層過去一直廣受外界尊敬,不過,他們這次等待政府救援等得太久了,他們以為Fed會按照處理(Fannie Mae)及(Freddie Mae)二房的模式一樣接管雷曼,但其實錯了!或者,雷曼兄弟的高層曾希望金融市場能夠穩定下來,這樣他們就能賣掉一些資產,以讓公司繼續運作。因為雷曼是整個金融俱樂部的核心成員,因此,雷曼的倒下對華爾街的衝擊非常大。事實上,任何一家金融機構都會因雷曼事件而受到傷害。

幸運的是,美國銀行同意以較高價買下美林公司(Merrill Lynch),這是今年最高的價格,這樣就穩定住了雷曼的主要競爭對手之一。美林公司在7月份就以2.2折的跳樓價,含淚賤賣了票面價值高達310億美元的債權抵押證券(CDO);但資本還是仍然捉襟見肘。

雷曼兄弟的破產會讓股市明顯下跌,這次的金融危機是自1930年代經濟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一次,過去數十年在美國,不論是消費者、聯邦政府、避險基金、銀行等都已經支出遠超過他們所應花費的,就像一隻飢餓的狼吞下了太多的食物,現在注定會產生後遺症。

現在除了面對現實之外別無他途,在消費者緊縮支出下,未來會有更多的銀行倒閉。Fed已將鉅額的抵押資產國家化,這樣會導致利率下跌、美元貶值、油價與生活物資上揚,未來將會出現更嚴重的經濟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