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通姦女市長」背後或有「老虎」

2015年10月19日落馬官員
10月18日,北京青年報一篇題為《山西「通姦女市長」被訴受賄一千餘萬收金條名表》的文章報道,原山西高平市長楊曉波因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價值1430餘萬元,受賄物品中除了翡翠首飾、金條,還有百達翡麗以及卡地亞等名表,近期遭起訴。起訴書顯示,案發後,楊曉波近千萬的受賄款在案發後僅僅追回贓款人民幣249萬元,美元6萬元。

「通姦女市長」背後或有「老虎」楊曉波作為一名縣級市的市長,也就是一正處級幹部,之所以名噪天下,就因為其與晉中市委原副書記張秀萍一道,共同開創了紀委通報中對女性官員使用「與他人通姦」的先河。

以往每次遇到男性官員「與他人通姦」的通報,社會上總是津津樂道,並發揮無限的想像力,甚至希望了解官員「通姦」的細節。但針對女性官員「與他人通姦」的通報,就有很多人提出異議,認為此舉侵犯了她們的隱私。

應該說,強調對女性的保護無疑是社會的進步。但筆者還是撰文《保護「通姦」女官隱私權,是過於矯情》,支持紀委在通報女貪官違紀違法行為時一視同仁地使用「與他人通姦」,其主要理由就是女官「與他人通姦」,或多或少都會牽扯到「公權力」作用,其主要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一是「以色謀權」,通過「陪睡」上位;二是「以權謀色」,拿「公權力」找「面首」;三是「以錢謀色」,拿贓款謀色;四是「上下通吃」,用「公權力」潤滑。

而楊曉波之所以較張秀萍名氣更大,就因為她「與多名上下級長期保持情人關係」。筆者的理解是,她陪領導睡,主要是為了「上位」,甚至也為了有個好靠山便於「撈錢」;陪下級睡,除了融洽與下屬關係外,或許也為滿足肉慾。

此外,楊曉波案發後嚎啕大哭的照片在網上熱傳,也增加了她的「知名度」。楊曉波泣淚懺悔「我只想好好改造,雖然我很恐懼未來的生活,恐懼看守所,恐懼監獄,恐懼也得去呀,真的很難,對不起,救救我吧。」

不過,楊曉波此時懺悔實在是太遲了。猶如某些天天泡在酒場上混,並因此患上「三高」的官員責怪「八項制度」出台得太遲一樣,楊曉波現在也一定責怪反腐機構,此輪「雷霆萬鈞式」反腐為何不早點開始?山西官場「塌方式腐敗」並非出在「十八大「之後,緣何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才來整治呢?

筆者也曾感嘆,很多「落馬」官員其實也是體制的受害者,權力失去監督,缺少有效約束,讓他們肆無忌憚,一旦政策收緊,問題就很容易暴露。就高平市而言,在半年多時間內,連續三任市長竟紛紛「落馬」。去年3月6日,已升至省監察廳副廳長的謝克敏接受調查;4月30日,楊曉波接受調查;9月25日,謝克敏的繼任者,也是楊曉波的前任秦建孝接受調查。很簡單,如果該地官場不是貪腐成風,一個「70後」女官員怎麼可能甩開膀子「撈錢」?

但就起訴書提供的內容看,筆者甚至懷疑楊曉波的得力「後台」仍未被查處,其背後甚至還有仍在台上的「老虎」級官員,其理由有二:

一方面,楊曉波當初敢於肆無忌憚地貪財,或因為「後台」特別硬。楊曉波任職高平市市長前一直在晉城市工作,擔任高平市市長僅三年半時間,但她打破常規,與市委書記謝克敏勢同水火,工作中屢有抵牾,毫無疑問其「上面有人」。而她在與「班長」不和的情況下,還能、還敢斂財1430餘萬元,說明其後台遠較謝克敏的後台權勢強大。謝克敏在失去「班長」威望的情況下還能升至副廳,又反證楊曉波的後台實在了得。

另一方面,楊曉波尚有1100多萬未被追回,極有可能是「買官」花掉了。中國有句戲言,說男官「提前進步」、女官「日後提拔」。按說,像楊曉波這樣「上下通睡」的女官,只要會嗲、捨得利用自身資源,陞官真的不難。可「與多名上下級長期保持情人關係」的楊曉波為了升遷緣何還要花錢呢?大家知道,中國還有一些極不要臉的官員,睡了人家不給辦事的有之,如傳說中的徐州市委副書記、組織部部長,被網友戲稱「百婦長」的陸正方;還有既睡了人家,又收了人家錢卻不給辦事的,如原中央編譯局局長衣俊卿。

常識告訴大家,一名正處級公務員,如果不賭,即使嫖娼成性,三年多也花不完1100多萬,除非「買官」。而楊曉波案發至今,這1100多萬元仍未被檢方追回,說明其並未交代向誰「買官」,估計還期盼當初「賣官」的高官能「提供售後服務」,幫她減輕罪責。如果果真如此,這名「賣官」的官肯定來頭不小,夠得上「老虎」級別也不值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