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它們（中共）總是有兩個首腦——黨魁和國家總理。」新加坡國立大學教授吳阿爾弗雷德（Alfred Wu）說，但現在，只有習近平一個人，「沒有人是第二名」。
吳阿爾弗雷德說得沒錯。
據筆者個人觀察，剛剛落幕的今年中共兩會給外界留下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中共黨魁習近平的權力進一步擴大，地位進一步升高；而中共總理李強的權力則進一步被削弱，地位進一步被矮化。
我把這種變化概括為「習升李降」。
「習升李降」清楚地反映在以下五大跡象中：
跡象一：取消總理記者會
總理記者會不僅是中共展現對外開放的一個重要窗口，更是中共總理一年一度的高光時刻。取消總理記者會不但關上了這扇窗子，也是對總理個人的侮辱。它再清楚不過地表明，即便李強是習家軍的核心之一，中共的二號人物，習也並沒有把他的權利和尊嚴當回事，甚至可以完全置它們於不顧。跡象二：修訂《國務院組織法》 明確國務院堅持黨的領導
此次中共全國人大通過了《中共國務院組織法（修訂草案）》。修訂草案總共20條，修改條文中最受外界關注的是在草案第三條新增國務院「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堅決貫徹落實黨中央決策部署」等內容。中共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李鴻忠兩會期間稱，這次修法的首要政治要求，就是「明確國務院堅持黨的領導，明確黨和國家的指導思想，特別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國務院各項工作的指導思想」。
此次修法被外界認為是繼取消總理記者會之後，習近平擴大個人權力的又一舉措，進一步從法律上降低了中共國務院的位階，削弱了李強的總理之權。
跡象三：政府工作報告高調捧習又創紀錄
總理記者會被取消，國務院淪為黨中央的辦事機構，李強不但沒表示任何不滿，還加倍捧習。在16,000多字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李強16次提起習近平，而去年的政府工作報告14次提及習近平。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前任像李強在政府報告中把總書記抬得如此之高：「過去一年取得的成績，根本在於習近平總書記領航掌舵，在於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科學指引。」
一切歸功於習近平這樣的表述，令人想起文革時最流行的一句話——一切歸功於「偉大領袖」……
跡象四：李強被從人大主席團名單中除名
據中共官方3月4日公布的中共十四屆全國人大第二次會議主席團名單，中共政治局七常委中，獨缺了李強和丁薛祥，而另外5位常委都在列，包括習近平、趙樂際、王滬寧、蔡奇、李希。而在去年的全國人大主席團名單中，李強和丁薛祥則名列其中。對比去年和今年的名單發現，去年主席團名單中的192人，有17人被剔除，同時新增6人。
被除名的17人中，除了已落馬的李尚福、秦剛、董雲虎外，還有中紀委副書記劉金國，剩下的13人則全都是國務院系統的高官。包括李強、丁薛祥，另外3個副總理劉國中、何立峰、張國清，3個國務委員王小洪、吳政隆、諶貽琴，中共最高法院長張軍、中共最高檢檢察長應勇，還有中共外交部長王毅、中共國家發改委主任鄭柵潔、中共財政部部長藍佛安。
儘管目前李強名義上仍是中共排名第二的政治局常委，但單從上述名單來看，李強的地位似乎已在其他5名常委之下。
跡象五：李強在主席台上對習近平亦步亦趨
據自由亞洲電台社交媒體X官方帳號貼出的視頻顯示，中共政治局常委等人入場時，早已在主席台上就位的其它官員都起立並鼓掌。習近平帶頭走在前面，除了本身頭有點歪之外，畫面看起來似乎是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座位上。而李強等人則跟在習近平後面，並保持一定距離步入會場。當習近平走到座位邊上後，並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站在座位旁邊鼓起掌來。李強本沒有鼓掌，扭頭看到習近平鼓掌時，便也立即跟著拍起手來。有分析認為，「習升李降」無異於繼取消國家主席任期制後第二次修憲，昔日的黨中央和國務院各司其職，現已變為黨國一體。黨魁可以直接指揮一切，李強雖然名義上還是總理，中共的二號人物，但其實已淪為黨魁的跟班甚至奴才，而國務院則成了黨中央手下的執行機構，一個承上啟下的辦公室。總之，一切唯黨魁的馬首是瞻。
也有分析認為，面對「習升李降」，李強固然不會也不敢流露不滿，但在服從的表面下，失望、不滿、甚至怨恨極可能深埋心間。而黨內上下，目睹這一驟變，驚異難以言狀，路見不平，雖敢怒而不敢言，但極可能埋下不滿、反感、甚至仇恨的種子，為日後中共政局變遷留下深遠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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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供/責任編輯：劉明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