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據海外媒體報導,美中政府計劃未來幾天安排拜登和習近平通話。這本不稀奇,因為最近的布林肯、王毅會談,以及8月的沙利文訪華,都在安排了。稀奇的是,10月1日,中共建政75周年,美國打破慣例,沒有提前發賀電;2日,布林肯才補了個聲明。外交無小事,只剩3個多月任期的拜登政府,在給中共發什麼信號呢?
其實,拜登與習近平緣分非淺。13年前,拜登訪華,兩人分別以美國和中共的「二號人物」的身分首次會面。拜登說,到我卸任副總統時,我與習近平相處的時間比任何一位世界領導人都要長。據拜登回憶,在2011年至2012年的18個月時間裡,兩人見了8次面、同行了1.7萬英裡、對話78個小時(其中25個小時是兩人只在翻譯的陪同下進行的)。而且,美國政府還送習近平一份大禮(2012年2月習近平訪美),通報了王立軍交給美國的部分關鍵材料——比如薄熙來、周永康聯手搞掉習近平密謀奪權的計劃與證據。習近平回國,立即聯手胡錦濤、做掉薄熙來,最終順利上位。
但是,在「保黨情結」的驅使下,習近平上台後走了條「向左轉」的路,不加掩飾地挑戰美國。這使中美關係從「戰略互疑」走到了「戰略競爭」,不是冷戰勝似冷戰。拜登成為自尼克松以來唯一沒有訪華的在職總統。
鑒於美中的重要性和雙方關係的複雜性、尖銳性,拜登4年任期,只與習近平數次通話,兩次會面,還都是在多邊場合,說明兩人關係比較冷淡。比較而言,之前川普4年任期,與習近平互訪、共見了5次面。
縱觀拜登和習近平的這些通話、會面,可以發現,拜登最強調的有兩條。
一是突出中美意識形態的對立
2012年以來,國際社會流行「修昔底德陷阱」論——當新興強國崛起威脅到現有強國的國際霸主地位時,雙方越可能直接爆發戰爭衝突——主要用這來描述美中關係的可能走向。
但是,拜登就職後,沒談什麼「修昔底德陷阱」,而是將美中競爭界定為「這是21世紀的民主與專制的較量」,面對中共的系統性挑戰,「我們必須證明民主是可行的」。為此,拜登政府大力推進西方世界的協調、儘量統一對華政策立場;還分別於2021年12月、2023年3月、2024年3月邀請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主辦了「民主峰會」,中共被排斥在外。
重要的,還有拜登對習近平個人的評價。拜登在上任後的首場記者會上就說,「他(習近平)骨子裡沒有一丁點的民主,但他是個聰明人。」拜登還分別於2023年6月和11月,兩次稱習為「獨裁者」。這都引發了雙方的口水戰。
突出強調中共的專制性質,這等於點了中共的死穴。中共就耍無賴,玩起一貫的「文字陷阱」,特意將拜登本人及政府高級官員在各種具體場合說的話,別有用心地編造為所謂的「五不四無意」(即美國尊重中國的體制,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新冷戰」,不尋求通過強化盟友關係反對中國,不支持「台灣獨立」,也不支持「兩個中國」「一中一台」,無意同中國發生衝突。美方也無意尋求同中國「脫鉤」,無意阻撓中國經濟發展,無意圍堵中國。)
事實上,白宮聲明或拜登政府官方文件,從來沒有什麼「五不四無意」之類的說法。這都是中共方面的「總結」,並強栽在拜登政府頭上。這就如100年前中共為孫中山編造了所謂的「新三民主義」(孫中山本人和國民黨官方文件從無此類說法),蠱惑人心。
拜登政府當然要反擊,但方式不是直來直去,而是委婉的。例如,布林肯和他的前任蓬佩奧一樣,繼續在演講中區分中共和中國。比如,2022年5月的首次對華政策演講中,布林肯說美國同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間存在深刻分歧,但這些分歧只存在於美中兩國政府和體制之間,而不是人民之間。這實質上就等於變相不承認中共政權的合法性(1972年中美建交前是公開不承認)。
拜登政府既然強調中美意識形態的對立,自然不願意為中共專制體制唱讚歌,雖然也要走外交形式。今年中共建政周年日,拜登政府打破慣例,沒有提前發賀電,恐怕也含有敲打的意味。
在意識形態對立的基點上,拜登政府確認中共是美國歷史上最重大的挑戰。9月18日,美國副國務卿坎貝爾在國會作證說,「與中(共)國帶來的多方面挑戰相比,冷戰顯得微不足道。中(共)國構成的挑戰不僅在軍事方面,而是全方位的。」
二是強調維護台海和平
布林肯說,習近平的中國已經變得「對內更有壓迫性」,「對外更有侵略性」,而北京入侵台灣的威脅也從未如此之大。但是,拜登本人對台灣問題的多次強硬「協防台灣」表態也是空前的。沒有人敢將此輕易地歸結為拜登「口誤」。
迄今,拜登政府已16次對台軍售,使軍售常態化,確實履行美國歷任政府的對台安全承諾。而且,2023年7月,拜登首次動用「總統撥款權」(presidential drawdown authority),以從五角大樓自身現有庫存提取防務物資的方式對台提供3.45億美元軍事援助(今年9月29日批准了第二批5.67億美元軍援);2023年8月,拜登政府通報國會,首次在「對外軍事融資」(Foreign Military Financing, FMF)項目下批准一筆8千萬美元對台灣的軍事轉讓。而2023財年《國防授權法》,授權美國總統動用「總統撥款權」每年從國防部庫存挪用價值至多10億美元的防衛物資或服務給台灣;授權美國通過「對外軍事融資」項目在五年內向台灣提供100億美元無償軍援,每年最多可達20億美元。這兩項授權,不僅是1980年《美台共同防禦條約》終止後的歷史性突破,也使台灣享受烏克蘭待遇。
拜登還在國際上力挺台灣,聯合盟友不斷表達重視台海和平穩定的立場。例如,自2021年拜登上台後,G7峰會聯合公報,已連續四年納入台海議題;今年6月G7峰會,還首度表態支持台灣有意義參與國際組織。拜登政府與盟友的大部分會談,都強調台海和平穩定重要性。台媒報導稱,重視台海和平穩定,「國際聲量擴大始自拜登」。
現在,拜登任期將盡,難得與習近平會談。雖然中美之間議題多多,但如果幾天後兩人真的通話,拜登可能仍會對習強調,21世紀專制政體無法統治世界,不要重蹈普京覆轍出兵台灣。
大概,這既是拜登想創造的政績,也是拜登想最後留給習近平的諍言。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