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坚:我看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

2013年11月03日评论
【新唐人2013年11月3日讯】李克强未出席自贸区揭牌仪式

热炒了相当一段时间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终于在二○一三年九月二十九日正式挂牌开张。自贸区的“领地”涵盖了上海市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总面积为二十八点七八平方公里,仅相当于上海市总面积的一/二二六,最好地说明了其“试验区”的定位。

推出自贸区的目的

中国推出上海自贸区的目的,首先是为了应对二○○九年以来由美国主推的“泛太平洋伙伴协定”(TPP),以防止中国被这个协定边缘化。 TPP是美国推动并打造的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区,现有十二个成员国。随着成员国的不断增加,TPP的影响力逐渐扩大,最终将形成一个拥有八亿人口、占全球经济总量四成的泛太平洋地区市场,规模比有二十七个成员国的欧盟还大。

加入TPP的条件大量涉及申请国的经济政策、政治体制和社会问题,如成员国政府不得向外商提供土地、贷款、税收等方面的优惠;不得向国有企业提供补贴、税收和贷款优惠;在劳工方面有强制性规定。另外TPP在政府采购、知识产权、资本自由流动、公平竞争、企业投诉政府等方面都有种种规定,远超一般自由贸易区的范畴,使得加入TPP的门槛比加入WTO还高,一些条件和规定更是中国目前的政治/经济体制无法接受的,故中国非但未加入TPP,反而认为TPP的目的是要全面架空和取代“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会议”即APEC。说TPP是美国等国为围堵中国量身打造的“经济铁幕”,并非危言耸听。

上海自贸区是现任总理李克强一手催生的“儿子”,是李在中国内部经济放缓下突破中国固有经济模式的困境,引进市场机制,为中国经济寻找新的活路和出路的尝试;是注重“民进国退”的李克强经济对注重“国进民退”的温家宝经济的第一个大修正,是对温家宝经济即将产生的“后滞效应”的防范措施。上海自贸区也是李克强的一场豪赌,他试图在上海自贸区全面引入世界金融战争的丛林法则,最终将上海打造成与纽约、伦敦、香港并驾齐驱的世界金融中心。

各方势力妥协下的变异体

上海自贸区的推出是件在国内外影响很大的事情,其政治/经济效应不亚于邓小平当年推出的上海浦东特区。它赶在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前推出,而不再经全会讨论和审议,说明中共高层对成立上海自贸区已达成共识。毕竟中国在三十多年前就成立了搞出口加工业的深圳特区,上海自贸区只是金融和服务业特区。

然而,作为上海自贸区第一推手的李克强在最后一刻没有出席上海自贸区的挂牌典礼,一时引发众说纷纭。多数意见认为:最终推出的上海自贸区在各方势力的重重狙击下,其开放的程度和力度已与李克强原来的构思和设想──一个投资自由、外贸自由、金融自由的自贸区相差甚远。与李同为团派大将的汪洋和李源潮都未能成为政治局常委,以致李克强在中共最高层势单力薄,难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构思和设想规划上海自贸区。

有三股势力反对上海自贸区的进一步开放。第一股是党内的保守势力,他们认为上海自贸区是变相的租界(讽刺的是:中共的诞生和早期活动都拜上海租界所赐)。第二股是习近平,他主要是从政治上反对。习刚刚因重判薄熙来得罪了太子党左派和社会上的毛左势力,习全面支持上海自贸区的开放只会进一步激怒太子党左派和社会上的毛左势力。第三股是权贵既得利益集团。上海自贸区的全面开放势将引入技术含量更高、经济效益更好的外资企业加入竞争,抢夺由权贵既得利益集团把持的国有垄断行业的大饼。这方面最明显的例子是由江泽民的儿子江绵恒一手垄断了半壁江山的中国电信业(其三大龙头为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移动)。只要中国全面允许AT&T、Verizon、蘋果手机等外国着名大企业加入竞争,用不了三年这三大龙头就会被啃成鱼头。权贵既得利益集团岂能善罢甘休?

雷声大雨点小的“自摸区”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中列出了限制外商投资的十八个行业,其中包括金融、保险、房地产、媒体等外界高度关注的行业。不开放金融业,最重要的利率和资金的自由流动就无法实施,以致上海自贸区目前只是个纯经贸特区而不是金融特区。另外,在上海自贸区也不开放对电讯、广播电视、互联网、教育、文化等领域的投资。一言以蔽之,上海自贸区仍然只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特区。

上海有官员也表示,自贸区现处于“外热内冷”的状况,外界对它炒得沸沸扬扬,但在北京、上海对它却十分冷淡。由于中央各部门对上海自贸区的发展方向和拟实行的政策法规都存在极大分歧,故自贸区的具体运作、开放程度等细节仍未出台,相信短期内也不会有结果。用悲观者的话说,就是“在政治的羁绊中经济推行步履蹒跚”。

香港传媒指出:从改革目标来看,上海自贸区的起点确实高于昔日的深圳经济特区。但自贸区能否超越深圳特区,除了关键必须有政治改革配合,还要有一个像邓小平那样强有力的领导人,能排除各种阻力,一锤定音。否则在当前“政左经右”和中央高层存在分歧的背景下,自贸区作为中国进一步改革的试验田,一线管理者得不到明确的指示,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自贸区”仍然逃不脱“自摸区”的讥名。

上海自贸区目前对香港的影响不太大,反而对具有相似开放力度的广东、深圳影响更大。另一方面,上海自贸区正在产生类似水往低处流的“低洼效应”,将周围江浙一带的资金吸引到上海,这势必引起周围省份的不满。

上海自贸区的未来发展要看十一月召开的三中全会对改革目标和幅度、力度是否能达成共识、形成决议,外界只能拭目以待。

文章来源:《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