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翰:回乡三部曲之乡村篇

2016年03月04日评论
与姐姐2003年一别数年,2009那年中秋临时决定为姐姐返家回乡。

一别经年,岁月催人,姐姐的容颜比我想像的略显苍老,只是身材倒比分别时分清瘦了些,也精神了些。谁能知道,姐姐斩断俗缘突破婚姻的围城倒迎来了她自己的生机。姐姐侃侃而谈,曾经的讷言一去不返,姐姐的懦弱也被自信取代。若不是亲见,这几年曾经的牵挂如何能够放下。姐姐说,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生活得充实而快乐,并且身体力行的去散播她的快乐。我再次相信,信仰是人的精神支柱,无他,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我们生活在信仰缺失的时代,可是信仰却无处不在。

一路风雨,与姐姐一起去拜访二舅。二舅还在念念不忘母亲的担忧,说母亲生前曾托付他照看我们姐弟中曾经性格最单纯、懦弱的姐姐。我则在一旁如注解一般消除舅舅的担心,此时的姐姐已今非昔比,信仰已让她变得无比的坚强与自信。舅舅还不理解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年已花甲的他与舅妈还在古老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坚守着仁义、勤劳与善良的本分。中共残酷迫害有神论信仰者,出身于书香门第却被地主成分剥夺了家族昔日荣光并教育受影响读书不多的舅舅,身在信息封锁严重之国,又深居消息闭塞的乡村,却认为信仰自由乃宪法赋予的权利,实属难得。

坐在舅舅家底楼客厅,就可见他家门前池塘时时有鱼跃。陪着一身蓑笠的舅舅在他的鱼塘里钓鱼(舅舅家的鱼吃五谷的),嵌着石板路的塘边田坎下植满尝未成熟的披着绿叶的修直的甘蔗林,在雨中婆娑。舅舅说成熟季节,一排排的人坐在他家门口吃他种的甘蔗,寂寞的两老也不孤单了。

地里是舅舅不施农药、绿油油的菜园,对面100米不到即是舅舅家长3间的2层楼房,房前屋后都是竹林。最是那2楼屋后窗前,竹林清幽宜人,翠绿的叶上因雨而清润无比,风来雨至皆摇曳多姿,风情万种。真留恋这个还未被破坏的世外桃源。

只是话间听舅舅说即将修路到家门,喜于交通方便我们来去的同时,却更见舅舅的隐忧。原来乡村大多青、壮年皆离乡背井外出务工,只有部分似舅舅、舅妈这样的趋花甲之年以上的老者留守,却困扰于盗匪猖獗。盗匪们已呈组织化、集团化、规模化入侵乡村。这些强盗探路、踩点、放风、偷盗、用车作为运输工具逃跑,分工细致、明确,一条龙作业,他们就靠了现代化的装备与农民们辛辛苦苦集资修建的这些四通八达的路,如鱼得水的抢劫这些村落的牲畜等。我们去前1日,舅妈花了70多元钱买了来招待我们的公鸡在家门前散步就被偷了。谁能说这样的时代变迁是福还是祸,如果没有一个政治清明的社会环境。至于农民的低保,舅舅说为了那一月几十元钱,就得天天到管钱的村官家开的麻将馆里去打麻将或送礼,如果打麻将手气不好,输掉的钱比低保的金额还多,故很少人去申领……

谁能说,这不是举国不遗馀力迫害良善的一种社会后果?记得一朋友曾听一在某国任职中共领事馆的人员说过,法轮功学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言下之意欺负这个善良无辜、道德高尚的群体不用担心被报复。只是可怜了红朝人,若无这场旷世迫害,斯国早已从现礼仪之邦,也不会沦落到道德沦丧的今天,被毒牛奶、毒食品、毒衣物、毒水、毒空气等等重重包围。而只要有机会拜读〈转法轮〉一书,未受党文化污染了人心的人,自不敢为非作歹不说,多少人还会因此脱胎换骨从新做个好人。可今昔对比,儒家推崇抑恶扬善,此党迫害善良的法轮功学员却将抑善扬恶发挥到了极致,薄、周、徐、郭、李等等党官无一不是积极迫害法轮功升官发财,可见纵容迫害良善的恶体制是毒害人心的根源。但时至今日,这些党官落马彰显的却是善恶有报的天理。今人若引以为鉴,善莫大焉。

而我的舅舅一家就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富裕起来,在附近无人耕种的亲友的土地上没日没夜的劳作,才起了楼房,风光的嫁了唯一的一个女儿,体面的为自己做了六十大寿,真希望他们能够这样宁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并安度晚年……

后来,据说,舅舅与舅妈因年长加之长期操劳的病痛,遂花了一笔对农民来说价格不菲的钱将自己变成了每月领工资的所谓农转非(?)。乡村城镇化却顺带利用尽农民多年省吃俭用积蓄的血汗钱,大概又是一个所谓的共产治下的中国特色吧。记得这种情况下,在台湾是政府出钱购地的。这就是我善良、吃苦耐劳的亲人们在共产治下有钱时就被“共产”的真实写照。而舅舅家曾经是书香门第,镇上家业被没收,母亲姐弟更是被划成地主成分饿得在家里哭被邻人嘲笑为“地主家的孩子饿哭了”的穷孩子。尤其是49后,舅舅家即与书香门第绝了缘。也或许与其被党文化洗脑变成犬儒,不如务农或从商,不随波逐流,干净做人就好。

今次返乡,舅舅已经白发苍苍,却仍然竭尽全力为我父亲的丧事操劳。并不知多少法轮功真相的他,久久凝视着九字真言时,脱口而出的【如果真正按照“真善忍”做人就成佛了】,让我刮目相看,也让我自愧不如他的悟性。

而我的姐姐却在父亲2013年重病与新年去世时都没有回家。我不知是她信仰的原因还是因信仰不能回家。姐姐可是父亲与母亲最牵挂的善良、单纯、懦弱、对娘家与婆家的家庭都付出极多的长女啊。我只是后悔当年与姐姐上海相聚时,再次失去与她好好相处与沟通的机会。

备注:始成文于2009-11-15。略有修改与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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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