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9年05月09日訊】上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中共領導人前林彪的妻子葉群策劃了歷時三年的最荒唐的為兒子選妃計劃。據現存檔案不完全統計,共有逾30萬名女子被察閱挑選,300多人的照片被寄送北京。這裡講述一名落選林立果之「妃」西安女孩的故事。
《南方人物週刊》第305期曾刊發一篇回憶落選林立果之「妃」–西安姓冉的女孩的文章。文章說,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她的美,她沒有選上妃子,嫁給一個上海知青,然而「紅顏薄命」,因貧血病沒有及時得到救治而身亡。
文章說,幾年前買了一本林立果的「妃子」張寧寫的自傳,書中說到,當時選妃到最後,只剩下她和一個西安姓冉的女孩。我這才確信,那個女孩就是我的童年摯友燕燕。
燕燕老家在河南,家裡有兄弟姐妹5個,3個女孩,兩個男孩。她的父母長相一般,可家裡的兩個男孩偉岸英俊,燕燕更是如花似玉。
我們都是西北國棉三廠的子弟,住在50年代初蘇聯人設計的小區裡,每12棟樓圍成一個方形的大院子。我和燕燕家都住在和平村一樓。這棟兩層的樓裡一共13戶人家,樓的南面一排是臥室,背面一排是各家的廚房和公用廁所。
燕燕家7口人,只有父親一人工作,母親在家裡操持家務,生活非常困難。我妹妹上幼兒園之前就寄養在她家裡,所以和她家的關係很近。
燕燕皮膚非常白皙,白得看上去不太正常,連額頭上的血管都依稀可見。一雙標準的杏仁眼,眉長入鬢,鼻子挺拔而秀氣,嘴巴特別小,笑起來嘴角往上翹。
高中的時候,她大概有一米六七那麼高,身材修長,有點溜肩。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根清爽爽順溜溜的水蔥。那是一種古典的、帶著淡淡憂鬱的美。
燕燕的脾氣卻非常隨和隱忍,很愛面子,從不大喊大叫。那時候的父母們因為工作忙、經濟緊張和家務繁重,打罵孩子是家常便飯。燕燕的母親要給一家7口人做3頓飯,還要做鞋、衣服和幫別人做點雜事,非常勞累。
她的其他兄弟姐妹經常會挨打,她卻極少挨打。她總是那麼體貼母親,主動地為媽媽做這做那,也很少跟父母頂嘴。
跟燕燕一樣大的女孩有四五個,我整天象個跟屁蟲似地跟在她們後面。她們談論的一切對我都那麼有吸引力。也許是出於嫉妒,同齡的幾個女孩們經常會找茬孤立她。
一次,她們神祕地把我叫到一邊,壓低聲音說燕燕是流氓,有人偷看了她的日記,上面記著某年某月某日來了月經。很長時間裡一幫女孩見了燕燕就擠眉弄眼,故意大聲咳嗽,不跟她玩。
燕燕很孤單地一個人走路上學。我很同情她,晚上悄悄地到她家裡陪她說話。她哽咽著跟我解釋,晶瑩的淚珠在又黑又長的睫毛上一粒粒地落下。每次看到「梨花帶雨」這個詞,眼前就浮現出她當時的模樣,人美真的是連哭都是美的。
那時,女孩子時興用鉤針做各種裝飾物,蓋在被子和家具上面。寒冷的冬日,我經常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小聲地聊天鉤花。她小嘴兒緊緊地抿著,憋出兩頰的小酒窩,眉頭微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一邊看著手中的活兒,一邊不時地瞟我一眼。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忘記自己手中的活兒,失神地、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最令我難忘的是有一次她帶我去參加她的朋友聚會。那兩個女孩和她一樣美麗,高高的個子,梳著長辮子,身材修長,氣質很藝術。她們在一起聊怎樣梳頭、怎樣拒絕男孩的約會。我跟她們一起到街上逛,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我們,儘管她們都穿著男式軍衣,依然遮不住青春的美麗和朝氣。
林立果選妃的時候,她突然失蹤了兩個星期。回來後我問她,她說去考文工團,表情很神祕,估計是當時有關部門嚴格要求她保密。不久,人們就傳說她參加了選妃。
她沒有被選上,下鄉去了關中的農村。上個世紀70年代初,她被招工到秦始皇兵馬俑附近的一個縫紉機廠。有個上海知青拚命地追她,她嫁給了他,生了個女兒。丈夫帶她回上海,她與公婆和睦相處,大家都非常喜歡她。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她丈夫。這個男人從哪裡修來的福氣,娶了我們這個美人兒。
大概是1975年的一天,她家裡傳出了她母親嚎啕大哭的聲音,我萬分驚恐地得知她死了。原來她從小就患有貧血病,生了孩子以後就更加嚴重,這次病情發作,工廠離縣醫院很遠,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死去了。她丈夫哭得死去活來。
至此,我相信紅顏薄命。
有時想,如果她被選上「妃子」,命運會是怎樣?至少不會因為貧血這樣的病而失去生命。但以她溫柔、恬淡的性格,哪裡能經受得住政治的翻雲覆雨?還是這樣的人生最好,她曾經有過愛她的丈夫、她摯愛的孩子和一個正常人應該體驗的東西。
我珍藏著她的相片,女兒問她是誰?我說這張照片可以算作文物,記載著一段特殊的歷史。
照片上她淺淺地笑著,我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她的美。
(責任編輯: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