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十人談對共產黨從相信到崩塌厭惡的心路

2019年07月22日評論
品蔥,被譽為牆外知乎,是一個服務器設在國外的中文社區。因為脫離了中共的言論管控和網絡實名所產生的恐慌,許多網友特意掛個vpn翻出來,在上面討論一些在牆內比較「敏感」的話題。
今年初,有位匿名網友在品蔥上發起了一個提問:「對共產黨政府從相信到崩塌厭惡的心路歷程,大家可否講講?」
他寫道:「由於共產黨全面控制了中國新聞報紙媒體與教育系統,大量洗腦內容的教科書與眼見到,生活中經歷的整個社會現實嚴重脫節。教科書裡寫滿了共產黨偉大光明正派,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們的幸福。現實所見的黨員官員無不對民眾飛揚跋扈,鄙視欺凌,辱罵威脅,虛情假意,謊話連篇,心口不一醜態百出。因此牆上刷再多的標語,教科書裡偉光正重複一千遍都不會管用,中共的政府無法改變以上與民眾為敵的事實,改變不了其落後於主要民主國家的事實,中共必將倒台,其罪惡必定臭名於人類史冊。」
以下是筆者從眾多回答中選出的十個答案,它們從不同角度生動的反映了大陸網友從中共的謊言蒙蔽中覺醒的心路歷程。
1. 匿名用戶:自稱人民共和國實則皇朝的荒誕集合體
我高考那年考上了所有人一直在談論、並且毫不懷疑地認為的中國最高級別的學府,也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內最高級別的大學。在那時這是一件令我非常喜悅和期待的事情,家人朋友親戚也大多為我感到高興…
然後作為「高考的勝利者」,進入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級別的大學裡感受了1年。
不好聽、情緒激動的話就不說了,因為已經說過太多遍了;現在只想平靜地闡述我的觀點:我對目前國際上已普遍認定的這個叫China的自稱人民共和國實則皇朝的荒誕集合體的未來, 更加堅信只有不破不立;否則地球上這片叫China的區域絕對不會有任何意義上真正的發展,幸福永遠不會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2. 榮譽非國民:我只希望這個政權去直面人民的怒火
從沒有相信過。
我的姥爺,一個抗戰時期投筆從戎參加革命的共產黨離休老幹部,在1989年6月憤怒地燒掉了自己的黨證。
我的父母都算是六四親歷者,我自己雖然記憶模糊但也有些印象。我對共產黨有怎樣的看法可想而知。
08年前後作為中國社會經濟的全盛期,我一度以為一切都會慢慢變好,接著習近平上台了。
到2015年為止我還可以算是體制內改革派,那麼現在我只希望這個政權去直面人民的怒火。
3. 組組組組:言論審查的傾向令人匪夷所思
一開始以為是純粹唯物主義宏觀上統治水平高明的一個政權,後來越看越發現迂腐、愚昧,體制僵化,多好的官員也被迫同流合污,設立很多羅圈法在各個領域都準備後門,這本身就是對自己政治水平的不自信,留的這些後門也導致法制千瘡百孔。
世界上所有國家都有權貴,問題是中國的權貴太多了些,隨便有點錢認識點人就可以踐踏法律,隨便一個交警隊的小協警也能任意修改違章記錄甚至勒索司機,街道辦的一個小嘍囉也能靠權力天天山珍海味,搞得法律國體也顯得太賤了。
原本網絡上允許歌頌不允許抨擊,近幾年連歌頌都不允許了,只能是唱讚歌、跳忠字舞,稍微複雜一點的都不准說,理由是政治敏感,我嚴重懷疑是宣傳口上的人學歷太低導致。
不允許批評,那麼讚美就沒有任何意義,這樣的言論管控根本就是不尊重中國知識分子、不尊重中國全體人民。
大好的機會搞民主漸進化改革,十年功夫緩緩先開放市政民主的話,中國未來一片光明,然而現在卻無可救藥的繼續倒車,錯過機會,現在能管控言論、能高壓維穩,群眾沒有怨言,全是因為經濟景氣,這麼大好的機會可以搞改革,卻做夢一樣的過去了。
清末新政時有一段景氣的時間,如果慈禧能抓住機會搞立憲改革,也不會落到個國破家亡的下場,可是獨夫之心日益驕固,害了自己也害了國家。
動輒扯厲害了我的國,煽動民族主義,在和平時代連續的這樣煽動本身就是浪費民眾感情的行為,我實在無法理解。
言論審查的傾向令人匪夷所思,知乎上有人聲稱孫中山刺殺了宋教仁、並且稱袁世凱從不刺殺政敵,我列舉了二三十條袁世凱刺殺政敵的事例,結果被禁言七天,而侮辱孫中山的答案毫髮無損。又有答案稱美國內戰時謝爾曼屠殺的很殘酷,評論裡說對台灣也要這樣,我評論了句「諸君真勇猛啊,屠殺中國台灣的同胞」,又被禁言七天。
4. 維尼皇帝:中國的天空都是黑暗的
我上高中以前還是很相信共產黨的,第一次對共產黨感到震驚的是知道了六四事件,但我也沒有什麼憤怒只是感到好奇。真正讓我覺得共產黨虛偽的是掩蓋一些歷史真相,抹黑國民黨抗日功績,自稱中流砥柱,還強行把國和黨綁在一起。還有就是控制言論自由,以前還可以在網上膜蛤,評論國家領導人,現在談這些絕對會被封號,敏感詞越來越多,21世紀也要搞避諱,現在連微信等社交軟件都在政府監控下了。以及習修憲,搞個人崇拜,這讓我徹底對中共感到失望,讓我看到中共體制內真的有很大問題,甚至覺得中國的天空都是黑暗的。
5. KONOKUNI:山洞崩塌之後,看到藍天了
小學的時候非常相信黨和國家。那是平時能接觸到的信息載體就只有教科書和電視,自己也只對魔法少女動畫感興趣,從來沒想過別的,不過我覺得大部分小學生也是這樣。
初中高中的時候,就必然面對政治課。這時對黨產生了懷疑。主要是懷疑教科書,進而懷疑有權編纂教科書的團體。倒不是因為知道了什麼事件的情況與教科書描述的不符,而是總覺得政治書裡面的話非常彆扭,難以接受,一方面互相矛盾,另一方面不說人話(這個比互相矛盾更令我噁心)。當時有幸遇到了一位非常好的歷史老師,詳盡教授了從文藝復興到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歷史。我至今還記得,她的敘述令我幾乎落淚,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未來和奇蹟。不過當時,我雖然懷疑政府,但只是覺得彆扭,並不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再後來就不好說的太詳細,反正是學習了一個非常有緣分的專業,正好需要閱讀16世紀至20世紀的相關著作。以前的種種違和感仿佛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就被一根線串聯起來了。在那個時候,可以說對政府的信任是完全崩塌,但是山洞崩塌之後,看到藍天了。
6. 翩逐晚風:共產黨的惡是一個抹殺人性的惡
小時候,家裡管的嚴,不讓出去玩,不讓在家看電視玩遊戲機,陪伴我度過炎熱暑假的只有燈芯草涼蓆和人民美術出版社的《機器貓》,回想一下,可能那時我就很愛鑽牛角尖了,樂呵呵看漫畫的同時總在想,為什麼同樣是小學生,我和大雄受到的教育所處的環境有如此之多的不同?為何漫畫對正面角色的刻畫還要描寫他們的缺點而不是我們的小英雄賴寧們一樣永遠是孝敬父母尊敬師長團結同學學習成績優異的高大全?
後來上了初中,第一次接觸政治課,大概第三四課的時候就講世界觀了。不知道是課本太爛還是老師太爛或者二者皆有,老師只要求我們記住:唯物主義是對的,唯心主義是錯的。我非常不解。舉手問,為什麼?老師只會說:沒有為什麼,因為課本上就這麼寫的,我死盯著課本,說可是課本上也沒說明為什麼啊?老師惡狠狠的說:行了,你要願意答錯題考試不及格你就隨便寫,別在這耽誤大家的時間,不願意坐下聽課你就站著。
就這樣,甚至與共產黨沒有什麼太直接的聯繫,也沒受到什麼迫害,我,一個12歲的少年開始厭惡了寫作政治,實為思想改造的的科目,以後正如那位老師所說,我再也沒及格過。高考時,作為文科生的我政治9道選擇題只對了1道。並不是那時已經成年的我不懂的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故意答錯,而是政治課給我帶來的心理創傷讓我無法正視。我對歷史和地理天生的興趣讓我都不用專門學習便可拿到高分(當然歷史還是要背一背那些他們自豪的飛奪瀘定橋百團大戰和改變世界的廬山會議之類的),但是只有政治我如何的努力背誦抄寫,都交不出他們滿意的答案,也就扼殺了我前往嚮往學府學習嚮往專業的希望。父親那時非常的古板,是絕對威權型的父親,也用一頓胖揍和「沒有共產黨中國就亂套了」的教育打消了我出國念書的機會。就這樣,我上了一個不喜歡的大學學了一個不喜歡的專業畢業找了一個不喜歡的工作,因為機緣巧合,因為這個工作,近十年以後我也算肉翻出了牆,雖然離拿永居還遠得很。 回想一下,共產黨的惡不只是什麼強拆拘禁之類具體的惡,而是一個抹殺人性的惡。
7. 匿名用戶:在紐倫堡的絞刑架上獲得悔改
俺主要是被捧臭腳、亂放黑屁的五毛、自乾五、小粉紅們噁心到而反中共的。
這個過程從08年它們登上歷史舞台,為中共打壓西藏新疆辯護的時候就開始了。那時候胡在位,多多少少還是要粉飾太平的,所以五毛和正義人士勢力五五開,它們還不敢太興風作浪。
隨著習上台,昏招迭出,民心不穩,黨國越來越側重網絡評論員穩腚局勢,以周小平參加座談會被習欽點為分水嶺。而現實也越來越證實這種方式的拙劣可笑。
但願它們都能收穫尤裡烏斯‧施特萊徹的結局,在紐倫堡的絞刑架上獲得悔改!
8. 大於弱智:歷史政治純粹是共產黨編織的謊言
一直是聽話的好孩子,但只是覺得歷史和政治很無聊
後來文學、影視、遊戲政策收緊+習修憲
徹底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開始有意識地google了一下
才發現,不是歷史和政治無聊
而是它們純粹是共產黨編織的謊言
還是自我吹捧那種
噁心
從此不再信任共產黨
即便是他們做了什麼好事
我也習慣先打一個問號
9. 丁丁在美洲:感謝那些啟蒙的書籍,偉大的思想家們
生於七十年代,從來沒有相信過政府,從來沒有粉紅和五毛過,一直是清楚的,所以早就離開了。
感謝那些啟蒙的書籍,偉大的思想家們!
10. 筆墨寫春秋:共產黨說的話全當放屁
小時候也從來沒相信過共產黨,但是一開始是相信國家,對黨無感。
本人討厭中共主要還是因為共產黨太腐敗(本人算是資本主義者,一向主張靠個人奮鬥致富),看不慣那些吊本事沒有的人靠著關係弄到點錢,在酒席上屁話連篇,擺領導架子裝逼。本來一個良好的政府團隊應該努力革除這些東西,清除這些傳播垃圾思想的敗類,畢竟古代專制的皇帝還知道懸崖勒馬,下罪己詔。後來隨著年齡增大,越來越看清,其實中共非但不會去改革,相反這些敗類恰恰是它的基本盤!只有放任這些人花天酒地,這些人才會死心塌地擁護黨中央。
從那以後,共產黨說的話全當放屁。翻牆工具沒斷過。
作者提供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