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專欄】真理與傳統

2022年04月17日時政評論
在《大紀元時報》的刊頭下面有一句格言:「真相與傳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代表該報,但是﹐我可以談一下自己的想法。
「真理(Truth)」是名詞﹐形容詞是「真實的(true)」。「真實(true)」的一個意思是「準確」。
每一代人都有一些時髦的人,他們堅稱真理是不存在的,他們總是為自己的主張找藉口。對本丟‧彼拉多(Pontius Pilate,羅馬帝國猶太行省的總督,他最出名的事蹟是判處耶穌釘十字架。)來說,真相可能是一位希臘哲學家心存疑惑的胡言亂語。兩個現代理由是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如果「一切都是相對的」,就沒有真理。如果在亞原子水平上一切都是不確定的,那麼就沒有確定性。
但是,在一個層面上的有用的解釋和觀察,在另一個層面上可能會產生誤導。在19世紀,一些作家熱衷於生物進化論,並將其應用於人類社會。他們推測,人類的「適者生存」需要殊死搏鬥,讓每個人都相互競爭,這就是被稱為「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無神論和原子論意識形態。
現在我們明白,「社會達爾文主義」不是人類成功繁榮的標准。當然,人類的繁榮需要競爭;但也需要合作、信仰和仁愛。
類似地,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理論是關於宏觀和微觀現實的陳述,不是關於人類現實的陳述。速度是相對的事實並不意味著道德也是相對的,事實上,在量子層面上,一切都是不可定義的,但並不意味著在人類層面上一切都是不可定義的。人們可以通過一頭撞向樹來測試後一個命題。
如果你做了這個實驗,並且仍保留認知能力,你可能就會明白,「真實」這個詞是和「樹」這個詞聯系在一起的。印歐語系的語言是大多數西方語言的起源,對印歐語系來說,樹木是堅硬和牢固的典範,當然,是與草相比。
即使在人類的層面上,也沒有絕對的真理,這也許是正確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不存在真理,就像沒有完美的圓,並不能證明圓不存在一樣。我們可以區分不同程度的完美,就像我們可以區分人造圓和三角形一樣。

真實即忠誠

真理的一個更動態的定義是真實。這意味著要忠誠、值得信賴和誠實。一個「真正」的人會信守承諾、忠於朋友。與準確性一樣,如果記者所服務的「朋友」是讀者和公眾,而不是許多媒體所迎合的政治和社會精英,那麼這種形式的真實也是一種新聞美德。
因此,新聞媒體除了要準確之外,還應該忠實地進行報道,做到真實。我注意到,主流媒體中比較知名的媒體,通常努力做到準確,但在後一種意義上,它們並不「真實」。它們通過選擇性的報導內容,以及如何組織報導而失去忠實。
有些讀者可能認為這是一種現代才有的現象,但主流媒體的偏見可以追溯到許多年前。20世紀60年代,我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我注意到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美國廣播公司(ABC)和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新聞節目,經常采訪自由派民主黨參議員,以及自由派共和黨參議員,他們很少採訪保守派參議員,除非他是亞利桑那州的巴裡‧戈德華特(Barry Goldwater,亞利桑那州參議員,1964年美國總統選舉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在這種情況下,報導從頭到尾是一連串的新聞攻擊。
同樣,我注意到,主流媒體對自由派重要事件的關注,多於對保守派重要事件的關注。自由派的活動會有大量的報導,而保守主派的活動被認為沒有新聞價值,除非參與者說了一些愚蠢的話或穿著帶有種族主義色彩的T恤。在這種情況下,媒體會集中報導愚蠢的話或這件T恤。
當我還是一名法律系學生的時候,我親眼目睹了這種媒體偏見。當時我組織了一場和平的反抗議活動,反對共產黨領導的團體占領大學校園內的一座大樓。《紐約時報》對大樓的接管做了大量的報導,我記得當我告訴《紐約時報》記者,我們反示威者不是法西斯主義者時,他臉上的失望表情——我們代表了從保守派到民主社會主義者的廣泛觀點。當然,我們沒有得到太多的報導。
因此,即使主流媒體的報導在技術的準確性上來說是「真實的」,但在向讀者忠實地表達政治觀點和選擇上,它們往往不是「真實的」。
《大紀元時報》在新聞報導中,在準確性和忠實性方面都力求做到「真實」。誠然,有時該報對保守派的重要問題的報導似乎多於對自由派的報導。然而,我認為(他們這樣做)有兩個很好的理由:首先,正如我們從許多故事中了解到的,打給自由派人士的電話往往在新聞時間內無人接聽,這倒符合了避免與不循規蹈矩的媒體接觸的政治「智慧」
其次,主流媒體讓我們看到對左派重要的事件和觀點,所以大紀元知道,即使它不報導這些事件和觀點,我們也會聽到。但是,如果《大紀元時報》不報導保守派的重要事件和觀點,我們可能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大紀元時報》甚至在評論部分也注重準確性。如果我提交了一篇準確性有問題的文章,編輯們要麼問詢我,要麼修改。如果有疑問,他們堅持要求我在發表前證實或糾正我的陳述。

傳統:「靜態」的含義

傳統和真理一樣,既有靜態的定義,也有動態的定義。靜態的定義是指從早期繼承下來的現存的習俗和慣例——「薪火相傳的智慧」。英語在某一特定時間點的畫面可以說明這種「靜態」的含義,就如逐漸消失的男人向女人脫帽致敬的傳統一樣。
《大紀元時報》發表社論稱,「認識世界偉大文明傳統中的智慧和美」——換句話說,就是現今還存在的傳統。這就解釋了該報支持表現中國古典舞這一東方傳統的神韻演出,以及對西方傳統,如藝術和文化的報導。對現有傳統的支持是該報反對共產主義的一個原因(在眾多原因中)。根據定義,共產主義敵視傳統。
如果你只專注於靜態的意義——一種在任何時候都存在的實踐——你可能會認為真理和傳統相矛盾,因為一些現存的傳統與真理相沖突。在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天主教會的地心說傳統,與更接近真實的太陽系日心說相矛盾。真理與現有傳統之間的沖突使伽利略陷入了巨大的麻煩。
然而,現有的傳統可以與真理相矛盾的事實,並不意味著這就是常態。一方面,一些傳統與事實的準確陳述無關:無論所作的陳述是否準確,藝術通常都有其自身的價值。(德國作曲家、劇作家)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 Wagner)在歌劇《指環》(Ring Cycle)中改編的德國傳奇人物的能力,與歷史上是否有齊格菲(Siegfried)無關。
此外,一些傳統僅僅是象徵性的,代表著大多數人都會承認的普遍真理。其中一個普遍的真理是,男人應該尊重女人。脫帽象徵著更大的真理,而且毫不奇怪,當脫帽的現象越普遍,這種真理更受尊重。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19世紀訪問美國時,寫道:
「任何女士都可以單獨旅行,從美國的一端到另一端,並確信在任何地方都能得到禮遇。我在美國閑逛時,在任何場合、任何地方,我從未見過一位女士受到哪怕是最輕微的粗魯、不禮貌甚至漠視的行為。

簡單的脫帽致敬,我們失去了多少傳統!

不可否認,現有的一些傳統反映了事實上的錯誤。伽利略所違背的傳統就是一個例子。另一個是以前的傳統,即剝奪婦女的投票權,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將她們排除在公民生活之外。(很明顯,這並不是狄更斯所觀察到的尊重的必然結果。)幸運的是,在一個動態的社會中,建立在明顯謬誤基礎上的傳統,只構成我們慣例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它們通常不會存在很長時間。否則,美國不可能繁榮起來。

傳統的動態含義

「傳統」的另一種含義更接近這個詞的起源。「傳統」源於拉丁名詞「傳統traditio」,即傳遞或移交,對應的拉丁語動詞是tradere,意思是傳遞。這種意義上的傳統是一個過程:每一個成熟的一代將他們所學傳授給下一代的過程,與教育非常相似。
我們都對這種形式的傳統負有責任。例如,父母有責任將知識傳遞給他們的孩子。教育工作者在這方面也負有重要責任。
遺憾的是,我們現在正在經歷自己版本的「La Trahison des Clercs」——知識分子的背叛。在很大程度上,我們的學校和大學不僅忽視了薪火相傳的智慧,而且還積極地試圖顛覆它。漂流在有毒流行「文化」海洋中的父母,他們自己經常受到錯誤的教育,在沒有外界幫助的情況下,可能沒有能力接受這種形式的傳統。
《大紀元時報》提供了所需的幫助。該報登載大量針對成人、兒童、家庭學校(home school)家長的教育材料,可以在《大紀元時報》印刷版和網絡版的新聞報道、專欄文章、視頻,以及關於歷史、建築、藝術和其它專題中找到這些教材。
作者簡介:
羅伯特‧G‧納特森(Robert G. Natelson)曾任憲法學教授,是設在丹佛市的獨立研究所(Independence Institute)憲法法學高級研究員。
原文:Truth and Tradition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表達的是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觀點。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