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蘇聯的斯大林去世後,繼任的赫魯曉夫於1956年初做了《關於個人崇拜及其後果》報告,內稱斯大林是暴君、獨裁者,進而掀起了揭發、批判斯大林的運動。蘇聯對於斯大林的批判引起了東歐國家的變化,其中以匈牙利知識分子為主導的要求改變共產黨的領導最為激烈。蘇聯為此出兵鎮壓,而中共則支持鎮壓。鎮壓導致2萬多匈牙利人死亡。
與此同時,毛和中共對政治、文化的高壓和快速實行經濟國有化、農業集體化造成的問題,引發了人民的不滿,特別是知識分子的不滿。毛不想放棄斯大林式的獨裁統治,因此擔心中國也會發生匈牙利事件 ,是以決心消滅不滿情緒,特別是來自知識分子的不滿。毛於是通過採取「引蛇出洞」,號召中國的知識分子和群眾「幫助共產黨整風」的方式,將知識分子的不滿情緒引爆,並隨後於1957年6月發起了「反右」運動,毛宣稱:「這是一場大戰(戰場既在黨內,又在黨外),不打勝這一役,社會主義是建不成的,並且有出『匈牙利事件』的某些危險。」
反右運動至1958年5月結束,其結果是:定為右派集團22,071個,右傾集團17,433個,反黨集團4,127個;定為右派分子3,178,470人,列為中右1,437,562人;其中,黨員右派分子27萬多,高等院校教職員工右派分子3萬多,高等院校學生右派分子2萬多。在運動中,非正常死亡4,117人。
很多人被下放到農村勞動教育,這些人和他們的子女都不可以上大學或參軍,他們也失去了勞保、公費醫療等,而他們的悲慘遭遇並沒有因為運動的終結而結束,在隨後的文革中,他們再次被批鬥,或是被迫害致死,或是生不如死。
回看史料,令人難以想像的是,令某些人成為「右派」的理由竟然是如此荒誕,即不必有什麼「右」的言論或表現。上個世紀90年代出版的《極左笑淚錄》就記錄了幾個真實的案例。
抓鬮抓出的「右派」
某縣電影公司有一個黃姓售票員,平時與世無爭,既不得罪領導,也不得罪同事。按理說,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成為右派的。然而,世事難料。「反右」運動開始後,9個人的電影公司也分到了一個「右派」名額,但公司選來選去,也選不出一個結果。畢竟大家都在一個辦公室工作,誰也不好意思提別人的名字。
沒辦法,最終有人提議採取抓鬮的辦法。公司領導無奈之下也同意了。於是裁了9張小紙條,一張寫著「是」字,其餘8張是空白。然後將小紙條團成小紙團,讓大家自己抓。抓鬮時,黃君戰戰兢兢,生怕抓到寫有「是」字的小紙條。等其他幾個人都抓了白紙,他也趕忙上前抓了一個,卻沒想到中了簽。就這樣,他成為了「右派」。
上了一次廁所回來成為了「右派」
某地中學地理老師周君,雖然其貌不揚,又不修邊幅,但其教學卻頗有水平,學生們常常從最初的瞧不起到隨後的佩服。學校開展「反右」運動後,其所在學校分到了兩個右派名額,其中一個已經確定,是一位有著海外關係並且與校長關係不好的語文老師,但還有一個名額沒有著落。學校只好召開全校老師大會討論。由於大家面對面坐著,誰都不好意思公開得罪人,所以討論了一上午也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
也活該周君倒楣。當天早飯多喝了點麵湯的他,實在忍不住,就想去廁所方便一下。在他看來,自己「思想進步」,業務精通,在同事中又有一定威信,說什麼也不會當上「右派」的。因此就放心大膽地去了廁所。誰知他剛一走,一個老師就提名他當「右派」,其他老師馬上隨聲附和,舉手贊成。等周君從廁所中回來,頭頂已戴上了「右派」的帽子。事後,他逢人就說,自己這「右派」,是一泡尿帶來的。
二十多年後,周君終於熬到「平反」,他去落實政策。可管事的告訴他,沒有他的檔案,他沒有右派言論,不存在「平反」!多麼滑稽!
湊數當上了「右派」
某單位中共青年團書記W君,一直緊跟中共,在「反右」運動中更是積極表現。上級派給其單位12個「右派」指標,W君百般努力,選出了11人,於是便向主管部門領導匯報:我們單位除11名外,已經沒有「右派」了。過了一些日子,主管領導交給W君一隻封了口的檔案袋,讓他將11名「右派」押往某農場進行勞動改造。到了農場,W君將11人和檔案袋交給農場負責人,並誠懇地說:「我們單位原來分配12名右派指標,經認真摸底排隊,只挖出11名,少了一名。現將11名右派移交給你們,請核對。」
農場負責人打開檔案袋一一核對後,厲聲對W君說道:「W!就是你這個右派最狡猾最頑固!檔案上明明寫著:第12名,W,男,21歲,家庭出身:小業主;本人成分:學生。該右派散布『右派已經沒有了』等極右言論,建議予以戴上右派帽子,押赴某某農場勞動教養。」
W君聞聽後,馬上癱倒在地。
否定有「右派」的一把手變成「右派」
某縣衛生局局長黃某某,出生於中醫世家,從其曾祖父開始,他家每一代都有一位名醫。因此,在這座小縣城裡,沒有人不知道中醫黃家的。在這樣家庭氛圍中長大的黃某某,自幼好學,後來還在著名的協和醫學院讀了大學,中西醫經驗皆備。國共內戰期間,黃某某受馬列思想蠱惑,投奔中共,並在中共戰地醫院工作,搶救了不少傷員,後加入了中共。中共占領其家鄉的小縣城後,黃某某被任命為縣醫院院長,很快又升任縣衛生局局長。
「反右」運動開始後,十幾個人的縣衛生局也分到了一個右派指標,這個指標是非完成不可的。尚保有知識分子精神的黃某某在開會時當場就表示異議:「反右派又不是工農業生產,怎麼也要規定指標呢?」還差點和布置任務的縣科教辦主任打起來。回到衛生局後,對中共政治頗為天真的黃某某也只是隨便開了次小會敷衍了事。在他看來,沒有「右派」,也不能隨便抓一個來。
不久後,在全縣領導會議上,各個局都把「右派」名單報了上去,黃某某卻直截了當地說衛生局沒有「右派」。縣科教辦主任一聽,火了,說道:「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三種人,難道你衛生局就獨獨沒有?我看哪,你身為領導幹部,這種對反右鬥爭的消極牴觸情緒,就說明你是個右派!」一句話,黃某某被打成了「右派」。
結語
因為各種荒誕理由而成為「右派」的絕不止上述幾人,中共帶給這些「右派」的傷害不僅僅是他們的精神和肉體,還有他們的家人,即便後來大多數「右派」被所謂的「平反」了,但他們的生命能挽回嗎?他們逝去的大好年華能倒流嗎?他們破碎的家庭能重圓嗎?而這場針對知識分子的摧殘運動和隨後的文革,徹底打斷了中國知識分子的脊梁,中國知識分子「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理性和敢說真話的良知與精神也不復存在。這也是為何迄今為止,假、大、空在全國各行各業成為常態的原因。
2007年,「反右」運動50周年之際,北京、上海、浙江、重慶、山東、成都、新疆等十幾個省市(區)的近千名存世的「右派」,以真名集體上書中共中央,要求中共認錯改錯、賠禮道歉,開放言禁,賠償經濟損失,總結歷史教訓。但中共並未作任何回應。中共元老胡啟立亦先後兩次上書中央政治局,要求徹底否定「反右」,否定「反右是正確的必要的、只是犯了擴大化錯誤」的結論。對此,江胡兩任都拒不接受。
應該說,幻想做了那麼多壞事、惡事的中共「認錯改錯、賠禮道歉,開放言禁,賠償經濟損失,總結歷史教訓」是相當不切實際的,中共一日不除,中國人民就沒有安寧的日子,被中共戕害的千千萬萬人的冤情就無法昭雪。
──轉自《大紀元》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明湘)